午后时分,长亭外,古道边,
魏容与关银屏,送蜀国使臣离去,
关银屏眼中含泪,恋恋不舍,
跟随关羽多年的廖化,也是双眼微红,
关银屏强忍泪水,示意手下推过几辆大车,上面摆着整整齐齐的木桶,
“这是一百桶酒精,可用于伤口消毒,能减少伤兵的死亡,请三位将军收好。”
费祎大喜,急忙谢过,
“早听说酒精是治伤神药,能起死回生,陛下知道后,一定非常高兴。”
姜维也很激动,又有些感慨,
心想魏容夫妻,都是重感情之人。
廖化终于没能忍住,洒下英雄泪,
片刻之后,蜀国使臣离去,
望着车队远去的身影,关银屏含着眼泪,向着蜀国的方向,拜了几拜。
魏容上前,将她扶起,关银屏抱住魏容,泪水簌簌而下,
“容哥哥,从此以后,就是咱们两人,相依为命了。”
魏容只是紧紧抱住了对方,
这时杜预赶来,
“师父,黑衣刺客招了!”
“他承认是司马家死士,受司马昭的命令,前来刺杀!”
原来主谋是司马昭!
魏容眼中闪现寒光,身上涌出杀意,
“王元呢?”
杜预有些无奈,“刺客伤势太重,来不及招认,就死了。”
魏容思忖片刻,便吩咐道:
“把刺客首级,给魏明帝曹叡送去,并去信责问此事!
堂堂魏国,为何要派人暗杀,做这种卑鄙无耻的勾当!”
数日之后,洛阳城。
豪华的府邸中,司马懿坐在书房里,默默地思索着,脸色凝重,
一名仆人匆忙跑了进来,
“老爷,高柔派人来报,说是二少爷派出死士,刺杀魏容,结果没成功,魏容来信质问皇上,附带刺客首级和招认供状,请老爷早做准备!”
高柔担任廷尉一职,是司马懿的好友和党羽,
司马懿顿时大惊,
倒吸一口凉气后,
老家伙急忙起身,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随即吩咐:
“赶紧把逆子给老夫找来!”
没多久,衣衫不整,醉眼惺忪,脸上还带着几块胭脂的司马昭,出现在书房中,
“爹爹唤孩儿何事?”
司马昭怒气攻心,当即上前,飞起一脚,将司马昭重重踢倒在地,随后拔出宝剑,
“你这逆子,要害全家性命,
老夫只好借你人头一用!”
司马昭大惊,急忙跪地求饶,
“爹爹,爹爹饶命!”
司马师赶紧上前,拦住司马懿,
“父亲不可如此,此事……,
子上也是想为父亲出口恶气。”
司马懿恶狠狠地瞪着司马昭,气得身子颤抖,
“老夫是恨他刺杀魏容么?
老夫是恨他无能!
司马家在长安深耕多年,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死士,
全部损失殆尽,
却没能伤到魏容一根汗毛!
这也罢了,
居然还能被人拿住证据,送到皇帝那里去!
如此废物,留他何用!”
司马昭泪流满面,磕头不止,
“孩儿死不足惜,父亲莫要气坏身子。”
这时又有仆人匆匆赶来,
“老爷,不好了,高大人带人堵住前门后门,来抓二少爷!”
司马昭吓得面无人色,
司马懿咬着牙,略一沉吟,
便有了主意,
“子上,你速速离去,
先去成亲,然后找地方躲起来!”
“此事还搬不到我们司马家!”
司马昭听了,顿时面露愤恨之色,
“爹爹,那个贱人……”
啪!
司马懿上前,给了司马昭一个大耳光,
语气斩钉截铁!
“好好待她!否则老夫要你狗命!”
“还不快走!”
司马昭也顾不得许多,急忙抱头鼠窜而去。
很快,他就在十几名死士的簇拥下,来到高高的院墙边,早有死士搭起长梯,司马昭匆匆爬上墙头,正待翻越时,突然听到远处前门传来一阵骚动,
司马昭吓得心惊胆战,一个不小心,就从高高的墙头上,摔了下去!
扑通一声,他重重摔倒在地,
随后便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来!
众人急忙将他扶起,仔细查看,
却发现司马昭的腰部以下,鲜血汩汩流出,顿时都吃了一惊!
片刻之后,司马懿匆匆赶到宫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用力磕头,磕得满脑袋都是血,
“老臣教子无方,请陛下严惩!”
曹叡以阴冷的目光,审视着司马懿,
原本他对能征惯战,又耗死诸葛亮的司马懿,极为看重,
但随着司马懿的败战,三马食槽的传言,以及司马昭私下蓄养死士这几件事,让曹叡逐渐对司马懿,失去了信任。
护军将军蒋济禀道:“司马仲达为国屡立战功,忠心耿耿,此事只是魏容一面之词,陛下不可轻信。”
曹爽阴恻恻地笑了笑,“司马家数百死士,当街围攻魏容,此事长安百姓,人人皆知,恐怕……
不是假的吧?”
蒋济反驳道:“即使此事为真,也是司马昭一人所为,与仲达又有何关系?”
曹叡脸色阴晴不定,
蓄养死士,这可是图谋造反的铁证,
绝对不能轻饶,
哪怕是司马懿,也不行!
沉吟片刻后,曹叡终于下定决心,
“司马懿教子不严,免去一切官职,贬为庶民!
立即颁布海捕文书,抓捕司马昭,抓到后无需活口,就地正法!”
曹叡的语气,虽然严厉,
但司马懿却松了一口气,
只杀司马昭,这已是格外开恩,
司马家族暂时躲过一劫,
只盼那逆子,能早点逃出去才好。
片刻之后,司马懿拖着疲惫的身躯,头上纱布还往外渗着鲜血,步伐蹒跚地返回府邸,司马师匆忙迎接。
司马懿屏退众人,低声询问,
“子上走了么?”
司马师点头,
“弟弟已经成功逃出洛阳,请父亲放心。”
司马懿长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身子放松下来,
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也算不幸中大幸,
看在老夫劳苦功劳的份上,
皇上只追究子上一人,
但免去了老夫一切官职,着实可恨!”
“派人告诉子上,魏国境内,他是待不下去了,成亲后,让他去吴国避避风头吧。”
司马师有些欲言又止,
司马懿微微张开双眼,
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怎么了,子元?”
司马师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子上在逃跑中,被佩刀误伤了子孙根,恐怕……”
司马懿听了,气急攻心,顿时便昏了过去!
……
时间匆匆而过,斗转星移,时光变迁,
不知不觉,已是第二年的春季,
洛阳城外,军营之中,
宽敞奢华的帅帐内,曹爽金盔金甲,威风凛凛,高坐正中,
谋士武将,分列两排,
曹爽志得意满地环顾众将,
“即将讨伐长安,诸位有何高见?”
桓范禀道:
“如今春耕繁忙,粮草紧张,
士卒也需训练配合,
老夫以为,进军之时,可定在秋季,
到时兵强马壮,正可一举破敌!”
曹爽微微颔首,正待开口,
却听到帐下有人叫喊道:“正所谓兵贵神速,岂能等到秋季用兵?更何况魏容乃当世英雄,再给他半年时间,不知又要生出多少变化来,
末将以为,我军应立即出兵,不给魏容以喘息之机,直接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剿灭。”
众人抬眼望去,说话之人,年约四十上下,络腮胡子,身姿笔挺,眉宇间自有英气。
桓范心中不悦,问道:
“你是何人,官居何职?”
那人道:“末将乃是典农功曹邓艾。”
曹爽闻言,顿时大怒,
“众多大将谋臣没有开口,怎轮到你一个功曹说话,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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