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进了玉髻第十二洞宝幢洞,雪猴和灵狐见小友人事不省,又是蹦又是叫,惹得萧奕更是清泪涟涟。
潇潇爷爷一拂道袍,叫她守关。他亲自运功为圣天使打通筋脉。小武神思恍惚,一会儿觉得在空中云雾中四处飘荡,一会儿又回到了教室,听董老师讲课……昏昏沉沉,神思渺渺。突然,觉得他麻一阵,怵一阵,像触电似的,令他瑟瑟发抖。潇潇爷爷修过天魔功,但只是芥末功夫,虽能推血过宫,但穴位像莽莽苍苍的关山,要把真气在山谷间运行,还是不得窍门,到处都是阻抗,无力打通。
潇潇爷爷虚耗了一宿,到天明,竟然坐化了。可怜一代宗师本想出关替天行道,没想到为了救圣天使连老命都搭上了。
可怜萧奕眼看着潇潇爷爷归天,她抱着昏沉沉的夫君,又是摇又是喊:“夫君,你醒来啊!潇潇爷爷为了你都升天了!你不是真武圣君吗?你还想怎么样?”可是圣天使热一阵冷一阵,浑身筛糠。
雪猴搂着潇潇爷爷脖子,先是又摇又尖叫,后来也自绝筋脉撒手人寰,宝幢洞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萧奕抱着夫君,她不愿意看到夫君生不如死,她身心俱碎,她觉得唯有死才彻底解脱。她含着泪掩埋了潇潇爷爷和雪猴。她不再嘤嘤哭泣,她抱起灵狐亲了又亲:下山去吧。我要跟夫君归天去了。你要保重自己。
灵狐呦呦地哀鸣了一阵,通传心意:不,活着才有希望。圣天使只要一息尚存,我们的希望还在,我们不能自取灭亡。
萧奕心已碎:潇潇爷爷救他,都耗尽了真气,油枯灯灭。何况我?
灵狐又是一阵呦呦长吟:死算什么?活着才有胜算,活着才能铲除妖氛。主人,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圣天使天人吉相,一定会活过来的。
萧奕:不啦,我心意已决。没有圣天使,我对这个世上再无留恋。你去吧。
说罢,一咬牙狠心抱起圣天使,她在圣天使脸上亲了又亲,圣天使脸色发出死亡的菜青色,痛苦地痉挛着,萧奕的一行清泪淌了下来,掉在圣天使脸颊上,再也不会有什么奇迹产生了。
萧奕轻飘飘地说:“夫君,我们一起飞吧。我们还去找潇潇爷爷,他等着我们哩。”说罢,长啸一声,托起圣天使飞天而起;灵狐惨叫一声,也扑进了萧奕怀中,她们在天风中相遇了,萧奕露出了笑靥,看着玉髻第十二峰从她身边擦过,雪尘扬起,玉悄扑起,风猎猎地呼啸着……她轻轻地阖上眼,她要这样美美地飞举。
可是,她听到了长嗥一声,青鸟闻得惨讯,怪唳鸣叫,展开巨翼,稳稳地接住了萧奕和圣天使,还有灵狐。
青鸟通灵过来:你忘了你还有萧爷爷吗?他可是你的亲爷爷。
萧奕长叹了一声,眼泪婆娑:不,我不能让爷爷知道,我们遇难了。他老人家已经够痛苦了,我不能让他生活在痛苦中。
青鸟毕竟是仙家:萧爷爷是一代教主,怎么会如此脆弱?要是这么一点打击经受不起,他早死一百回了!
青鸟载着她们直飞铁锢山,萧十八确实很达观,他功力消失,他从零开始,几个月的静养,他精神十足。萧奕带着哭腔:“爷爷,不孝孙女来看望你啦。”
“乖孙女,不准哭。爷爷最讨厌哭。哭啊,最容易怕爷爷的心哭碎了。快说哇,爷爷知道你遇到了难处,看爷爷能不能帮你。”
萧奕把圣天使跟渺渺天师对掌的事说了一遍,萧十八拊着掌:“好极,好极,有长进,有长进!”
“可是,圣天使现在人事不省。潇潇爷爷为了救他,救他……”
“快说,快说,你潇潇爷爷,怎么样了吗?”萧十八预感到不妙,怪不得今晚心神不宁,还真的祸事来了。
“潇潇爷爷耗尽了真气,就这样归,归天了。”说罢,萧诙嚎淘大哭。
洞里面锁链响了一阵,他静息了下来,抖抖索索地说:“乖,乖孙女,潇潇爷爷这是归天,是好事。不要害怕。爷爷不中用了,爷爷不能请祖师爷,你抹干泪,爷爷这就请祖师爷。祖师爷,是不能见人抹泪的哦,不然,他老人家一甩袖子,就不理我们了。”
“爷爷,孙女乖,你请祖师爷吧。”萧奕果然抹掉了泪水,吸了吸鼻子,调匀了呼吸。
萧十八当即跪下,他使出最近获得的功力,天地无极大搜索,发了邮音波功:“师父在上,徒儿萧十八叩拜恩师。请恩师现身一见,徒儿虽身陷囹圄无怨无恨,但你的圣天使中了天魔功毒掌,危在旦夕,还请师父出手相救。徒儿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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