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百姓早早聚集在朝天阙广场看稀奇,听说:各国皇后、公主、郡主组成的十人朝圣团,将要送进桃花宫进贡圣天使,供圣天使御驭。
圣天使下了龙辇、圣天后下了銮驾,两人携手上了九千九百九十级陛阶,直入天罡正殿。渺渺天师和浩浩道长率众护法、香主躬身下拜接驾。圣天使、圣天后在《朝天子》的鼓乐声中,龙行虎步,双双对对坐在九天御日宝座之上。
圣天使接受朝驾毕:“众卿家,平身。”
法正还是兼着黄门官一职:“有事奏事,无事退朝!”
“老朽有事要奏!”渺渺道长气韵悠长,显然没有受过内伤,昨天要是偷袭他的是渺渺天师,怎么可能一个晚上就调息顺畅,真是不是两头魔头作的孽。小武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恶人作恶尚有道可惩治,善人作恶比恶人作恶更难找到可惩治之道。
渺渺天师再奏:“圣上,老朽有要事启奏,请我主恩准。”
圣天使走神了,他恍然清醒:“老天师,请直奏无妨。”
“这是陀陀国派来的朝圣团晋见陛下。”渺渺天师眼里现出不易察觉的秘笑。
“传!”
一声传,大殿奏起迎宾雅乐,下面百姓看见一队八骑的宝马车,华丽的车盖,一路香气扑面而来,进了朝天阙。十位朝圣人员,全部宫绦鸾带,珠翠玉簪,环珮叮当,珊珊走上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那真是步步生莲,飘带牵风。看得众圣战士目眦尽裂,垂涎直流。
十位朝圣人员,虽是盛妆,却也看出年龄的层次,带头的是颇有富态,身肥体丰的贵妃人,头戴凤冠霞帔,不用说她是艳冠天下的陀陀国金亶皇后,身后是她的女儿夏阳公主,夏阳公主还是金丝攒着无数的细辫,拢在一块绸面、绣金的纱丽中,只露出一张珠圆玉润的脸蛋,眉梢含情,眼波柔媚,身材妖娆,紧跟母后,两人还轻声交谈着什么。
后面跟着四名已经出阁的公主,还有四名待字闺中的郡主,个个彩绣辉煌,端的是花容月貌,真的以为她们是琼台仙子。
她们见了圣天使都向合掌参拜。金亶皇后奏道:“老身率朝圣团,参见圣天使,祝愿桃花源圣地百姓安康,君主万福,教主颂安。”
“朕定当尽地主之谊,已经着人洒扫宫殿,接待上宾——”
“嗯?这么是上宾呢?这些日子,你们可要行合卮之礼,方能保证两国国泰民安,永远缔结万世之好。”浩浩道长以天尊圣使的身份,提醒圣天使,他可不能逆天行事,否则遭受天谴,那就是你之过!
金亶皇后冷笑一声:“老身侍奉过三代帝王,现在多一个也无谓。只是夏阳公主是老身亲生骨肉,总不至于母女同侍一夫吧?你们是天理,难道天理有此等谬论?”
浩浩道长当时没有想那么多,纯粹是信口开河,没想到漏洞百出,但他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他指鹿为马了又怎么样,错就错下去:“你侍奉三代帝王,与母女共侍一夫,又有什么不妥?”
“老身侍奉三代帝王,那是我陀陀帝国的世袭婚姻制度!那是载入典籍,有章可循!”
“天尊圣谕,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老道岂能当作儿戏?你自己选择,你是顺应天意,还是抗旨不遵!”
浩浩道长拿出一本金册宣读:“某年某月某日,陀陀帝国没有上贡,发生瘟疫,人口死之八九。某年某月某日,陀陀国私藏祭天神兽,动物死之八九。某年某月某日,陀陀国公主出阁,没有送桃花神庙献祭,所嫁暹罗国,发生百年不遇海啸……”
“够了。老身认命就是。老身一人之荣辱,能换来一国之安宁,老身之残躯,就是活剐了,又有何吝惜的!”金亶皇后句句严辞,掷地有声,让小武油然生起敬意。
圣天使忙抚慰道:“皇后识大体明大义,真是可钦可敬。请未央殿安歇吧。”
“请圣天使赐名分。”浩浩道长坚请。
圣天使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得拟旨颁诏:“奉天承运,天子诏曰:谨遵天尊圣谕,诏封金亶皇后为金亶天后,夏阳公主为宓妃,其她公主皆为贵人,郡主为夫人。钦旨。”
金亶皇后率众公主、郡主只得谢主隆恩。圣天使即命退朝,没想到浩浩道长,又高高擎出一物件,一个玉盘,玉盘里放着一个金筒,金筒里盛着他书写的丹书册封号。
“请圣上金筒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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