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就是嘉美嘛。妈,你都看到了,我得罪她了。她现在火气大得很。我可不敢招惹她。”小武搂着手脚,无神地看着电视发呆。桃花源圣地没有电影、电视、更别说有网络,他们过得也很怡然自得,我们倒觉得很空虚。
“小武,女孩子要哄。她是耍小性子。你没见你妈吗,我也是常哄她的。快,儿 子,嘴巴抹点蜜,你不打电话给她,她反而生气。你打了电话,我敢打保镖,她不愿意也愿意了。”武伯是老姜,武婶白了他一眼:“儿子就像你,正经事没半点名堂,说那些不着调的话,一拽一拽地。”
“要打,你们打。我哄她?她以后瞪着鼻子上脸了。”小武现在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现在起码是落魄的君主。
“你看,你看,这些天,坏脾气倒有过了。”武婶抢过遥控器,“就知道看打球,投来投去,有啥意思?”
“哎呀,我说你,”武伯抢过武婶手中遥控器递给了小武,“孩子爱看,你就将就他一点。”
“打完电话才看。”武婶又抢过来,干脆关机了。
小武偏过头去,一脸不悦,眼里是一片茫然。
武婶看着心疼,恨恨地说:“我造了什么孽?生出一个祸根来。”
武婶拿起自己的手机,武伯嘿嘿笑着,拿起新手机,武婶想了想,一把抓了过来,可是又不知道号码。她要到手机当中去调号码。小武一把夺过来,的的嗒嗒,拨了一个号码,响了一会儿音乐就通了,放在武婶耳畔:“喂,是嘉美吗?哦,你听听,这是小武的新手机,你听声音咋样?”
“武婶蛮好的。你那边呢?”
“哦。还好,还好。以后,他就用这个新手机了。”
“知道了。武婶要是没有别的事。您老早点休息。晚安了。”
“有事,有事。小武,说他有话跟你说呢?”武婶说话还有点低三下四,真是岂有此理。
“晚安!”小武对着手机,只有两个字打发她。
“你?”武婶脸都气黄了。
再看嘉美结束通话了,武婶只好再打过去,那边音乐响了一会儿,竟然也关机了。
“爸爸,妈妈,晚安。”小武知道要开他的斗争会,他赌气睡觉去了,他知道他的卧室,回房间就打了小锁。
灯也没开。他有裸睡的习惯,三扒两踢,被子一掀往床上一滚,裹紧被子就睡。他隐隐觉得他的床有股奇异的香气,只要桃花源圣地才有的熏香。他觉得清心寡欲,提神醒脑。于是,他又想他的萧奕,想他的彩羽,想他的夏阳,想他的彩绣……昏君会拿她们怎么样呢?会不会像过去的宓妃,送上祭天台,处以雷刑……
“小武啊,开门啊,阿姨打电话来了!你跟阿姨说几句话,好不好?”武婶忍气吞声地求小武,小武听妈妈的声音,他叹了口气,眼里噙着泪花。
裹着被子出来,拽开了门,武婶开了灯,她知道儿子是裸睡的。她坐在她床头,拿电话给小武接,帮小武挹了挹泪水,轻声说:“哪里有大不了的事?男子汉,比个女人都不如。不许流泪。”
“阿姨,惹你生气了。对不起。”小武用淡漠的口吻说。
“小武,嘉美也哭,你也哭,究竟你两个怎么了吗?你对阿姨说实话。”
“对不起,阿姨,是我的错,我做错了。”小武干脆大包大揽了。
耳机那边是嘉美妈哄嘉美的话:“你听,你听,人家小武道歉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这么久没见面了,他牵牵你的手,搂搂你的肩,不算过错。”
“妈,你说什么呢?他没有,好不好?”
“那还有什么伤心的?”
“他耍我。妈,他根本不在乎我,他当我是什么呢。”嘉美哭开了。
“我不相信。他耍你,他怎么哭了呢?他好像也受了委屈。算不定,他受的委屈比你大!你没耍他吗?是不是两人开玩笑开过了头,当真了?”
“那你们合不来,分开算了。我跟武婶说。”嘉美妈倒是快刀斩乱麻。
手机哗啦响了一声,小武听到那边的抽噎声,小武其实不是为了嘉美而流泪,他是思念他心中的人,他担心她们。
“喂,你好些了吗?我真不是故意耍你,当时,当时我真的失忆了。要不是,要不是妈妈打来电话,我还不知道。我真的是失忆。”小武吐露了真情。
嘉美抽抽答答说:“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早说?我以为你耍我,拿我好玩。”
“我当时还是很难过,我想她们。”
“你想谁?”
小武知道不能再往下说了,说了她也不可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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