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什么丧?你想把邻居惊动,把警察引过来。警察引过来,大不了一起死!”曾大胜扯着青筋狂吼起来,“快,请出张真吾,我们见个面,聊上几句。我又不是没见过小武?”
武伯也搂着爱人,宽慰曾大胜:“夫人精神受了刺激,一提起小武,她有点控制不住。请谅解一位母亲对儿子的念想。孩子他妈,真吾呢?”
“放心。我们是小武的好朋友,也就是大老板的手下,听说小武回家了,我们过来打声招呼。大老板想他想得形销影瘦,还请武婶给个方便。我们确认他是不是小武,我们抬脚就走。我们决不敢伤害你们一根头发丝,也不损害你一丁点利益。我们连杯茶都不喝,就闪人。”曾大胜说话柔中带刚,要是换作他人,他早就凶相毕露了,还跟你客客气气。
武伯递了一具眼色给武婶,武婶会意:“他是张真吾。”
“是我的小儿子。乡下养大的,可能有的认生。你看,他要是你们的朋友,认识你的话,他早就跳出来了。”武伯怕武婶说漏了嘴,忙接过话头,武婶就装着泣不成声。
“管他是天上丢下来的,还是地里长出来的,长上一面总可以吧。我们又不会带他走。只是说上几句话。这又怎么了吗?”曾大胜提高嗓门,显得有点不耐烦。
武婶看了一眼武伯,武伯点了点头。武婶说:“真吾,这孩子胆小。你们千万别吆三喝四,吓坏他。”
“放心,放心。我们都是小武的好朋友,怎么会做出有损小武的事情来?要做的话,我们还这样轻言细语。说不会,就不会的啦。”
武婶抹了一把眼泪,掏出了手机;曾大胜吓得一把抢了过来。
“你想玩死我们?”
武婶吓了一大跳,没提防他来这么一手,拍了半天胸口:“你吓死我!不打手机,他怎么回来?他在同学家里。”
曾大胜看武婶神色紧张,挥了挥手,命令三个进去搜。三个马仔将能藏人的地方翻了一个遍,确实没有踪影。
武伯想这伙人也笨,要真的小武在家,早就自己蹦出来了,他可是一个花花太岁,听说大老板哥哥来寻他的,他还坐得住!
曾大胜踱了踱步,哗啦哗啦把枪全部举起来了。
“不要耍滑头。我们确实不会伤害他,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曾大胜要是有伤害小武的念头,或者小武的弟弟张真吾,将来遭乱枪打死!”曾大胜指天发下毒誓。
“张真吾真的不在家,他学习成绩差,去同学家补习去了。不过,他应该回家了。那我们就坐下聊聊天,喝杯茶?”武婶想去拿水壶。
曾大胜想了想,示意胖熊泡茶。洪明甫说声好了,斜挎着枪,拿茶壶泡茶,每人一杯。武伯为了缓和他们的心情,也陪着他们喝。
“要吃夜宵吗?”武婶捧出了张真吾爱吃的一些饼点、果脯、画梅、干牛肉,堆了一大桌。
“别客气。不会有毒的。”武婶自己开了一包,嚼了一口,显然牙不太好,手捂着口腔,咝咝真吸凉气。
四个人还是受不了零食的诱惑,大嚼特嚼了起来,个个狼吞虎咽……
“看电视不?”武婶这回不怕乱动了,对这伙亡命之徒,还是别自讨苦吃。
曾大胜想想,电视有什么大不了?开了电视还不会引起邻居的生疑。他自己抓过遥控器,开了机,选了一个播得很火的电视剧《宫心计》在看。
眼看一集播完了。曾大胜叭地一声,关了电视:“你说他一会儿回来?有把握吗?”
“年轻人,难免贪玩。他是这个时候回家,他一贪玩,哪里还记得回家的时间哟?大兄弟,要不,我打通了你自己跟他说?”
“武婶,相信你不会耍花样。你自己跟他说吧。”
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武婶,武婶刚拨通,有一个奇怪的音乐,武婶还以为张真吾手机落在了家里。
只听到叭叭叭数声,四个人仰天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能动。
张真吾带着手机音乐从阳台上一翻就进来了,只见他灰头土脸,还赤着一双脚,一闪身就到了妈妈身边,搂住了妈妈:“别怕,妈妈,没事的。”
“小——真吾——”武婶在张真吾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武,我是曾大胜!”
“我是小灰鼠胡新朋!”
“我是胖熊洪明甫!”
“我是野狼肖天佐!”
他们像遇到救星,大喊了起来,张真吾回过头,果然认出了他们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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