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面上露出一丝紧张之色,不由自主地跟着低声问道:“是谁的?”
两名壮汉目中也流露紧张之色,四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夜安暖。
夜安暖并不回答,扶着冬雪的肩站了起来,又就着灯光整了整衣衫。
婆子神色紧张,并不制止她,只是低声追问:“夜小姐,你这孩子是谁的?”
“是……”夜安暖待要说出夜自寒的名字,突然转念想到不能说出寒哥哥,急急改口道:“这个你别管,你可知我义兄是谁?”
婆子脸现鄙夷之色,微微摇头,对身后的壮汉道:“算了,反正也是残花败柳,卖不了几个钱,把她先赏……”
“你敢!”夜安暖尖声叫道:“我义兄是监谛司肖岸锦,若知你们对我动手,他一定会把你们抓起来,抽你们的筋,扒你们的皮,把你们挫骨扬灰!”
冬雪哆嗦一下。
壮汉脸上兴奋的神色一闪即逝,停住了脚步看着婆子。
婆子却是冷笑一声:“得了吧,不过是义兄而已,又没有血缘亲情,谁知道他在不在乎你?你要剥我的皮,我却没你这么狠,只要将你的孩儿剖了出来,卖与人作药引子,倒也能小赚一笔。”
她对两个壮汉撇了撇嘴道:“还不快去?还有,你们可以先玩玩,她身边那丫头倒还是个处子,留着卖到青楼里,还能卖个好价钱。”
两名壮汉应声是,迈步向夜安暖逼近。
灯光下,两人面目狰狞,笑得咧开了嘴,露出白森森的两排牙齿。
“你们就别想着逃了,老婆子已经给你们服了药,你们感觉一下,是不是身上发软?”
夜安暖看着两名壮汉逼近,情知无法无法逃走,终于大声喊起来:“不不,你放了我,我有钱,我给你买个孕妇来合药,放过我!”
婆子冷笑一声对两名壮汉使个眼色:“还不快上?”
两名壮汉捋起袖子,缓缓逼近。
“别过来!我义兄,我义兄他……我肚子里的孩儿是我义兄的,你们若动了他的孩儿,他一定不会饶过你们,监谛司的人上天入地也会想办法杀死你们的!”夜安暖收买不成,改为威胁,面色惶急厉声喝道。
“哦?”婆子神色一动,挥了挥手。
两名壮汉识趣地退回到婆子身后,目光炯炯盯着夜安暖,半明半暗中,这眼光像是恶狼一样,令夜安暖遍体生寒。
婆子思忖半响,摇摇头低声道:“我却不信,那肖岸锦与你明明是义兄义妹,你肚子里的孩儿又怎会是他的?莫不是你打着他的名头,想要吓唬我们罢!若肖岸锦知道你这义妹未出阁便与人厮混有了孩儿,污了他的声名,怕是他也恨不得你即刻便死罢,又哪里会来救你?”
两名壮汉同声狞笑,大声道:“不错,我若有这等无耻的妹子,也恨不得她早早死了干净!”
夜安暖又羞又急又怒,尖声喊道:“不是这样!这孩儿真是肖岸锦的!他与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又两情相悦,他对我情深似海,发誓非我不娶,你们若动了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到后来,连夜安暖自己也觉得,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她的寒哥哥对她情深义重,非她不娶,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女子。
“哦?”
门开着,风吹了进来,灯光摇曳明暗不定,几只飞蛾从门口飞了进来,扑扇着翅膀向烛火上撞。
婆子的神色在灯光下阴晴不定,忽地笑道:“若是这样,还真不能动你了。”
夜安暖松了口气,只觉得两脚发软站立不稳,后退一步靠在冬雪的身上。
冬雪小心地扶住了她,
婆子对两名壮汉使个眼色,低笑一声道:“还磨蹭什么,走吧!”
她的笑声中充满得意和侥幸之情,三人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夜安暖和冬雪面面相觑,听到门上传来咯嗒一声轻响,显然是落了锁。
油灯还在桌上幽幽地燃着,几只飞蛾没完没了地向灯罩上撞,一片片闪着鳞光的蛾粉掉落在桌上。
夜安暖忽然冲到门边,用力敲着门大声喊:“开门,我饿了,给我点吃的!”
外面有人低声回答:“等着!”
既然给她吃饭,那就不会杀她了。
脚步声远去,夜安暖如释重负,只觉得浑身发软,慢慢转过身来靠着门坐了下去。
冬雪快步过来扶她起来,将她连拖带扶地拉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低声问道:“小姐,怎么办?”
夜安暖看她一眼,摇了摇头:“不知道,她们不敢杀我,寒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
幽幽的烛光中,两人相顾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轻轻一响,门被打开,饭菜的香气传了进来,一名壮汉提着食盒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看也不看夜安暖主仆,转身走了出去。
两人听着他锁上门,脚步声离开些许,停了下来——显然这人并未走远,而是守在门口不远处。
“没用的东西,倒是收拾着吃饭啊,难道要我伺候你么!”夜安暖看着冬雪傻呆呆的样子就来气,忍不住狠狠地拧她一下。
冬雪一声痛呼,急急打开食盒。
菜香扑鼻,食盒中放着两荤两素四个小菜,还有几样点心和两碗粳米粥,看着倒是色香味俱全,且饭菜还是热乎的。
夜安暖与冬雪互视一眼,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给她们吃这么好的饭食,那肯定是不准备杀她们,看来监谛司肖岸锦的名头还是吓得住这些歹人。
只不知,这婆子和她的手下将会怎么对付她们?
……
……
方才的婆子换了身宫中常见的宫女服色,低眉顺目地跪在皇后面前。
“起来说话吧。”
“是。”婆子站了起来,躬着腰侧身站着。
“你把事情的经过说来听听,那夜安暖腹中所孕的,当真是肖岸锦的孩子?”
“是!”婆子不敢怠慢讲了起来。
“……事情就是这样,奴婢也调查过了,那个院子等闲没有外人出入,而且夜安暖也从来没有出去过,除了肖岸锦前段时间去过一次,似乎还在那儿过了夜,再没有别的闲杂人等出入。”
“呵呵,”皇后冷笑一声:“这肖岸锦平日里看着道貌岸然,对京中的名门贵女都不假辞色,却原来和自己的义妹有一腿,连孩儿都有了!”
“好好好!”皇后连着说了三个好字,目露寒芒道:“这下子他的姘头落在我的手里,我看他还敢再查下去?说不得,以后就连监谛司也为我所用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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