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窈欢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江浩然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眉头紧蹙，心情被打扰，两只手掌狠狠按着琴键。
低沉的琴声轰的一下，吓了姜窈欢一跳。
她脚下的步子加快，拉开音乐厅的门，走了出去。
这人，还真是奇怪，有点可怕。
姜窈欢来到了舞蹈厅。
希芸正在指导舞员的动作。
姜窈欢坐在一旁，静静看着。
舞蹈团的个别成员认出了她，朝着她露出笑意，继续跳着舞。
舞蹈结束，大家休息。
希芸转身，这才看到姜窈欢的身影。
“老师。”姜窈欢起身，朝着希芸走了过去。
“你来得正好，可是把我气得不轻，动作纠正了八百遍了，你说这群孩子，就是不长记性。”
希芸面带疲惫和无奈，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顾清鸿都是从哪里收来的舞蹈成员，有的基本功都不是很扎实。
她这几年在家，将舞蹈团全权交给了顾清鸿。
没想到，竟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就这，他们舞蹈团还是全市最具专业水平的舞蹈团了，甚至在全国都排得上前三。
希芸忍不住唏嘘，是时代变了还是她跟不上了？
姜窈欢递过去希芸的水杯，顺便拧开：“老师您消消气，我看他们好像大部分都是生面孔，是新学员吧？”
这些人里，只有几个面孔，是她上次在霍普斯顿学院表演的时候，见过的。
至于其他人，应该都是新学员。
刚才她也一眼就看出来那些人跳舞动作的僵硬和错误。
“可不是嘛！说是下周是新人汇演，就这？都不够丢人的，也不知道你师兄怎么想的。”
希芸喝了口杯子里的菊花茶，心里的火又旺盛起来。
姜窈欢扶着希芸，坐在了椅子上。
“或许她们在师兄面前表现的比较好？在您面前有点松散？”
姜窈欢笑着说道：“刚才我看她们基本功还算不错，就是动作僵硬了些，跳的时候偶尔抢拍或者慢拍。”
希芸叹了口气：“人啊，不服老不行喽！这要是搁你们那时候，跳成这样，我教鞭都能打断。”
姜窈欢回忆起之前跟着希芸学跳舞的时光，虽然辛苦，有疼痛，有受伤，有泪水。
可那段记忆，如今回想起来，是闪闪发光的。
还有那个曾经满怀梦想的自己。
“对了老师，上次不是让师兄带您去做体检吗？检查结果怎么样？身体一切都好吧？”
姜窈欢询问道，眼神里透着担忧。
“还好，就是胰腺有些轻微发炎，医生已经开了药了，让饮食清淡一些，等一个月后再去复查，没什么大事。”希芸回道。
姜窈欢听到希芸这么说，松了口气。
还好，一切来得及。
休息时间结束，舞蹈团继续排练。
“让你们师姐跳一遍，你们认真看看，她是怎么跳的！”
希芸面色严肃，对全体学员说道。
姜窈欢今天穿的是一套宽松的运动服，跳起来倒也不碍事。
做完热身后，音乐声缓缓响起。
姜窈欢迅速进入状态，随着节奏，翩翩起舞。
时而优雅，时而活泼。
尤其是几个高难度的转体动作，她跳得极致完美。
学员们纷纷看呆了，这支舞竟然还能被跳成这样？
希芸连连点头，眼神里满是欣赏。
姜窈欢不愧是她带过的学生里，最具有天赋和最优秀的那一个。
江浩然听到舞蹈厅传来自己曲子的声音，走了过去。
看到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孩，眼神一紧，面色诧异。
竟然是她？
刚才闯进音乐厅，故意跟他搭讪，毁了他心情的那个女孩子。
她是舞蹈团的成员？不是跟踪他的私生饭？
难道是他误会了？
一曲结束，姜窈欢完美收场。
学员们掌声阵阵，由衷地赞美和羡慕。
“师姐，你跳得也太好了！”
“完美，真的是完美！太震撼了，看师姐跳舞真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羡慕了，师姐教教我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姜窈欢笑着鼓励道：“只要你们认真练习，肯定跳得比我要好。”
希芸拍了拍手：“好了，你们继续练吧！”
余光瞥到有人站在门口，希芸转头看了过去，眼神一亮。
“浩然？你怎么在这里！”
江浩然走了过去，礼貌打着招呼。
“希老师。”
姜窈欢见是刚才音乐厅弹钢琴的那个男人，有些意外。
他和老师认识？
“你什么时候来帝都的？也不说一声。”希芸笑着拍了拍江浩然的肩膀。
江浩然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回道：“今天刚到，下周一在这里有场演出。”
说罢，眼神落在了姜窈欢的身上，透着疑惑。
希芸做着介绍：“这是我的得意门生，姜窈欢。窈欢，这是我朋友的儿子，也是迄今为止，最年轻的布莱奖获得者，江浩然，这个名字你可能不太熟，但是他的英文名你应该会很熟悉，布鲁乔治。”
姜窈欢愣住了，一脸的不敢置信。
“布鲁乔治，那刚才我跳的那首曲子……”
“正是我作的。”江浩然主动伸出手，笑得温润，让人如沐春风般舒服。
跟刚才在音乐厅发脾气拉着脸的样子，截然两幅面孔。
姜窈欢伸出手，轻轻握了握：“你好，久仰大名。”
她一直以为，布鲁乔治是一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头呢！
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从外观上看，倒像个阳光大男孩。
江浩然主动道歉：“不好意思，刚才误会你了，我以为你是跟踪我的私生饭。”
姜窈欢摆了摆手，也承认了错误。
“没关系，是我闯了进去，打扰了你的演奏。”
希芸有些意外，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个来回。
“你们见过了？”
姜窈欢便将刚才在音乐厅的事情，告诉了希芸。
说罢，她又再一次看向了江浩然，认真询问。
“你弹奏的那首曲子，也是您原创的吗？”
江浩然点了点头，眼神透出一抹浓重的哀伤。
“是的。”
姜窈欢明白了，怪不得之前她说人家不该弹得那么悲伤和沉重，江浩然脸色那么难看了。
原来她听的，是经过别人改编后的曲子啊！
所以才会觉得旋律熟悉，曲调风格却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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