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窈欢掏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礼貌询问着小僧人。
“请问，我想给这个开一下光，需要怎么做呢？”
小僧人对着姜窈欢行了个礼，回答道。
“把这个放在佛像前，再奉上三炷香，端正跪在蒲团上，虔诚祈祷。等香燃尽了，就开好光了。”
姜窈欢弯了弯腰：“好，谢谢师傅。”
小僧人对着姜窈欢轻轻点头，便去忙活别的事情了。
姜窈欢走进了大殿，来到佛像前。
小心翼翼打开礼盒，将里面的平安扣取了出去，放在台桌上。
拿起三炷香，用台桌上一直燃烧着的香烛，点燃。
火，引着了香。
姜窈欢将三炷香，立在香炉中。
确定稳住了，松开手。
后退几步，站在了蒲团后。
做了三个揖，跪在了蒲团上。
双手合十，身子端正，跪得很是笔直。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福。
祈福结束后，姜窈欢睁开眼睛。
香燃烧了四分之一不到。
姜窈欢的目光，紧盯着香顶的红点。
没一会儿，香烧着烧着，却灭了。
三根香，全部灭了。
红点变成了黑色。
姜窈欢眉心微微蹙起，眼底闪着疑惑。
难道是香受潮了？所以燃着燃着，就灭了？
那现在怎么办？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的这种情况。
姜窈欢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僧人。
也不知道，该不该将熄灭的香重新点燃，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她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找到了个小僧人，询问了一下情况。
小僧人听到后，面色淡然。
“既然佛祖有意，这礼物，还是不送为好。”
姜窈欢眉心皱了皱，听懂了小僧人的话。
意思是，开光失败了？
那……这又是啥意思？
不给江嫣然送礼物了吗？还是说，不可以送平安扣？
姜窈欢继续追问。
小僧人并不知道答案，只是回答：“万物皆是因果。”
寺庙里的大师又不在，没人能给姜窈欢解答疑惑。
她便追问道：“大师什么时候能回来？”
小僧人摇了摇头：“不知。”
没办法，姜窈欢只好重新回到了大殿。
将香炉里，未燃尽便熄灭的三炷香，取了出来，放在了一旁。
或许，只是受潮了呢？
当她试图从别的香袋里取出别的香的时候，被小僧人喊住，制止了。
“不可。”
姜窈欢只好将三炷香又放了回来，对小僧人行了行礼。
将平安扣重新装回了精致的礼盒中，绑上了礼带。
离开寺庙后，她的心里沉甸甸的。
不知道为何，开光失败，让她很不是滋味。
疑惑，更多的，是担忧。
上一次，她为了给江嫣然求长生牌。
结果，江嫣然死而复生，回到了江家。
现在，她专门来还愿，再给平安扣开个光，结果，却被拒绝了。
江嫣然下山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眉心紧紧皱着。
回去的路上，司机将车开得又平又稳。
姜窈欢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飞速略过的景色，微微失神。
渐渐的，有了困意。
她眼皮耷拉着，没一会儿，便闭上了。
意识坠入了梦境。
鲜血淋淋的断臂，小女孩凄惨的哭喊声。
这一次，姜窈欢听清楚了。
“爸爸，我痛！爸爸，痛！”
紧接着，是男人的厉喝声。
“痛什么痛，都打了麻药了，根本不疼！”
“哎呀，别凶孩子了，她懂个啥，看到血了肯定以为疼。”一道女声出现。
姜窈欢转过头，却看不清女人的脸。
也看不清，小女孩的脸。
只看到，小女孩没了左手手臂，鲜血到处都是。
姜窈欢知道自己在梦里。
可她的梦里，有小时候的江嫣然。
并不是江嫣然的记忆，更像是她自己的。
她看不清说话女人的脸，却能够听出来，那不是江母的声音。
这个女人讲话，有浓浓的口音。
男人的声音，也不是江父的。
那……三岁的江嫣然，为什么给别的男人女人，喊爸爸妈妈？
姜窈欢的脑袋，转不过来了。
断臂被浇上汽油，点燃了。
空气里皮肉烧焦的味道，令姜窈欢作呕。
她胃里，瞬间就翻江倒海起来。
很多条腿，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被人从地上抱起。
看到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一道长长的刀疤，横亘整张脸。
看起来，狰狞又可怖。
姜窈欢被吓得，瞬间从梦里，惊醒过来。
“啊！”的一声。
司机急忙回头，担忧询问。
“少奶奶，怎么了？”
姜窈欢呼吸急促，有些喘不上气。
梦境中，胃里的翻江倒海，带到了现实里。
“停车。”姜窈欢急忙道。
司机看了眼后车镜，踩了刹车，靠边停下。
姜窈欢拉开车门，下了车。
扶着路边的树，弯腰，吐了出来。
眼泪，瞬间逼了出来。
喉咙，火辣辣的痛。
司机急忙解开安全带，拿了一瓶水，拧开，给姜窈欢递了过去。
“少奶奶，是晕车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他开车向来很稳，不该是晕车。
少奶奶坐他的车，也从来没出现过晕车的情况。
姜窈欢眉心紧蹙，感觉皮肉烧焦的味道，又在鼻腔里萦绕，散不下去。
强烈的恶心感再一次袭来。
胃里更加翻江倒海。
“呕……”
吐了好一会儿，感觉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没东西吐了，这才稍微好点了。
姜窈欢吐得面色惨白，脸颊上挂着两行泪痕。
接过司机手里的水，漱了漱口。
这才站直了身子，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现在还是在山边，空气里带着清冽的草香，夹杂着泥土的气息。
姜窈欢缓了会儿，这才回到车上。
车子再一次启动，朝着市区的方向奔去。
这个时候，姜窈欢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盛淮泽打来的。
她拿起，接通，喊了一声：“老公。”
盛淮泽瞬间就听出姜窈欢的声音里的哭腔和沙哑，眸底闪过担忧和紧张。
“老婆，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哭了？”
他没听到保镖汇报，有什么情况出现，那姜窈欢怎么哭了？
嗓子听起来都哭哑了。
盛淮泽忍不住心疼，更加着急。
姜窈欢继续哑着嗓子，回答道：“没哭。”
说罢，不自觉吸了吸鼻子。
盛淮泽直接起身，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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