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雪微微一笑,“习惯了,也不觉得疼了!”
楚寒却轻咬了下唇,“都是我太粗心了,若早带你来医……”
“早也医不了!”结果高大夫却截断了她的话,“你也不用自责,李氏这腿,咱们都没有办法!”
“你不是说可以重接吗?”
“那你能将那断骨处掰折了?”
楚寒顿时噎了一下,高大夫便摇了摇头,“其实李氏用了你那拐,已经减轻很多痛苦了,回头我开个调理的方子,给她服用吧。”
楚寒没言语,扶着李慕雪离开了药房。
娘两个提着药包走在富兴的大街上,楚寒看着李慕雪那腿,心下极不是滋味。
李慕雪拍了拍她手,笑了,“遇事咱们不强求,小寒,你为这个家为咱们娘几个付出了太多太多,不要因为娘的腿,不开心,你要想,相比丢了命,娘当初只是断了腿,已是上天给的福分了!!”
楚寒的眼睛越发的红了,“娘,我知道的。”
李慕雪便没在言语,她心里清楚,如果不是楚寒将她真的当了娘,不会耿耿于怀的。
便道,“前面就是你小姑的铺子,咱们去坐坐吧!”
“好!”
小铺子红红火火,白云跟诚诚忙的不可开交。
李慕雪过来,便接过那收钱的活计,而楚寒的目光,总是下意识地随着她转,然后脑子里便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她不敢冒然行事,便站了起来,“娘,我出去一下。”
——
看着去而复返的楚寒,高大夫重重地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会回来!”
“我娘的腿当真没有别的法子吗?”
高大夫道,“你不是已经有想法了吗?”
楚寒:“是,我是有了想法,可是,难道就没有比它更好的?”
原来,高大夫也想到了,只是,那种痛,怕是比当日摔断腿的时候还要难以承受吧?
高大夫摇头,“老夫是真的没有主意。那腿断的年头太多,不管是骨头还是血肉,都发生了变化,想要医治,就得……”
看了她一眼,没往下说,而楚寒咬住了唇,就得,就得——毁骨重生。
脑中忽然一闪,就想到了百荷,一把拉住了高大夫的手,有点兴奋地道,“手术呢?当日你不是给百荷开过刀吗?我娘的腿能不能也开刀?”
高大夫直接摇头,“那个法子老夫再也不会用了!”
楚寒一愣,“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用?”
“唉,法子是好法子,只是老夫技不如人,那百荷姑娘是捡了条命,却也留下了一堆的病症……”
楚寒就想到香凌曾说过她佝偻着身躯,还说她苦不堪言……恍然觉得好像是自己害了她,毕竟这里医疗条件有限,术后很容易感染,当日她也是看她快死了,才说了一嘴。
半响后哑着嗓子问道,“那,我是请了然还是老和?”
高大夫再次叹气,“了然,了然大师的内功极为深厚,若他肯出手,重接李氏的腿,希望大一些,她也少遭一些罪!”
楚寒没在言语,转身离开,只是脚步有些沉重。
对于重接李慕雪那腿,楚寒不敢冒然行事,还要等白玉珩回来才能定夺!
数着日子,白玉珩的归期,也就是这两天了!
白玉珩回来的比预期晚了两日,原因竟然是林先生喝大了,多睡了两天!
“林先生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白玉珩轻咳一声,“这个……怪我一时没忍住把题答的太好了!”
楚寒:“……”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头,“有自己夸自己的吗?”
只是转而一想不对,“咦,你的意思是说,林先生喝大了是因为生气,因为我拦了你没让进考场?”
我地妈啊,看着白玉珩脸上的微笑,楚寒仿佛看到老林头跳脚指着她鼻子尖骂了。
“你还笑你还笑……”
白玉珩上前拉住她,“虽然答的题还不错,可并不能夺冠,先生宿酒,其实是因为输了,我的成绩,不如学堂柳先生教出来的于笙!”
楚寒就抽了抽嘴角,“于笙就于笙还学堂柳先生教出来的于笙……一股子酸味!”
白玉珩:“……”这不是重点好吧?
不过楚寒转过头便拉他往外走去,白玉珩道,“怎么了?”
“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于是楚寒便将李慕雪那腿的事说了一遍,最后看着他,“你说呢?”
白玉珩的眼睛便红了起来,一拳头捶在了树上,“是我不孝!”
楚寒知道他的心情,就跟她当时是一样的,李慕雪从来不说她的腿疼,她们都不知道。
白玉珩双眼赤红地看着她,“医,一时的痛,总好过时时的痛,咱们还没有给娘一个好生活,不能让娘带着这痛过一辈子!”
楚寒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咱们去找了然大师吧,高大夫说了,了然大师内功深厚,他若出手事半功倍!”
白玉珩一刻都不能等,拉着楚寒就跑。
——
“施主,请稍做休息,师叔祖与方丈大师正在接见贵客,此时不方便见您。”小和尚将两人拦在了外头,死活都不让进。
楚寒着急啊,“什么贵客?是周夫长还是县太爷?”
小和尚摇头,“都不是,师叔祖与方丈大师只是叮嘱谁都不可以前来打扰。”
楚寒便看向白玉珩,白玉珩道,“咱们等着便是!”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等,竟然就到了太阳偏西。
才看到门打开,走出三个男人,身后是了然与方丈大帅!
三人中的一人对两位拱手一礼,“大师请留步,咱们这便告辞了!”
方丈大师念了句佛号,对中间那人道,“天色已晚,先生,还是明日在下山吧!”
那人年约四十岁上下,贵气十足,明明只是一身很低调的便装,只是那眉眼中的凌厉,却让楚寒的心猛的一颤。
因为那人已经看到站在门外的她与白玉珩。
楚寒下意识地冲着人家点了下头,那人便笑了。
他一笑,身边的人也就看了过来。
一面相极其斯文的男人道,“你们是何人?”
没等楚寒说话,了然便开了口,“阿弥陀佛,先生,这便是我那小徒弟的兄嫂!”
中间那男人点了下头,深不见底的双眸将楚寒从头打量到脚,看的她只觉得浑身越发的冰冷,下意识握上了白玉珩的手,站到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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