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一看,上面写着“玄女观”三个大字。
唐超一怔,心想:“奶奶的!怎么又回到这里了呢?不知道师父神花仙子现在怎样了?等会找到了苏芷兰后,一定让她把师父接回来!”
想到这里,唐超猛提真气,一路飞檐走壁,径往院中奔去。
只隔了短短半日,唐超的内力已不可同日而语,奔跑的速度更快,声息却如风过林摇一般,几个打扫院子的小丫头偶一抬头,连影子也没瞧见,只以为是大雁飞过,又或苍鹰盘旋,继续倚着竹扫帚,低头猛打哈欠。
天未大亮,唐超小心摸近了一个大屋。
四周环绕的那片林里东倒西歪横着巡逻戍卫的玄女观女弟子,均是一指毙命,血都没多流半点。
唐超心中一惊:“这人侵入这片林里只怕像风一样,杀人皆是转眼之间,不费吹灰之力。”
唐超心中掠过一丝不祥,悄悄摸上阶台,推开屋门,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一路爬上了脑门。
“这里怎么好像杀机重重啊!看来我今天的小命休矣!”唐超不敢再想,在地上连滚两圈,闪入一堵书柜墙后。
渐渐的,他双眼适应了黑暗,背向阁门的镂花窗格已被打碎了几扇,将明未明的朦胧天光照入阁中,四下书柜倒落,旧书散得一地。
两座倒落相叠的书柜底下,伸出一只白生生的修长臂膀,线条优美如鹤颈,肘关节却以极不自然的角度向下折,看来既诡丽又恐怖。
唐超只觉得全身血液彷佛被人抽干,怔望了片刻,才如梦初醒,低唤着飞奔过去:“苏姑娘……苏姑娘!”他发了疯似的欲抬起书柜,呜呜使力的低咆声宛如野兽,带着悔恨与痛苦的哽噎……
他想:“如果早一点过来就好了!”
唐超嘶吼着抬起几百斤重的紫檀书架,奋力一掀,“砰”的一声将书架翻了身,几乎在结实的木地板上砸出坑来。橱下的女子被压烂了面孔,颈上只余头颅的轮廓,五官一团破碎。
唐超满脸是泪,跪在地上将尸体拖出,赫见女子一袭漆黑的紧身服侍,软绵绵的身段看似玲珑,却较苏芷兰纤瘦许多,与她那既腴润又结实,兼具温婉与野性的修长婀娜相差甚远。女尸的腰肢硬直骨感,系着一条五彩斑斓的腰带,衬与滑软贴身的黑缎服侍,分外醒目。
他对这身装扮记忆犹新,这是“玄女观”弟子练功的服饰,此人应是“玄女观”中的女弟子。
唐超一把抹去了脸上的灰尘和泪水,不禁长长松了口气,忽觉自己无比可笑,若非不欲惊动他人,几乎要往地上一瘫,放声大笑起来。
他定了定神,又恢复了冷静,目光四下望了望,像这样的女尸还有三具,也就是说,今晚在这里曾经发生了激烈的打斗。
四女之中有两人是一击毙命,伤口各在一处,一在心口,一在喉头,另一人腰腿受创,但洞穿腹部的第三道伤口才是致命伤。而自书橱下拖出的这名女尸伤口最多,手折腿断,身上还有几个血洞,很难判断出哪一处才是取命的杀招,面孔只怕是她飞身撞上书橱之后,才被另一具迎面倒落的橱架压毁,这意味着这个刺客的武功极强。
他想:“苏姑娘仗着神出鬼没的轻功袭杀四人之二,却不得不与另两人缠斗,地板上还有几滩半干涸的血迹,说不定苏姑娘也因此负了伤,哎呦,不好,苏姑娘千万不要有什么事。”他担心苏芷兰的心情渐渐占了上风,浑然望了这个刺客如果是苏芷兰的话,那苏芷兰一定和神花仙子有着深仇大恨,并且这几名少女也是他的师姐妹了。
唐超想到苏芷兰的武功太高,似乎并不在自己的师父神花仙子之下,玄女观里高手虽多,但绝顶高手可能并没几个,苏芷兰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心中稍定,细细将阁楼搜索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其他的踪迹。
唐超抬头四望,眼看天将大亮,他在屋外围巡了几圈,不见有什么其他状况,又想:“我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要不然被人发现我在这里,老子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谁知唐超刚要离开,忽然院中出现几名持剑少女。
唐超心中一惊,早一步避入阁楼横梁间的隐密角落里。
待众少女不注意的时候,唐超忙跃上大殿屋脊,他现在轻功使得颇为熟练,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唐超掀开壁板摸进横梁,赫见殿中一横梁上,一名少女四肢被张成了“大”字,腕踝以绳子锁起,两条细腿白皙笔直。
唐超仔细一看,这个少女正是自己前两天在玄女观前碰到的那名红衣少女。此刻,红衣少女簌簌发抖,彷佛连喊叫的力量也无。
唐超心想:“那天我要找师父被你阻拦,嘿嘿,现在你终于落到老子手里了,哈哈…真是老天助我也……”忽然,唐超想到了这个少女既然也是神花仙子的弟子,当然也是他的师姐或是他的师妹了,万万不能打击报复。
等到众女离去后,唐超解开红衣少女的穴道和绳索,刚要说话,谁知少女银牙一咬,低喝:“小贼!你干脆杀了我吧!”
那少女胀红小脸,身子微微扭动,细小的胸腔之内气息将尽,就快要憋不住了。唐超连忙俯身,张口堵住她的嘴儿,少女本能地张开樱唇,贪婪吞着他度来的真气,胸口不住起伏,白得耀眼。
唐超喂了她几口真气,低声道:“别怕!我不是坏人,等会儿我一定放你回去。”
少女脸色绯红的点了点头,抿着嘴儿,眸中又涌起薄薄水雾,白皙的面颊却羞得绯红。
唐超抱着少女跳到屋内,放下少女说道:“这屋子内有几件衣服,你先换上罢!”说着,转过身去。
不一会,少女已梳洗完毕,换上衣物,将乌亮的长发在左胸前拢成一束,赤着一双玉颗似的晶莹雪足,倚着镂花床扇,低头坐在床边。
她容貌娟秀,以清水布巾洗去血渍风尘后,看似十六、七岁的年纪,周身曲线虽被宽大的衣服所掩,雪白纤细的半截雪颈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诱人风情。
唐超远远地坐到了圆桌旁,翻起倒扣在盘中的一只细瓷杯,随手替自己斟了杯茶,一贯而入,又倒一杯,杯缘就口的一瞬间,才发现手掌微微颤抖,殿中的死亡情景飞快在脑海重现一遍,他忽觉胸口闷郁难解,似将呕吐。
少女忽然“噗哧”一笑,见他神色肃穆,才又慌忙掩口,红着脸低头嚅嗫道:“我……我见恩公武功高得很,想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人,刚才口没遮拦,请恩公不要见怪。”少女咬唇轻颤的模样楚楚可怜,令人不忍苛责。
唐超急忙摆了摆手,摇头笑道:“没事的。”
少女这才又展颜一笑,细声说道:“我……我叫唐娟,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唐超略微思索,回答道:“我乃无名之辈,不说也罢。是了,唐姑娘,你是怎么被敌人拿住的?”
那少女唐娟咬了咬嘴唇,低声恨道:“当晚我们姐妹正在院内巡查,忽然却遭一蒙面女贼偷袭,可恨那女贼武功十分了得,同行的姊妹们俱都牺牲,只有我被她抓了过来,被她绑在大梁之上……”
唐超沉默点头,片刻又道:“那女子现在去哪儿了?你可否认出她是谁?是否是你们的仇家?”
唐娟闻言浑身一震,低头默默不语,她低垂眼帘,睫毛一阵轻颤,半晌才抬头道:“此事乃我门中机密,原不该说与外人知悉,但恩公救我性命,小女不敢隐瞒。那贱人与本门有偌大冤仇,数月以来,她在南海各地诱杀本门的弟子,宫主下令缉捕。数日前在衡山发现这贱人踪迹,本门八大护法齐出,却被她害死了一半儿,贱人也逃之夭夭,至今天她趁着宫主失踪,这才偷袭本门。”
唐超心怀一宽,喜动颜色:“天可怜见,苏姑娘平安无事!”他忙轻咳两声以手掩口,唯恐教唐娟窥破了机关。
唐娟恍若不觉,续道:“我家宫主恨极了那贱人,但却不愿教她落在在外人手里,恩公若信得过我,不妨将那贱人的下落说与我知晓,以后由我代恩公向宫主禀报。”
唐超本只为打听苏芷兰的消息,苏姑娘既然走了,他也不必再呆在这里了,于是他忙摇手道:“我也是刚来,并不知道那……那贱人去哪了,我……我还是走吧,你们宫主和我关系匪浅,回头我见到她的时候,一定替你美言几句。”
唐娟双颊晕红,细小的胸口砰砰直跳,微露一丝羞涩,细声道:“恩公真是英雄了得,我们平日想与宫主说上一句话,那也是很不容易的。”
唐超不欲与她深谈,淡然道:“你先用些饮食,待气力复原了,我再为你运功疗伤。”说着,唐超拿起桌上的一包糕点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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