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于行程长达十几个小时,中午的时候,大巴车停下来休息,顺便在一家破旧的小饭馆吃饭。【:坐了大半个上午的车,所有人都累垮了,扭着腰活络身子。
叶茵浑浑噩噩,再加上胃里颠得难受,就没有去吃饭,坐在露天椅子上休息。
景泊要了两份饭,递给她一份。“吃点东西吧!”
“谢谢!我没胃口!”
“你早上只吃了点三明治,很快会饿!”
“但我真的没什么胃口!”
“东升村很偏僻,这一路很辛苦,女生都吃不消,但也没办法,只能挨一挨了!辛苦你了!”
叶茵感激地笑笑,摇头,不甚在意。“我既然选择了医生这份工作,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我只是不太饿而已!谢谢你关心,但我真的没问题!”
即便长时间的车程消磨了她的精力,她眉宇之间透着疲惫,却依旧笑得灿烂,神采奕奕,像一株永远向阳的向日葵,朝气蓬勃。
景泊想,自己会被她吸引,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身上蓬勃的朝气,乐观向上的态度,以及那种永不服输的精神吧!
身上永远充满正能量与希望,让人感觉生活很美好的女生,又有谁会不喜欢?
暂作休息后,医疗队继续上路,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了东升村。医疗队的人在医院附近的一家民居入住,当地的条件比众人想的更加辛苦,但也没有办法。
洗澡要先到河里挑水,煮热,一个个轮流,等洗完澡,已经十一点多,每个人都疲惫不堪。
叶茵和另外五个女实习生住一间房,房间很窄,床也很小,非常简陋。
叶茵洗完澡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高分贝的尖叫(杀猪般的嚎叫-_-)。
“啊老鼠”
“蟑螂在那里,别过来!救命啊”
她勇猛地冲进去,抓起拖鞋追击蟑螂,又快又狠地将它拍死,再将大老鼠赶出房间。
女生们这才敢从床上下来,对叶茵充满了崇拜。“叶茵,你好厉害喔!”
“胆子好大!”
“你救了我们耶”
“好man!”
叶茵无所谓地摆手,对这些赞美词习以为常。从高中到大学,只要她在,宿舍女汉子的光荣称号一定非她莫属,打蟑螂老鼠蜜蜂之类的活儿,她一个人全包了,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女生们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怪异的昆虫,才安心了。
“这地方可真破,连信号都时有时无,要是遇着地震,想求救都没办法!”
“是啊!还要挑水洗澡呢,太穿越了吧!”
“穷乡僻壤就这样,赶紧完成任务走人才行……流感什么的,太危险了!”
“好倒霉,被分到这来!颠了一天,骨头都散架了。”
女生们怨声载道,叶茵只笑笑,也不加入她们的团队,躺上床,对着天花板呆。
让女人瞬间熟络的绝招之一,就是说其他人坏话,很快女生们的话题转移到攻击各自的主治医师上。
“你都不知道张医生多凶,每次我做错点什么,就数落我一大通,当着那么多医生护士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张医生还好,好歹是个男人,你要碰上林医生才惨,更年期的女人,多恐怖啊!上次她老公来,她居然怀疑我勾引他!你说好不好笑?”
众女生聊着聊着,羡慕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叶茵。
“还是叶医生好,跟着景医生,太让人羡慕了!”
“对啊!景医生年轻又英俊,脾气还那么好……简直是白马王子嘛!早知道就选神经外科了!”
“我也选!”
“小道消息说,景医生是院长的儿子呢!这种苦差事,他本来不用来,但还是挺身而出,亲力亲为,多有正义感啊!叶医生,你跟着他,幸福死了咯!”
叶茵客观回答:“他确实教会了我很多专业知识!”
“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他很帅,帅,非常帅!而且,他没有女朋友,你近水楼台还不……”女医生笑得非常暧昧。
外人看来很羡慕,客观来说,跟着景泊,也确实是一大幸运。只是,叶茵没把自己的心控制好,因此靠得越近越无奈,而且还无法诉说,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下。一切只能怪她自己,是她自食恶果,她该!
女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令叶茵有些心烦,但直接走人又不妥当,正憋着气忍耐着呢,手机“叮叮当当”地响了,“席白城”三个字在屏幕上闪动。
是他?
他们一向鲜有电话联系,这两天忽然频繁起来,倒让叶茵有略有点儿不适应。心扑扑跳起来,把脚套进帆布鞋就冲了出去。
她自己也许没有察觉,可轻巧如云雀的步伐,嘴角闷骚的笑意,却让其他女生瞧出了端倪,互相使了个爱昧的颜色。
原来叶医生的心上人,不是景医生啊!
偏远村落,信号不好,叶茵跳上一块石头,自觉占领了高地,才接电话。“喂……”气有点喘。
“是我!”
“嗯!我知道!有来电显示!”说起来,名字还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存上去的。
“怎么喘得这么厉害?”
“唔……刚刚洗澡,没听见!”她随口胡诌,当然不能被他知道她急着接他电话,不然一定会被他笑死。
“到了吗?”
“嗯!到了!”
“我早上在开会!”
“我知道,我看到你短信了!”
“为什么没回?”
“你不是在开会吗?怕打扰你!”叶茵想了想,又坦诚地补充了句。“而且,也没什么好回的!以后要是开会,你就直接掐断我电话,我不生气!”
“好!我记住了!”他先是一本正经地这么回了句,尔后语气忽然变得轻佻爱昧起来,“我不是怕你担心吗?”
像有一口热气,喷洒在叶茵耳朵上,分外撩人。她心里埋怨,这家伙声音太邪魅,在寂静的黑夜里,愈磁性了,听得她心里一阵阵地酥,受不了这语气。她一贯结结巴巴地回嘴,“谁、谁担心你了,你一大活人还能出什么事儿?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席白城笑了,笑声一阵一阵地,干脆又有磁性,叶茵似乎都能想象出笑的样子。为之感染,她嘴角也弯起弧度。从没想过,和席白城聊天也能这么舒服。
在这个令人烦躁的夜晚,他的声音如一阵阵清风吹入她心房,眼前一切忽然变得辽阔起来,没那么难受了。
心中一动,忍不住就顺着心意说:“席白城……”
电话突然断了。
无论叶茵怎么摇晃手机,蹦来跳去,还是接收不到信号。
她有点沮丧,为什么偏偏断在这种关键时刻?她后半句,“也许嫁给你不像我想得那么糟糕”还没说出口呢!老天玩她呢!
她叹了口气,也罢,老天自有他的安排,也许没说出口,是一件好事!
景泊是最后一个洗澡,洗完澡出来,经过女生宿舍前面时,看到一道娇小的身影抱着腿蜷缩在大石头上,小小的一团,看上去软绵绵的。
他一眼就看出是叶茵。
不知为什么,光是背影就能肯定。
他眼睛一亮,快步走向她。但为了抑制急切的心情,刻意放慢了脚步,让自己沉住气。
晚风徐徐,吹动叶茵的丝,她瞥了眼手机,还是没信号。可她这般在意是为什么?难道还想和席白城通话?她不是一向最讨厌他,最厌恶他的声音吗?
她用拳头敲敲自己的脑袋。醒醒吧,叶茵,席白城就是个腹黑的大魔王,随时可能将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你怎么能因为他和你好好约了一次会,就动摇了,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敌人连杀手锏都没出,就给你扔了块没肉的骨头,你就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投降了?
有点出息行吗?
景泊见她一秒钟变换多种表情,时而沮丧,时而高兴,也被她逗笑了。
叶茵听到笑声,转头望去,景泊就站她几米开外。他刚洗过澡,头还湿漉漉的,搭在额头上,漆黑如墨,衬得刘海间那对眼睛愈明亮,像星星。
他衣着简单,白t恤,看上去质地柔软的驼色外套,却有种说不出的惬意好看。只需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只是微笑,便有种颠倒众生的魅力。
他的魅力和席白城不同,席白城是能让人一眼看到,并为之惊艳的。而景泊……怎么说呢?像茶,看着优雅,但要领略他的真正勾魂之处,需要慢慢品味,像茶香一样一点点渗入心底,让人无可自拔。
习惯了他平时井井有条的样子,偶然看到这般自然的一面,叶茵眼前一亮,觉得他一下子年轻了几岁,像个干净的大男孩。
“还不睡?”他的声音温和,清冽,像泉水。
“出来接电话!”
“他的吗?”
“嗯?”叶茵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景泊在她身边坐下,转过头来,冲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叶茵觉得这样有些尴尬,一整天和他困在狭窄的空间内,已经足够让她负荷。好不容易可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实在不愿和他再待一起。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唔……好困,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小茵,”他叫住她,神情很坦然,舒展得像云朵。“你不需要刻意逃避我,毕竟我们是同事,不是吗?”
她有些紧张,隔了几秒,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我没有逃避你啊,你多心了!呵呵呵!”她讪笑,装傻充愣,是她不知所措时的一贯做法。
景泊也只是微笑,明明是平和的微笑,却令叶茵心虚。感觉他的神情是在说:你就否认吧!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你死鸭子嘴硬?
他并没有追问她不想回答的问题,转而问:“你怕吗?”
“嗯?怕?”
“来这里,流感村,你怕不怕感染?”
“你说这个啊……”叶茵笑着摇头,处之泰然。“人们之所以对它恐慌,是因为不了解它,而我知道,所以我不害怕!如果接触病例就会感染而死,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当然,我不是不怕死,我也爱惜自己的生命,只是我觉得没必要害怕!”
景泊赞同地点头。“你具备身为医生该有的心态!这一点很重要!”
被表扬了吗?叶茵“嘿嘿”笑了两声,抓头。
夜风吹着,眼前就是一条清澈的河流,听着“哗哗”的水声,仿佛人的心也得到了净化,变得格外纯净,舒服极了。叶茵的心也被吹得又柔又软,难得如此平心静气地和景泊相处。
如果她不曾对他心动,那他无疑是个很好的朋友,很好的诉说对象。和他相处,如沐春风。即便什么都不说,感觉也很美妙。
叶茵沉默了一阵,忽而开口。“你和苏可卿……怎么认识的?高中同学?”
“不是!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初中就在一起了。后来我出国留学,她一直在国内,但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感情,一直到现在!”
“哦……”叶茵喃喃,“原来是青梅竹马!”
这么说,她从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输了十几二十年。
但这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刺痛,她更多的是觉得感慨。大概是因为已经彻彻底底接受了这个事实,更何况人家是青梅竹马,她没资格不甘心。
她服,心服口服。
她笑了笑,“那你一定很爱她吧?”
“……嗯!如果那是爱,那我很爱她!”
叶茵听不太明白这句话,“你什么意思?”
景泊转头,浓眉微蹙,似乎自己也有些困惑,很认真地望着她问:“青梅竹马,一定是爱吗?”
这可把叶茵问懵了,她又没和谁青梅竹马,她问谁去?再说,你自己和苏可卿爱得缠绵,还问她是不是爱?她不敢往深了想,怕想得太多。于是,跳出那个圈子,端出客观的架势作答。
“其实,青梅竹马的感情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爱,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另一种,是一种习惯,更倾向于亲人的感情。而且,所有人都认定你们该在一起,你们也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我不知道你是哪种!”别问她,她在感情方面是个榆木脑袋。他想不通的事情,她更想不通。
景泊陷入了沉思。想来他和苏可卿开始这段感情,真的像叶茵所言,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应该在一起,他们便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却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在一起。
如果叶茵没有出现,他会很纯粹地认为关心一个人,习惯一个人,觉得她很重要。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很熟悉彼此,那就是爱。
可对叶茵的心动,紧张,心跳加……这一系列陌生的情愫,又是什么?
是他和可卿太熟悉彼此,太安心,才会没有这种感觉。亦或是,那根本就不是爱,而是一种习惯,像习惯了亲人一般的,源自本能的亲情?
他不知道。
这个问题,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让他困惑。而在这个夜晚,愈困惑了。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什么!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景泊伸出长臂,揉揉叶茵的脑袋,她脸一红。却不是因为景泊,而是想起席白城也喜欢这种亲昵的举止。
……这太诡异了!
千里之外的白城。
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席白城站在落地窗边,俯视窗外繁华的夜色。车灯如流,灯火辉煌,繁华得不似人间。
话筒里传出甜美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这是席白城第一次接连打三通电话给一个女人,只为听她说未说完的那句话。
其实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只是想听她亲口说。
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没信号。
她现在在干什么?抱着手机沮丧,还是没心没肺地找景泊去了?
想到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他眼里微微刺出寒意。
浴室里传出水声,里面的女人是他今晚在“皇宫”以天价买下的中俄混血美女,据说还没开苞,还是处/女。女人他玩得太多,形形色色都有,但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尤物。
她在他身上热舞的时候,他下身有了反应。当然,那不过是男人在面对极品美女挑逗时的该有的反应,没有任何其他原因。若是硬不起来,倒说明他有问题。
只是来到酒店后,却不知为何一再想起叶茵那丫头,便给她去了电话。打完电话,忽然就没了性致,不想做了。
他放下酒杯,将西装重新穿回。掏出支票本,龙飞凤舞地填了个数字。
这个数字,远过她的价值,他一向出手阔绰,对下手,对女人都是如此。
走到浴室门口,叩了叩门,“我走了!”
中俄美女顾不上穿衣服,急急忙忙裸身冲出来,却现席白城是真走了。
她很气恼,也很失望,但当她看到他留下的支票数额,眼睛瞬间又亮起来。在什么都没生的情况下,他还出手这么大方,不愧是白城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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