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茵和景泊一同将徐薇儿送回家,安慰她睡下后,已经凌晨三点。舒殢殩獍叶茵走出公寓,发现景泊靠在车上等她,微微一怔,“你不是回去了吗?”
“没有!我一直在这等你!”景泊站在路灯下,周身散发着暖暖的光。高大、英俊,温柔,温和如玉,让人安心。“你一个女生,我不放心!”
“我可以打车,没问题的!”
他笑笑,眼神清明。“难道你打算让我等了你三个小时后再看着你上的士?那样我似乎没有存在的价值。”
叶茵被他逗笑,“谢谢!”
上车后,景泊问:“去哪?”
“江山御景!”席白城小区的名字。
景泊眼神有些暗淡,苦笑。“你们住在一起了吗?”
她低低应了声。
景泊握方向盘的手指抽紧,转而问:“薇儿怎么样了?”
“哭得很惨,刚刚才睡着!”叶茵叹了口气,有些心疼。“薇儿真的很可怜,从小无父无母,连关心她的马修女都去世了,剩下她一个。也难怪她会去酒吧买醉!结果还发生这种事……”
景泊原本还犹豫该不该把马修女一个月前就去世的消息告诉叶茵,但听到她这么说,实在于心不忍,只是问:“你了解她吗?”
“谁?薇儿?我当然了解她!”叶茵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们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她从小性子就弱,经常被欺负,很可怜的!而且女生都误会她,觉得她很有心计,但其实她很单纯,很需要人保护。我真希望那个人赶快出现,好好照顾她。”
她的眼神越澄澈,景泊就越担心,但他又不知该如何告诉叶茵。毕竟他对徐薇儿的为人,也不完全了解,怕适得其反。只能旁敲侧击地提起之前的事情。“那次林康冤枉你,她并没有给你作证!”
“嗯!其实那次我也挺生气的,毕竟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却没有在我最需要的时刻为我作证,我很失望!换做是我,一定会帮她。”
“但事后我又想了想,我不能拿自己的想法去要求她,她不帮我,有她自己的苦衷。再说,薇儿一向是被保护的对象,我不能奢求她为我做同样的事情。所以,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友情。只是让我清楚了一件事。你怎么对别人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能要求别人也这么对你!”
“可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算不上公平,不过是有点失落!算了,不说过去的事情了!”叶茵不在意地摇头微笑,“总之,我们是好姐妹,这是一定的!”
景泊内心很复杂,不知该说她单纯得可爱,还是单纯得可笑。
世界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尤其是女人之间。但既然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也适时打住,想起了另一件事。原本放松的心情,又变得有些紧张。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想跟你谈谈吗?”
叶茵的小心脏随之提起,“……嗯!记得!不过我现在有点累,好像不适合……”
她话没说完,景泊将车停在路边,显然打算和她说清楚,叶茵就更忐忑了。
停车后,景泊仍有些犹豫,一手握着方向盘,犹疑不定。
沉默了大概有五分钟,叶茵忍不住开口。“……你不是有话说吗?”
“……嗯!”景泊鼓足勇气,“你喜欢我,或者说,曾经喜欢过我,对吗?”
他怎么突然提这个?叶茵吓了一跳,如同有一根针在脊椎上扎了一下,刺痛,紧张,不安。她以为这个秘密会一辈子藏在她心里,没想到他毫无预兆提及,叫她措手不及。心里如同有一千只蚂蚁在啃咬,叫她焦灼不安。
景泊没有勇气看她,心一阵阵悸动,指骨一阵阵发胀,发白。
他又问了一次,“是吗?”
叶茵忙于掩饰心慌。“没、没有啊!你想多了!”
“是薇儿告诉我的!”
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栗,让叶茵说话都不利索了。“薇儿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
她慌乱的语气,印证了景泊的猜想,他侧头望向她,目光多了一份坚定。“小茵,我想听真话!”
“没有……”
“小茵!”他加重语气叫她的名字。
叶茵哀戚地闭了闭眼,声音异常冷静。“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景泊也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他知道如果自己够冷静,就不该问,然而又强烈地渴望知道答案。他再也控制不住,有些激动。“对我而言,有意义!”
原本埋藏心底最深的秘密,突然被揭露,开口,比叶茵想得更困难万倍。但慌张过后,她居然异常冷静。“是!我曾经喜欢过你!”既然再否认也无济于事,不如索性坦白,一次说清楚。
景泊听到了内心的喜悦,可是,他很快意识到她还说了两个字——曾经?
只是曾经吗?
而他在奢望什么?这还不够?
“我从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但我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坦白,怕被拒绝,连朋友都没得当!但是,我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决定向你表白!可也是在这时候,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叶茵苦笑。“命运真的很喜欢和人开玩笑,我居然喜欢上了名义上的姐夫!”
“那天,我哭得很伤心,发现我比自己想的更喜欢你!为了逃避你,我申请调走,几次拒绝你让我回来!可当鸵鸟,并不能解决一切,我还是不得不面对!想到你是我姐夫,我会很心痛。”
曾有人说过,曾让你撕心裂肺的痛,总有一天你会笑着说出来。叶茵虽然还做不到完全释然,可她发现一旦说出来,没有她那么痛苦,她自己都微微惊异。
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席白城?
心,颤了颤。
景泊无措,自责。“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曾给你带来那么大伤害!”
“你不用说对不起,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喜欢你,你并没有允诺我什么。我不过是有点懊恼没早点知道你的身份,不然也不至于那么狼狈!”
“小茵……”
“好啦!别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我好不好?搞得我好像很可怜似地!”叶茵笑得很坦然,似乎全然不在意。“不管怎么样,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其实如果你今天不提,事情也就过去了。说出来,反倒有些尴尬!不过也没关系,你和苏可卿快结婚了,我也快结婚了,以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可怎么能当没发生过?她喜欢过他,这对景泊而言很重要。即便,他知道这不会改变任何事。即便那段感情无疾而终,以后两人还是会如两条平行线,过各自的生活。
此刻他很有冲动告诉她,他也对她动过心。可是,他想起了苏可卿,他不能背叛她,不能那么卑鄙。于是,他忍住了。“你一定要嫁给席白城吗?我知道这桩婚事是他以‘东升’威胁你,你根本不喜欢他!”
“一开始是这样……但现在我越来越觉得,嫁给他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叶茵全然真心道:“他是刚愎自用,是霸道,但……他内心也有温柔的一面。他现在对我很好,你知道的!”
“可那或许只是他骗你入陷阱制造的温柔假象!”
“一部分是,但我能感到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叶茵笑笑,“或许你觉得我傻,但我不是一个完全没有感觉的人!我愿意相信他那百分之一的真实。”
“你宁愿为那百分之一的真实冒险?”
“反正结局已经注定,为什么不试试?至少,抱有希望一切会美好一些,没有那么绝望!”
景泊的心紧成一团,微微泛酸,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嫉妒,也有些不甘。在此之前,他只是感到愤怒,为席白城逼婚的恶劣行为。可是现在,他能够感觉到,叶茵的心,已经开始接受席白城,甚至偏向他。
他不知道自己在不甘什么,她没那么痛苦,他应该感到开心才对。难道他还能做出抛弃相恋多年的可卿,将叶茵抢过来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吗?那太可怕,他连想都不该想!
说完这番话,叶茵心里很平静,很安宁,神情淡得像一幅水墨画。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她望着前方的路,漆黑,看不到尽头,就像她接下来要走的路。对于未知一切,她没有把握。也许会痛苦,也许会开心,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美景。
谁知道呢?
她只有往前走,不顾一切地往前走。
“你说!”
“这件事,不要告诉苏可卿,好吗?”叶茵的笑容,轻薄如烟雾,很淡很淡。“我想,你也不希望她知道!”
景泊沉默了。
树影摇晃,夜色将人的身影笼罩,彼此无言,唯有满心怅惘,无以诉说。
……
回到家已经凌晨四点,叶茵每一根骨头,每一根神经都充斥着疲惫。晕晕乎乎地脱了一只鞋扔在地上,忽然想起席白城可能在家,轻手轻脚地脱下另一只,轻轻放在地上。
未免吵醒他,她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房间溜。
本来就因为小心翼翼而紧张,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嗤。“舍得回来了?”
“啊——”叶茵尖叫着跳起来,慌张地望向沙发。一道身影隐匿在光线中,月光幽幽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雕塑般的侧影,冷森森的,像一抹幽魂。
叶茵安抚受惊的小心脏,“席白城?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家,我在这很奇怪吗?”他凉凉反问,声音依旧淡漠,悄无声息。
“我是说你怎么不在房间……”
“等你!”
“等我?”叶茵这才察觉他不对劲,有点危险。优雅地交叠双腿,一只手扶着沙发,很放松的姿态,却令人想起某种蓄势待发的野兽,很是瘆人。喉咙如同被一只手扼住,她咽了口口水。
席白城放下高脚杯,朝叶茵走了过来,见她仍弯着腰,保持刚才警惕的姿势,嘲弄。“回家还偷偷摸摸?见不得人吗?”黑暗中的他,愈发危险。
叶茵低头看了眼,这才站直。“我怕吵醒你!”
“是怕吵醒我,还是怕被我知道你这么晚回来?”
危险的气息更浓,叶茵不自禁颤栗。“我跟你说过,今天要加班!”
“哦?加班到凌晨四点?”席白城讽刺道:“你可真敬业!”
“不是的……后来同事出事,我和景泊一起去找她,把她送回家,我才回来,所以弄到这么晚!”
“景泊送你回来的?”席白城微微眯起双眼,透出一股寒意。令人联想起猎豹,或者狐狸,既危险,又狡诈,高深莫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手,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嗯!我、我先回房了!”
叶茵想逃,可席白城等了她一个晚上,怎么可能给她逃跑的机会。
他一把攥住叶茵的手腕,将她推到墙上。她的背脊重重撞上冰冷的墙,还没来得及喊痛,他的身体已经压了下来,脸贴得和她很近,呼吸间尽是浓烈的酒味。他的力道,大的骇人,有些失控。
“我有同意你走吗?”冰冷的笑容硬是从嘴角挤出来。
“我想睡觉……放开……”
“对着我想睡觉,对着景泊却到四点都不觉得累是吗?”他温怒,抵在她耳边说话,气息被酒烧着了,滚烫灼热,几乎能灼伤她的耳垂。
叶茵努力侧头,避开他的唇,用另一只手去推他,“席白城,别闹了!”
“闹?我未婚妻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三更半夜才回来,我连问两句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说了,我们是送薇儿回家!”
“可你们单独相处到现在!”席白城痴痴地笑,黑暗中眼睛异常明亮。轻而易举地抓住叶茵的手,将它拉至头顶,身体压下去,与她紧密相贴,没有一丝缝隙,用胸膛完全将她禁锢住。
“你们说了什么?嗯?又或者……做了些什么?”
“我们什么没做!你快放开我!”叶茵像只麻雀般扑腾,却无奈动弹不得。
“是吗?口说无凭,我得检查检查……”他的声音软而绵长,声线故意拉长,暗藏着一种近乎致命的危险。“看看我的东西,还是不是属于我?”
他稍一松手,让叶茵逃脱。但她没跑两步,就被他从身后抱住,拦腰抱起。她乱踢乱打,“席白城,王八蛋,你快放开我!放开!”
他踢开房门,将叶茵扔到床上,密集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铺天盖地,来势汹汹。这根本不能算是吻,而是彻底的掠夺,疯狂啃噬,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用牙齿咬她。
叶茵不甘示弱,也狠狠咬他,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浓浓的血腥味,夹杂着酒味以及烟味,灼烧着叶茵的喉咙。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几乎窒息。
不仅如此,他强悍地拉扯她的衣服,动作凶悍而急切,好想要将她整个掏空,狠狠掏空。
叶茵没有停止反抗,可是她非常害怕,恐惧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慌了,怕了,怒骂变成了呜咽和乞求。“席白城……住手……别这样……你不能这么对我……席白城……”
外套已经被他扔飞,他粗暴地扯开她的衣领,露出洁白的香肩,如嫩玉般诱人。可是她脸色惨白,脆弱,就像被欺凌的弱受,毫无反抗能力,无力地做着垂死挣扎。
在叶茵近乎绝望时,席白城却突然停止了狂风骤雨般的掠夺。在黑暗中盯了她几秒,又爱又恨地咬住了她的肩膀。
“嗯……”一丝闷哼由她口中逸出。
他脸上的寒意褪去,竟然露出了一丝类似小孩恶作剧的得逞的笑容,白森森的牙齿,分外骇人,变脸能力堪称一绝。“这只个小小的警告,以后别再惹我生气!”他轻快地从她身上下来,随手将被子扔在她身上,覆住了她果露的上半身。“早点休息!”
叶茵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走了。
在他对她做出了那么残暴的事情后,他竟然……仅仅将这当做是警告?
叶茵苦笑,以往的温柔果然不过是表象,他骨子里的野性,怎么可能改变?那句喜欢她,恐怕也只是引她入局的诱饵,只有她才会愚蠢地困惑这么久。
席白城关上门,寒意瞬间取代了笑意,右手手指一根根蜷曲,紧握成拳,指骨泛出青色。今晚的事情,他了若指掌,包括她和景泊在车里聊了半个小时。
他大概能猜到他们聊了些什么内容,他确定叶茵不敢,也不会背着他做出什么事情。然而,三个小时的等待,还是令愤怒的阴云越积越厚,以致爆发。刚刚若不是她求饶,他早已将她撕裂,让她记住激怒他是何种下场。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变得如此心软,对她下不去狠手?
席白城倒了一杯红酒,一口灌下,烈酒滑过喉咙,灼烧得疼,疼痛令他清醒。
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直至整个客厅都是浓浓的烟味,方掐灭了烟头,起身回房。
一缕青烟在黑暗中幽幽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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