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之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肖家这位州牧,不但不准备遵守之前的承诺,而且还与白帝城有勾连。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三年前的事情跟肖家有关。
“曹家来人了!”
陈念之说道。
“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办,你搞不定还有我们!”
莲落给高功使了个眼色,道,“你随侯爷走一趟。”
偏厅,曹家人已经在等候,为首的是一名老者,其余两人显然是曹家的护卫,实力都不弱。
“让曹家主久等了。”
陈念之上前一礼。
这老者正是曹家家主曹有成,自刎的曹有能,乃是他的亲弟弟。
曹有成起身回了一礼,说道:“见过侯爷!”
陈念之一愣,他以为曹有成还不知道自己封侯的事情,但仔细向来,城外大营里有一万郡兵,这些还都是曹家直系,想要瞒恐怕是瞒不住的。
陈念之坐了下来,说道:“曹家主既然已经知道本侯的身份,那也就应该明白东陵城想要什么。”
“信我看过了,侯爷的要求恕难从命!”
曹有成说道,“我亲自过来,仅仅只是传达家族内部的意思,我曹家不愿与侯爷为敌,同样也不愿忤逆上峰!”
陈念之怔住了,在他的预想中,曹家要么直接拒绝他不来,要么来了就得答应他的要求。
可他没想到,曹家人来了,而且来的还是家主,却给了他这样一个答案。
见此,高功笑了,这等老油条忽悠忽悠陈念之这等愣头青还行,可他是何人?
“看来曹家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高功忽然开口道,“以曹家犯下的罪过,抄家灭族也不为过!”
曹有成冲着高功拱手一礼,道:“这位应该就是龙影卫的大人了,失敬,此次前来,也是要说明与曹有能的厉害关系,在此之前,曹有能就已经不是曹家人了,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与曹家没有关系,希望大人明察。”
高功笑了:“即便在此之前,你们便已经与曹有能断绝了关系,按照人皇律,他也依旧是你曹家血脉,这是脱不开关系,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老老实实的给你们后面的人传信,二是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你们后面的人,但总得有人来背这个锅!”
曹家主脸色不好,他也没想到,陈念之竟然跟龙影卫的关系这么好,有些失策。
“可否再给我三日考虑,三日之后,有任何决定我第一时间回禀侯爷和大人。”
曹有成说道。
“不行!”
高功冷声道,“你只有一刻考虑,出了这个门,我就当你曹家愿意背这个锅,明日青州龙影卫,便去你曹家抄家,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即可!”
曹有能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看向陈念之,陈念之却起身道:“既然如此,我给曹家主这一刻时间,希望一刻之后,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两人随即离开了偏厅。
外面,陈念之有些担忧,道:“咱这样是不是把曹家逼的太紧了?”
高功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也不想想,这种情况下,有中立的余地吗?”
他冷着脸,道,“东陵城前面面对的事妖族,这背的就是曹家,如果曹家不铁了心的站在你这边,而是像个墙头草一样,左右摇摆,你如何安心的去斗妖族,不怕人家在背后再给你捅刀子?”
陈念之立时严肃起来。
高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莲落大人就是知道你对付不了这等老狐狸,怕你一时心软,就真放过了他,所以才叫我跟着你,你一会什么都别说,只管沉默着喝你的茶,曹家想做这墙头草,那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资格!”
陈念之苦笑,他确实有弱点,那就是吃软不吃硬,曹有成若是一副强硬态度过来,他还真一点都不虚,可偏偏对方亲自过来,还如此委屈的模样,高功不在,他还真有可能上了曹有成的当。
高功掐着时间,在一刻后,两人再次返回了偏厅。
曹有成显然知道陈念之才是攻克的核心,第一时间看向陈念之道:“侯爷,您开开恩,我曹家只是小门小户,真要是坑了上峰,那等待我曹家的,恐怕跟抄家灭门,也差不多结果了,侯爷,看在我曹家也没有对东陵城,造成多大的损失,您就发发善心,让我们……”
“曹家在青州如果都只是小门小户,那这青州还有大户吗?”
高功直接打断了他,“断东陵城水源,在背后捅刀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时小门小户?”
“我们若是早知道陈城主封了侯,也不会……”
“所以,陈城主如果没有封侯,这东陵城的水源,你们就可以断了,这东陵的百姓,你们就可以随意杀了,是吗?”
高功一句话堵死了他的后路。
“三息,我需要你在三息内给侯爷答复,大门在那里,侯爷不会逼你,要怎么选,你自己决定,身为曹家家主,我相信你有处置权!”
高功继续道。
高功一点选择的余地都不留,这也让一旁喝茶的陈念之,见识到了什么是龙影卫的“霸道”。
果然,再油腻的老狐狸,面对高功这样的铁阎王,那也是一点辙油滑余地都没有。
他郑重的看向陈念之,道:“侯爷,老夫若是办了此事,那就没有退路了,希望侯爷忘记之前的过节,善待曹家!”
陈念之心想,我要的就是你没有退路。
他缓缓起身,道:“此前的过节,曹郡守自刎时已经一笔勾销,若曹家真心归附于东陵城,那东陵城绝不会亏待了曹家,但是!”
陈念之顿了顿,“曹家若敢背弃,你弟弟的下场,那是仁慈!”
曹有成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身为绥阳郡的地头蛇,他堂堂曹家家主,竟然在一个少年面前,有些畏怯。
此刻他也终于明白,为何他那位弟弟,会被逼到自刎的地步,眼前的少年,绝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
打发了曹有成,陈念之心头一松,现在就只等广陵城那边的反应了。
“大人,外面有个乞丐,说是要见您。”
一名护卫前来报告。
“乞丐?”
陈念之皱起眉头,道,“咱东陵城还有乞丐?”
“他说他叫周身唔。”
护卫说道。
“嗯!”
陈念之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说道,“让他进来,我在书房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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