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目送楼元白的马车跑出去好远了,翘起的唇角还勾着。
看这架势,以后敲诈......不是,合作的机会还有的是。真好,带她发家致富的人啊,总是能让她格外优待和偏爱。
不过......
女帝要她拿到定国公府的琉璃珠,那可是人家世代守护的家族瑰宝,要是有那么好拿,女帝自己早就拿到手了。
而江南这次牵扯甚广的血案,和定国公府肯定有关系,只是不知道关系有多深浅。
总结:定国公府前世和她有仇呢。
没事,抄了家,灭了族,就什么都好了。
主意打定,江篱就回去抱着谢景墨睡了个饱觉,然后趁着夜色,摸黑飞上了屋檐,急速朝定国公府而去!
烛火辉煌的定国公府邸,入夜了还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到处红绸披挂,显然在办好事。
江篱劫持了一个小丫鬟,问清楚了定国公府的书房位置后,就一掌将人劈晕了过去。
等她躲躲闪闪摸到了书房附近时,远远的就听到了剧烈的争吵声。仔细听去,竟然还有疏离这厮的声音。
疏离喊得声嘶力竭:“你既然不念旧情,当初为何对他许下那等承诺!如今,你让这么个贱人凌驾在他的头上,还对他说那等无情的话.......”
“啪!”狠狠的一巴掌,听着就肉疼。
一阵安静,接着就是疏离难以置信的声音:“你竟然为了这么个东西打我?!”
一把显老的女声同样愤怒响起:“混账东西!从今日起,他就是你小爹!你再敢对他出言不逊,看我怎么教训你!”
“怎么教训我?为了个爬床上位的东西,难道娘你逼死了爹还不够,还想连我也逼死吗?”
“放肆!疏离,别以为你是我嫡女就肆无忌惮!老娘今日告诉你,这定国公你爱呆就呆,不爱呆就滚!老娘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好,好好!”是疏离怒极反笑的声音。
那把女声继续:“翩翩是我年少时的真爱,都是你的爹,才害得我们两人分隔了这么多年。如今,你爹的母族已经失势了,根本不能为定国公府提供助力!既然如此,你爹还有什么颜面要占据正君的位置!我本想留他一命,是他自己心胸狭隘!偏要死在我大喜的日子,如此为难我,死都不能让人安生,简直晦气!疏离,你也别以为你能拿捏我,老老实实听话,你就还是定国公府的嫡女,不然,呵呵,翩翩他早为我在外面生下了女儿,如今已经十二岁了!这嫡女的位置,换个人来坐坐也是一样!”
好大一出定国公府的伦理大戏啊!
阴暗处,江篱吃瓜吃得激动,恨不得能摸上前揭开了窗纸一线观看。
如是想,她也如是做了。只是,才挪动步子,就有一道人影怒气冲冲踢开房门,从里面出来甩手离开。
江篱弯腰,悄悄上前,再偷偷张望。
屋子里面,那心如死灰、面上还挂着鲜红指印的人,除了疏离还有谁?
江篱见左右四下无人,干脆推开了房门进去。
“疏离,是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江篱上前,靠近疏离低声慰问她。
疏离惨笑一声:“我爹,今早吊死在他屋子里了,我娘嫌晦气,让......后院的狼狗分吃了,连个全尸,都没落下。”
这么惨?!这么狠?!这下连江篱都拳头硬了。
半晌江篱才憋了一句出来:“嗯!你脾气挺好!”
居然没当场杀了定国公。
“我想杀了她!可终究,念着她是我娘,没想到,没想到......哈哈,哈哈哈!”疏离笑了起来,挂着满面汹涌的泪水,笑得腰背都弓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好笑吧江篱?”
“以前我真看不起你!可今天,才他娘的知道,我才是那个啥啥都不是的人!”
疏离一把攥住江篱的胸口:“来!你不是想揍我吗?来,往我头上打!把我打死吧!求你了!”
极致的痛苦烧得疏离双眼通红,她理智全无,形同癫狂的野兽。
江篱用了十足的力气,左右开弓,狠狠扇了疏离几个巴掌。
“爽!再打!”
江篱不打了,她靠近疏离的耳朵:“我有个办法,能帮你解气,能让这定国公府彻底凉凉,你要不要听一下?”
疏离顶着个猪头,无神的目光望向江篱。江篱靠近了她耳边,小声说了一段话。
疏离渐渐找回了理智,她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飚出了眼泪。
“呵呵呵,江篱,你瞒得众人好苦啊!”
江篱这个大骗子!
就冲她方才那席话,江篱就不可能是心无城府的草包纨绔。
可是,定国公府再辉煌,跟她疏离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背负血海深仇还报复不了的可怜人。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声音很轻很坚定:“你跟我来,东西我知道放在哪里。”
疏离带着江篱,打开了书房的密室,从里面,将定国公府深藏的罪恶证据拿了出来。
江篱拿着那几本厚厚的账册,每翻开一页,上面都是无数人的眼泪和鲜血。
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江篱脸色一紧,连忙拉着疏离从密室离开。
脚步已到了门口,江篱连忙纵身跳上了屋梁,隐身在阴影当中。
是去而复返的定国公疏雨。她方才明明走远了,可是莫名的心头发慌,有一股什么在失控的感觉。因此,她突然折返,回到书房中来。
疏离僵硬地背对着她。
疏雨眼神锐利,上下扫视书房,见没有什么异样,才放心下来。她转而面向疏离,冷声道:“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靠近书房一步!听到了吗?”
疏离呵呵一笑。
她挺直腰背,转向疏雨。
疏雨被她脸上的伤痕吓了一跳,目光顿时狐疑起来。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她才打了一巴掌,虽然重了些,但......这猪头绝对不是她的杰作!
疏离语气很轻:“我自己打的。”
“有病!简直跟你那死爹一样!”
“是啊,”疏离盯向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我是有病了,还病得不轻。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让这张脸肿成这样不?因为,这张脸太像你了!我恨不得拿刀划花它!”
疏雨气得跳脚:“疯子!疯子!滚出去!”
盛怒之下,疏雨直接拎起疏离的衣领,将她从书房中拖出来,重重丢了出去!
“来人!将这逆女关到秋水院去!没有我命令,谁也不准送吃的过去!”
看着疏离宛如死狗,没有丝毫挣扎就被拖走,疏雨觉得胸口那股郁气散了不少,这才匆匆,赶去前面花厅敬酒。
一道轻巧的身影,趁机迅速没入了夜色中。
后半夜,众人酣睡之际,疏雨才搂着自己的小翩翩心满意足睡去,突然门被惊慌拍响:
“不好了定国公!啊!”
疏雨大怒,坐起身,才发现不知何时屋外竟火光冲天,还有隐隐喊打喊杀声从前院传来!
这一吓,让她马上酒醒了七分。
“快!快去通知疏离,让她带人去前面挡一挡。”
疏雨赶紧起身,还不忘安抚惊慌哭泣的翩翩:“小翩翩,不要怕啊,没事的!我有急事,你在这儿别乱跑,我去去就回!”
她才慌忙套上鞋子,突然脖颈就是一阵凉意,一道清凉的女声讥笑响起:
“终究是半路夫妻啊,这有难不同当,定国公是要跑去哪儿呢?”
疏雨抬头,房门被一脚踹开,江篱身着紧身骑马装从外面踱步进来,笑得十分鸡贼。
“江篱!你什么意思!”疏雨又惊又怒:“我乃当朝一品国公,和你奶奶同享禄位!你夜闯我家,犯下大罪,还不赶紧收手向我认错!否则,就是闹到陛下面前,我也绝不......你你你干什么?!”
“啊啊啊啊啊!”被江篱提溜在手里的男人慌忙收紧自己的衣裳,惊叫出了鸭声。
“救我!雨儿你救救我!”
江篱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无语对着门外说道:“这么恶心的画面,你好意思让我一个人受苦?还不快滚进来!”
疏离缓缓踏步进来,在定国公疏雨愤怒的目光中,站到了江篱的身侧。
“逆女!”疏雨破口大骂了三百多字。
江篱可不惯着她,当即弯下腰,生生扯下了手里男人身上一件衣裳!
“啊啊啊啊啊啊!”男人惊叫痛哭声刺耳。
疏雨气得脸色发白:“江篱!你有种冲我来!为难男人算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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