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没有关系……”朱雄英嚎啕大哭,“是我自己病的……”
朱雄英抽噎着,向朱元璋哀求道:
“不要打他们了,好不好……会把他们疼死的……”
朱元璋不语,摆了摆手。
毛骧退了出去。
朱雄英等了一阵子,没有得到回应,见朱元璋一脸冰冷的沉默着,心里顿时有些绝望,哭道:“皇奶奶……你在哪里?”
朱雄英从床上下来,差点掉在地上,被朱元璋一把抓住,抱在怀中。
朱雄英实在没有办法,委屈极了,只觉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哭个不停。
而朱元璋眼睁睁的看着,朱雄英脸上冒出了好些个红疹。
再撸起袖子,胳膊上同样如此。
朱雄英哭着哭着,缓了口气,也发现周身发热,刺痒难忍。
便歇了会儿,一边挠一边哭,一边观察朱元璋。
朱元璋心中惊喜,但做戏做全套,不可半途而废。
他也不知道什么样疹子出完了,于是冷着脸,把朱雄英放回床上,沉声道:
“叫太医过来。再治不好,就把他们通通砍了!”
朱雄英一抽一抽的哭。
最年长的太医被大家推举进去。
这个时候,最先冒出来的疹子,已经转化为透明的水泡了。
太医神色有些惊喜,拱手道:
“殿下已经在出疹了……”
朱元璋也放了心,又担心吓坏朱雄英,便叫人请马皇后过来。
马皇后来了,朱雄英扑到她怀里,委屈不已:
“皇奶奶……您快救救三姑父和五叔吧,他们在大牢里,快要被打死了……”
马皇后看了朱元璋一眼,强忍着没有笑出来,满口答应:
“好、好,让奶奶瞧瞧……”
她仔细端详,朱雄英身上多了好些水泡。
马皇后好生安抚,又给朱元璋使眼色。
朱元璋便说:
“大孙的病要是好了,咱自然就不再跟他们计较。”
朱雄英连忙说:
“我感觉我快好了!皇爷爷,不要再责罚他们了……”
朱元璋装作认真思索的样子,说:
“既然乖孙求情,咱就给大孙一个面子,这回先放过他们……让他们回去养伤吧!”
朱雄英长长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却感觉又累又乏。
过了阵子,有宫人端上来金银花、连翘等熬制的,清热解毒的汤药。
朱雄英喝了药,问道:
“明天我可以去看三姑父和五叔吗?”
朱元璋说:“不行。你还在生病。”
朱雄英道:“那就让他们来看我可以吗……”
朱元璋答应下来:“只要你好好的,让他们天天来看你。”
朱雄英这才放心,乖乖睡觉。
马皇后看护着他,朱元璋离去了。
偏殿之中。
陆知白与朱橚在焦灼的等待。
见朱元璋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朱元璋笑道:“驸马的法子奏效了!雄英终于出疹子了……”
陆知白道:“太好了,有用就好!”
这个办法,是某一天他看到营销号上,清朝名医叶天士的故事。
没想到还能有用。
陆知白与朱橚都是大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陆知白,心脏狂跳。
但他仍然有些担心。
朱元璋又看向朱橚:
“咱听他们说了,你举荐的几个儿科大夫,很有一手,其中有一个擅长推拿术。
依咱看,干脆叫他入职太医院。这宫里的小孩子,也有不少……”
陆知白却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太医先是官,才是医。
不是所有人都想当官。
朱橚比他更清楚手底下人的志向,道:
“多谢父皇夸奖……”
他张了张口,在飞快的想婉拒的理由。
陆知白道:
“不仅宫里,外面也有很多小孩,人丁兴旺,这是国家兴盛之兆啊。只是……”
他顿了一顿,说:
“民间整体而言,郎中也不多。不如叫那个郎中,去传播他的绝学,培养一批弟子,也好解民困苦。”
朱橚连忙说:“儿臣也是这么想的!应该广泛培养医学人才……”
朱元璋思索了一阵子,也点了点头,赞同他们,又叹道:
“就依你们所言吧,咱也希望用不上他们……”
三人之间一时静默。
陆知白眼睛一转,说:
“陛下,这水痘乃是传染之症,不会无缘无故发作,必定有其源头,应当在宫中彻查。”
朱元璋手抚胡须,扫了他们两个一眼,并没有立刻回答。
朱橚看看朱元璋,再看看陆知白,奇道:
“父皇,你不会怀疑是我们传染的吧?!”
陆知白眼瞳一缩,觉得极有可能就是如此。
天知道老朱到底用的什么法子,刺激到了皇孙……
陆知白喊冤道:
“父皇,我们回来才几天啊?水痘的潜伏期,至少十天吧?”
朱橚其实不清楚,不妨碍他附和:“就是,请父皇明察秋毫!”
陆知白也说:“请父皇彻查,不能放过真凶!”
操碎了心,还平白无故被扣一顶帽子,真是岂有此理。
朱元璋悠悠道:
“放心,咱会查的。要真是你们,就打烂你们两个的屁股!
要是旁的人,就砍了他们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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