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太监居高临下凝视着顾清欢,眸光冷漠,摊开圣旨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之女顾清欢品行低劣,心肠歹毒,前有伤人之罪,后又散播谣言诋毁他人清誉,实乃罪无可恕。
即可逐出京城,发配朝州,十年不得回京,钦此!”
顾清欢脸色煞白,听到最后已经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懵了,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太监不客气的提醒道:“顾小姐,接旨谢恩吧!”
顾清欢浑身一抖,还得磕头说道:“臣女接旨,叩谢皇上隆恩!”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要是不接旨,那就是抗旨不遵,那可是要诛连九族的。
其他人面色各异,其中几个与她交好的人头死死垂着,心中惊恐万分,生怕被牵连。
太监又继续说道;“皇上说了,与顾清欢有牵扯且涉及散播流言的人,每人掌掴三十,送往静思面壁思过三年,以下几人,这便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一趟吧。
也好和家人道个别,准备些东西,前往静思庵。”随后太监便念了好几个人的名字。
那些个战战兢兢低着头的人,这下彻底绝望了,这般一来,她们这辈子都毁了。
虽然圣旨上很多内容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因为什么事情。
这时太监又说道;“太子殿下,泽王殿下,还有温苒公主,都可证明近日的流言不实,希望各位不要再以讹传讹了。
至于郡主与时家公子的事情,太后曾经有意为两人赐婚,但念及俩人年纪还小便作罢了。
至于以后如何,谁也说不准,但眼下都是不谙人事的孩子,可见传言实在离谱可恶,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可别再惹火上身了。
不管是郡主还是时少爷,那可都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太监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好说歹说,连澄清带威胁,谁要是再不长眼那可这就是眼瞎了,这都去静思庵好几个了。
静思庵是尼姑庵,里面住着的人,除了一些本身看破红尘的女子。
还有宫中的出来修行的太妃,以及被废黜的废妃等等,京城中许多犯错的女子也会被送往那里。
那些人要是在静思庵住上三年,那这辈子基本就毁了,一般的好人家谁敢要。
宣旨太监说完,众人还得颔首道:“多谢公公教诲。”
这人是御前的人,代表的就是皇帝。
该说的都说,太监手一挥,便有几个侍卫上前将顾清欢给控制了起来。
顾清欢就像是丢了魂一般没有半点反应,只能任人宰割。
她也不敢有半句辩驳,因为她自己所做的事情她自己心里有数。
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最后只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但是她不甘心也没办法了,圣旨已下,事情已成定局。
她也是现在才看明白,皇室所有人都在偏袒王佑宁。
可王佑宁她凭什么,凭什么??
“真是活该!”君温苒双手抱胸,一脸讥讽。
王佑宁倒是十分平静,看顾清欢的眼神里满是怜悯。
但是她也明白,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的日子不好过,总想着算计别人做什么??
“好了,都回去继续上课吧!”
夫子招呼众人回学堂。
除了顾清欢和那几个要去静思庵的女子,其他人都回到了学堂里,只是这学堂里一下子就空了好几个位置。
顾清欢流放去朝州前先回了一趟丞相府。
她所做的回事情都是她自己一人所为,丞相和丞相夫人都不知情。
知晓此事后,丞相夫妻二人大为震怒,扬言她是自作孽,自然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原来,顾清欢自小是在其祖母膝下长大,也是受其祖母教导。
丞相夫妻二人和丞相府老夫人向来面和心不和,实在是三观不合,难以苟同。
他们对这个女儿早就失望至极,只想着她这辈子就这样了,只要安分守己,还能找个人家嫁了顺遂一世,可没想到她居然做出这等错事。
所以即便丞相府老夫人伤心欲绝哭晕几次,以死相逼让他们救顾清欢,他们也不为所动。
甚至还准备了厚礼,亲自上门去永安侯府负荆请罪。
顾清欢被押送回相府之时,两人甚至都不肯见她,但还是替她打点好了路上的一切以及在朝州的所有。
顾清欢最后只见了病倒在床的祖母一面,此刻或许她是万分后悔的。
而流放是不准打扮的,衣服也得换下,押送的官差到底还是给了丞相府面子,准许顾清欢回房梳洗更衣。
顾清欢自小被娇宠着长大,房里装潢摆件富贵奢华,她坐在梳妆台前。
桌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珠钗首饰。
身后的柜门大开着,里面挂着各类华丽的长裙。
可她此时,头上的饰品被全部取下了,只挽着简单的发髻,没有任何饰品,脸上未施粉黛,毫无血色。
一旁还放着灰扑扑的粗布衣服等着她换上,这衣服这般粗糙,肯定会磨红她的细嫩皮肤。
她这般想着,心中越发难受,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她换上这衣服肯定如乞丐般难堪。
一下子从神坛掉了下来,从高高在上的相府千金,变成阶下囚。
她如何接受的了。
她一直都从总是打心里瞧不起王佑宁,说她是村姑,没想到如今自己却变成了她那样的人。
顾清欢何等高傲,怎么能容忍自己变成这样!!
既然圣旨不可违,一切已成定局,眼前的一切都将失去,那不如让一切就都这样吧!
她不可能会允许自己这般低贱,她顾清欢,永远是天之骄女!
顾清欢挥退了下人,将自己关在了屋中。
将卸下的珠钗又插回头上,又选了一件近日刚买还没来得及穿的衣裙换上,对着镜子自己上了妆,最后满意的笑了。
下人在门口催促了好几次,屋内都没有回应,下人只能推门入屋,可结果看的是悬挂在梁上尸体。
顾清欢死了,悬梁自尽。
她一死,病倒在床的老夫人也随着一起去了。
丞相府少了两大祸害,从此清净。
而丞相府与永安侯府则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有继续结怨,但也不会深交。
毕竟都是权臣,这般也避免了猜忌,两府一文一武,更没有利益牵扯。
这般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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