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了这话,他眼中怒火顿减,松开了紧握的双拳,扶了扶被我打歪的眼镜,猛地转过身去,然后,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他走得很慢很慢,仿佛每一步,都似千斤重!
不知什么时候,梁群的身影己经消失了。
只听到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个声音叹息道:“真没种,竟然连手都不还一下!”
另一个声音却冷哼一声:“在FKS,上级打下级是正常的。他要是敢还手,那就坏了规矩,即便不被保安打死,也得被跳楼死!”
我立刻不寒而栗!
但事到如今,一切都无法挽回,我只能呆呆地望着江春华的背景,离门口越来越近,最终消失!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回过神来:他会不会气昏了头,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来?想到这里,我迅速冲出车间,跌跌撞撞跑到楼下,但到处都是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不见!
我转了一圈,只好沮丧地回到车间,抓住一个人问:“看到江组长了吗?”
那人摇头。
我又抓住另一个人:“看到江组长了吗?”
再次摇头。
……
如此反复,对方每摇一次头,我的心就剧烈地痉挛一次,最后浑身再没有一丝力气,象散架一般瘫倒在座位上!接下来的日子,我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
第二天,他没来上班;
第三天,他没来上班;
第四天,他仍然没来上班!
第五天早上,我刚坐进格子子,就迫不及待地查看文员交上来的一叠自动离职书,当看到“江春华”三个字时,我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拿着这份自离书,脚步轻快地走进梁群的办公室。
梁群正在边喝茶边看文件,似乎很惬意的样子。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急切地说:“梁生,你交给的任务,我终于完成了!”我这说边将那张自离书放在他面前。
他拿了起来,眼中立刻闪过一丝笑意。但这笑容转瞬即逝,随即诧异地抬起头:“我什么时候交给你任务了?”
我并没有意识到异样,反而热切地说:“你给我一个月时间,让我干掉江春华的任务呀。”
他茫然道:“一个月?干掉江春华?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我立刻急了:“你怎么就忘了呢?一星期前,在这里,你还督促了我……”
没想到,他把脸一沉,呵斥道:“杨海燕,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我交给你任务,你有证据吗?我督促你,你有证据吗?”
我象被人当瓢冷水,顿感心凉如冰!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人过河拆桥了!
如果是同级或下属,我可以据理力争,但是现在,这个人是我的顶头上司,他随时都有可能象我对江春华那样对我!
所以,我只好选择闭嘴,心中千万只草尼马奔腾到嘴边,只凝聚成简短的一句话:“对不起,是我记错了。”
他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微微一笑道:“错了不要紧,知错能改就好……”说音未落,桌上的电话却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态度恭顺地拿起电话:“韩总……。”对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脸上的笑容迅速僵住了。边说边迅速站起来,威严地望着我,飞快道,“韩总叫我带你一起到他办公室,口气很不好。你给我记住了,要是问到江春华那个屌毛自离的事,你就一口咬死,你打他耳光只是因为他没把你当成课长,所以他不服你管教。FKS本来奉行的就是‘打骂文化’,两个耳光其实不算什么。总之,你千万别扯上我!”
想起刚才他的过河拆桥,我不由在心里冷笑一声,但还是脱口而出:“好。”
他立刻意识到什么,叮嘱道:“刚才是我不好,对不起。你要明白一点,我是你的上司,只有我没事才可以保护你。我要是完蛋了,你也不会好过!”
我点点头,同时在暗下决心:我可不想第二次被别人过河拆桥!
他这才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走吧!”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出AP大楼,上了一辆高尔夫球车,他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把车开得很慢,一边开一边埋怨道:“都怪你,用什么方法不好,偏偏要打他耳光?你说他一个大男人被你这个小女人打,多窝囊啊。”
我很想说:“谁让你叫我干掉他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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