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骑兵进山。
飞鸟震翅,齐齐飞向上空。
贼匪地盘,睡倒了一大片。黑暗之中,有个人睁开了眼睛,就是贼匪头子俞大当。他脸上一道疤,从额头一直划到下巴,像是把脸切成了两半。
俞大当扯着嘴角,冷哼一声。
“梁仲骁……”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打了一个月左右,他也已经摸清楚对手梁仲骁的习惯了。
谁笑道最后,还不一定。
第182章
梁虎跟着徐康前行到十分接近悍匪老巢的地方,忽然觉得不对劲,他低声道:“徐副将,前方虽有火光,但是不是太安静了?”
徐康抬手,让骑兵们停下脚步。
斥候深入腹地之后,已经不见了。
他也小声地说:“这个时候他们还在睡觉,安静不是应该的吗?”
梁虎有着武将天生的直觉,他目光直直看向前方,拧眉道:“会不会有埋伏?”
徐康惊讶地看了梁虎一眼,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你叔都告诉你了?”
梁虎:“告诉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们不是突袭小队,横冲直闯过去,勇猛就行了吗?
“呔,朝廷走狗受死!”
安静的山林,忽然有一阵的颤动,那些深绿色的叶子随风抖动,接着就直起来,从低矮的树木变成了一个个的人。
“有埋伏!围拢!”
徐康握紧手中武器,勒紧了缰绳,暗暗道,果然有埋伏啊。
他最先定下来,接下来是梁虎。
梁虎一肚子疑问,但见悍匪们举着冰冷的 大刀冲上前来,也没功夫去问个究竟,夹着马肚子上前,高喊:“冲啊!杀了这些贼匪!”
好兄弟都冲了,李惠风还能等?
之前的几场小战里,他只取了几颗贼首而已,比不上梁虎的功绩。他不服气。
这是最后的立大功机会,李惠风不能等了。
“你们的狗命,小爷要了!”
李惠风举刀劈下去。
两边交战,山林里顿时闹哄哄的,打到后面嘶吼哀鸣声不绝于耳。
徐康杀了几个小喽啰,借着微弱月光,满山找人:“俞大当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他,因为谁都没看到俞大当。
主力军赶来,步步紧逼,逼到贼匪们的老巢。
梁虎和李惠风俩小子十分勇猛,冲进去抓了几个老面孔,交手一个月,他们早就认得俞大当和他的左膀右臂。
二人砍下两颗头颅,杀鸡儆猴。
梁虎便提了其中一个奄奄一息的头目质问:“俞大当在哪?”
李惠风一看没有俞大当,有点慌了,长枪指着一个头目的喉结:“俞大当是不是跑了?说,他带着多少人跑了?往那边跑了?”
这些个头目,仰天大笑,疯癫道:“景安帝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众副将们头皮发麻。
敢骂皇上,贼匪找死!
李惠风冷着面,一枪戳穿了那人的喉咙,便听得一声呜咽,再也没有声音了。
然而其他被抓的悍匪,竟都纷纷效仿,高喊:“景安——”
大乾朝现在的年号一出,梁虎与李惠风还有其他副将,纷纷举起武器,将那些人给杀了。
李惠风和梁虎二人忙中对视,梁虎纳闷了:“谁教的他们?几个贼匪竟也咬文嚼字起来。”
李惠风道:“你不懂,书里都这么写,造反的贼人号召从众,都要想个理由和口号,让跟随者心服口服,你看他们死前的忠诚样子,可见被骗的太深。”
梁虎听懂了,但懒得说下去,他也有一个疑问:“俞大当逃哪去了?”
捣了贼匪老巢,但是没见到最大的头目俞大当。
这……不能算大胜吧?
林康徐利各自让人现场抓了还愿意开口的人,从中筛选出一个一看就和别人不一样的人。
他们从其余贼匪口中得知,这位一看就不一样的“读书人”,竟是俞大当的军师?
李惠风笑了:“哟呵,你们贼匪还有军师呐?”
军事闭着眼,什么话都不说,挨一顿打之后,才在林康和徐利之间扫视半天,问:“你们哪个是梁仲骁?”
奇怪,他怎么看着都不像梁仲骁?
徐利不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便道:“我就是西宁伯,快说,俞大当往哪边跑了?”
他怕反贼心存侥幸,不说实话,挑眉道:“你不说也不要紧,我军斥候已经摸查出俞大当最可能逃跑的那条小径,正有三千人前去捉拿他,取他狗命只是早晚的事。”
“梁仲骁,你做梦!”
军师仰天大笑,说:“主人,您料事如神,他们主力军都来捣毁此处,中军失守!主人,杀!杀朝廷狗官片甲不留!”
梁虎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军师不屑于和一个毛头小子说话,他看都不看梁虎,而是和“梁仲骁”冷哼道 :“杀了我们这群喽啰,却让你们中军文官各个掉了脑袋,梁总兵,你这是赢了还是败了?朝廷还会给你封赏吗?”
梁虎目眦欲裂,“贼匪,你们好生奸诈。”
他急了,禀道:“徐参将,林副将,请让属下带兵即刻赶回中军!”
徐利和林康二人却笑了,双双道:“总兵果然料事如神。”
最先听懂这话的是俞大当的军师,他面如死灰:“你、你们不是梁仲骁?他人在哪里?”
梁虎才发现。
出发的时候,小叔明明亲自带着兵,这会儿不在了?
李惠风也奇怪了:“梁总兵哪儿去了?”
梁虎反应过来了,从刚才假装中埋伏开始,他们这边就一直没有上套。
小叔他——完全猜中了俞大当的所有计谋?
徐利笑道:“想见我们总兵,这就带你去。收队,回中军。”
林康交代梁虎和李惠风:“自己的军功,千万在裤腰带上挂好了。别让人给摸走了。”
梁虎和李惠风收拾好自己的战利品,骑马回营。
中军营帐。
文官们正等梁仲骁的好消息,有些犯困的时候,有人提议:“喝点酒提提神?”
谢元昌嘴角一抽。
你们不怕被参,我怕。他却未表态。他在这里,从不当出头鸟。
喝酒的提议并未通过,帐里正倦意四散,外面骚动了。
“怎么回事?”
谢元昌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这骚乱很奇怪,他疾步出去,挑开帘子一看,吓得退回来,脸色煞白:“偷袭,有、有人偷袭!”
几个文官顿时都吓得腿软。
有人责怪梁仲骁:“梁总兵把兵都带走了,这怎么办啊。”
谢元昌腿软到站不起来,弯腰扶着桌子,官帽都差点掉了。
这也没人和他说,打仗的时候文官也有危险啊。
外面一阵厮杀,几个文官吓得灭了烛火,缩在一起不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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