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萧楚延说的话一直都萦绕在连皓月的心里,他说“靖朝的强大足以让离漠的百姓生活的比现在富足上数倍,也绝不会再让离漠的百姓受到被侵占的危险。”他还说“既不征战、也不投降,什么都不做的君王与将帅,本生就是错误!”
“荣苏,难道离漠只能战么?”如果战而不能胜,连皓月不明白为何纳兰隽还要一意孤行。如果靖朝的富强能够给离漠所有的百姓带来幸福安康,连皓月并不觉得离漠不可以投降,本来就都是大靖的子民,却偏偏要打这羲朝的幌子来满足自己的权欲,真是可笑至极……
秦婉词轻轻摇头:“皓月,离漠可以不战……但大王他非要离漠征战,谁也无法阻止。我想,我是没有办法阻止大王的决心了。你或许还不知道,就在今天,离漠与靖军直接交兵,不过半个时辰,靖军便大败而逃,大王现在十分激昂激进,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的。”
连皓月握紧拳头,咬牙道:“豫昭王和靖渊王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大王再这样孤军深入,是要吃大亏的。”
秦婉词没有说话,纳兰隽打胜或者打败,她都不在乎。因为,无论如何,这一次,纳兰隽都不可能平安的回到且柔了。看时间差不多了,秦婉词再次嘱咐了一下连皓月,便向他道别了,临走前,秦婉词最后看了连皓月一眼,凄声道:“皓月,你要保重……”还有,无论以后我做什么……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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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纳兰隽在军营中找来了李执。离漠密探的任务,李执其实已经在很早的时候就将大部分事情都移交给了印空,唯有纳兰隽和宿伊下达的命令他才会亲自去做。这一次,看来纳兰隽又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纳兰隽屏退左右,对李执道:“去年,孤让印空派人去同柔安交接,让他们暗中挟持豫昭王,但是因为旁人搅局,所以失败了。这一次,孤要进攻平野城,豫昭王一定会出兵援助。我需要柔安和媛姬暗中助我,我会假意邀请豫昭王前来离漠谈判,你现在就带着两百暗卫偷偷前往幽州,埋伏在豫昭王的身边。到时候,等他孤身前往曜日的时候,联合媛姬和柔安,将他一举拿下!”纳兰隽冷笑道,“这一次,我就不信有豫昭王做人质,我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平野城!”
其实纳兰隽如此焦急的进军,并不是冲动,他一早就计划好了要挟持萧奕洵来威胁靖朝,但是去年洛阳的一次行动失败了,他本以为,萧奕洵不会再轻易离开长安,却没想到给他等到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他不仅离开了长安,还把纳兰媛姬和柔安一起带在了身边,他暗自笑道:我的贤婿啊,这一次,我定要你插翅难飞!
秦婉词探望过连皓月之后,立刻随元襄一起去见萧玉辰。萧玉辰问秦婉词连皓月的情况怎么样,秦婉词说情况不算好,但目前为止,性命无忧。萧玉辰听后,脸色铁青道:“不行,仅仅是受冻挨饿还不足以让军中的将士感到害怕和动摇。好在前两天良英已经从彭关来到了这里。因为连皓月被关一事,他已经非常不悦了,几次在行军的途中扬言说要把连皓月的囚车打开。因为良英的缘故,已经有很多将士为连皓月愤愤不平了。现在,要做就要做得彻底一点,逼得离漠众将不得不反。”
萧玉辰语气森冷果决,秦婉词见他眼中杀意大盛,不由问:“什么叫做彻底一点?”秦婉词担心萧玉辰是想要让连皓月死来激起南部将士的愤怒,忙道:“皓月他可不能死,他是连家宗族唯一的血脉,也是唯一有继位权的人了,他死了,离漠日后必定大乱!”
“你看你,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你怎么就急成这样了。”萧玉辰不住笑道:“我的意思是,连皓月的苦头吃的还不够多,至少得吃到,让良英能不顾一起站出来为他出面才行。”
之后几日,离漠军中为连皓月打抱不平的声音越来越多,甚至有几股传言说纳兰隽忌惮离漠南军,就是要沉这次亲征之时,将整个军队进行大换血,让南军彻底成为纳兰家的私军。所以纳兰家才不分青红皂白的凭着一些谣言就将一军主帅连皓月关押起来。
离漠南境的这些将士,当初就是在宿伊手下呆着的,当时人人都知道连皓月是宿伊一手打造的接班人。可现在宿伊死了,申惠被赐死了,连连皓月也被纳兰隽关了起来,南境的这些将士都以为宿伊死后,南部再也无人庇护自己,一但连皓月也死了,只怕杀身之祸迟早也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因而就有人暗地里鼓动说要劫了连皓月逃走,更有人说,如果都是要死的话,干脆反了算了。
当然,一般的人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想到造反的想法,但让纳兰隽相信军中有人想救连皓月甚至为他造反,这件事情对萧玉辰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
果然,纳兰隽听说了这样的传闻,疑心大盛,当即又寻了两个由头,将连皓月押至大营中央,当众受了三十军棍,直打的连皓月当场吐血。秦婉词和元襄的心都搅起来了,元襄当场就要去救连皓月,却被萧玉辰狠狠的拦住,低声道:“元襄,自有人替你去。”
下一刻,良英已然挡在了连皓月的身上,对纳兰隽道:“大王,连将军到底犯了什么错,大王要这样责罚他?”
纳兰隽冷嗤道:“他不尊王令,就这一点,孤能不能罚呢?”
王令!又是王令!神智迷糊的连皓月听到这个词语,在良英的怀中猛地咳出了一口血,良英心痛不已,当初连皓月反而父母就是因为“不尊王令”这道莫须有的罪名而被杀,如今连皓月的头上又被扣上了“不尊王令”这样的罪名,难道纳兰隽又要杀他么?宿伊、申惠一死,毕青流放,连皓月身边的长辈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无论如何,他也要保住他的命。良英抬头看着纳兰隽,眼中泣血:“大王,你已经用这罪名杀了连战将军了,现在,你又要杀皓月吗?把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连将军的头上,大王不怕天下人取笑么?”
纳兰隽勃然大怒,怒喝道:“良英,你竟敢这样同孤说话。怎么,是你想造反吗?”当初他没有任何证据就强行杀了连战,在朝中也是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件事情他一直耻于开口面对,更不敢让他人特别是军中之人知晓,谁知良英竟敢当场抖出,他恼羞成怒,高喝道:“来人啊,把良英和连皓月这两个意图谋反的人给我拉出去,就地斩杀。”
秦婉词和元襄一听就慌了,秦婉词忍不住对萧玉辰道:“玉辰哥,足够了,你快出面啊!”
就在旁边士兵架起连皓月和良英,萧玉辰赶忙出言道:“大王,如今出兵在即,实在不宜在行军之前于军营中见血。无论连将军和良将军犯了什么错,也只等大王得胜归来之后再做处理。”
纳兰隽虽然很生气,但他到底也是个迷信的人,出征之前先斩两员大将,绝对不是好的征兆,所以,就算他对连皓月和良英已经恨得牙痒了,却还是忍住了,冷冷道:“既然如此,就先押下去吧。良英你最好祈求孤大胜归来,一高兴,说不定还能饶你和连皓月一命。”
这一次,纳兰隽当众责罚连皓月甚至是要杀良英和连皓月已经彻底让南境的将士们寒了心,对纳兰隽的不满已经快处于一个临界的状态了。
元襄和秦婉词一直在暗中行动,秦婉词找到了死忠于良英和几位将领还有连皓月一手提拔的几个小将,他们都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见连皓月受了这么大的苦,一个个都叫嚣着拼着命也要救连皓月出去。而元襄也找到了几位元家的将领,将他们一并归入麾下。而这一边,李执走后,纳兰隽主帐周围的护卫全都被萧玉辰控制在了手中,可以说,只要一生哗变,他马上就可以控制住纳兰隽。
元光四年正月初二,离漠王主纳兰隽率大军于平野城前与靖渊王对阵交手,双方鏖战两个时辰,靖渊王败退回城,坚守不出。正面击退了靖朝号称战神的靖渊王,纳兰隽喜不自胜,当即便说要犒赏三军,同时要在初五打晚上大摆筵席,庆贺新年第一场胜仗,同时他还让萧玉辰为他准备好歌舞等助兴的表演。
一听说纳兰隽要在军中欣赏歌舞表演,元襄冷笑道:“真是不知民间疾苦,还把军营当城池呢?哪能说有歌舞表演的人就有?光禄卿你这是要从边上的城池轻一些舞女过来么?”
萧玉辰点点头,转头看见身后正在练剑的秦婉词,目光一亮,忽然道:“啊,我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荣纯,你去跳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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