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由大长公主抚育成长,她深知祖母的疼爱,但这份溺爱有时也成了束缚。
据说,大长公主之所以格外偏袒这位孙女,是因为平阳县主的模样与她早年去世的小女儿极为相似,每当看到平阳,老夫人便如同看到了过去的影子。
平阳县主出身名门,又有大长公主的庇护,加之自身条件优越,性格又直率开朗,她的婚事在京城几乎是炙手可热的话题。
然而,平阳县主本人对此却毫无兴趣。
“我真的不想嫁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像男子一样上阵杀敌。实在不行,把我许配给一位武将,让我跟着他去边疆守土卫国也未尝不可。”
她的言语间充满了对传统女性命运的抗拒与反叛。
这时,一旁的萧宴突然放声大笑,他的笑声爽朗,似乎对平阳县主的豪言壮语颇感有趣。
平阳县主闻言,恼羞成怒,手中的马鞭不由自主地甩了出去,直指萧宴:“笑吧,笑死你算了!”
萧宴虽然腿部不便行走,但他的双手却异常灵活。
就在沐舒窈惊呼之际,只见他以闪电般的速度伸出右手,轻描淡写间便已牢牢抓住了鞭梢,动作之迅速,令人咋舌。
沐舒窈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她心里清楚,平阳县主的武艺高强,这一鞭子对萧宴来说构不成威胁。
但考虑到萧宴的腿伤还未痊愈,她的担心也情有可原。
毕竟,他们的婚礼只剩一个多月,她可不愿看到自己的新郎在婚礼上还带着伤痕。
平阳县主见一击不中,心中懊恼,干脆将鞭子丢在一旁,赌气般地说道:“真没劲。”
“这火爆的脾气,何时能改一改?”萧
宴将鞭子轻轻放在地上,语调虽冷,眼中却藏着一抹温柔,“动不动就舞鞭弄棍,这得招惹多少是非?”
“你管得着吗?”
平阳县主不服气地反驳,随手又朝萧宴丢了个橘子。
他们从小一起打闹,这样的场景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萧宴非但不生气,反而嘴角含笑。
接住那只金黄色的橘子后,他缓缓低下头,修长的手指开始细致地剥除那层薄薄的果皮,动作都显得异常专注。
那橘络被他一丝不苟地剥离,没有一丝残留,展现出一种近乎仪式般的认真态度,随后,他轻轻递向了沐舒窈,眼中闪烁着温柔。
"给我的?" 沐舒窈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眉宇间微微皱起,似乎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关怀感到不解。
萧宴只是微微挑了挑俊朗的眉毛,下巴微微一抬,那无声的示意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似乎在催促她赶紧接受这份心意。
沐舒窈抿着嘴唇,轻轻一笑,从袖中抽出一方细腻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接过橘子。
平阳县主站在一旁,满脸困惑,那双灵动的眼睛里满是疑问,仿佛眼前的场景超乎了她的理解范畴。
“你包它干嘛?"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好奇和不解。
"这是王爷亲手剥的,我要拿回去供在房间里,表示尊重。"沐舒窈的回答带着几分自豪与甜蜜。
平阳县主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眼中的诧异难以掩饰。
"窈儿,你,你是不是被什么邪灵附体了?" 这样的话脱口而出,语气里既有惊愕,也含有一丝戏谑。
她记忆中的沐舒窈,可不是这般儿女情长之人!
在她印象里,沐舒窈外表柔弱,实则心思细腻且手腕高超,何时变得如此黏人与腻歪?这样的转变让她感到既新鲜又不可思议。
沐舒窈闻言,眼波一转,轻轻瞪了平阳县主一眼,带着几分娇羞和顽皮,"姐姐你说的什么话?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不能有温柔似水的一面吗?"
平阳县主听着这番话,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楚,那感觉就像是被柠檬水浸润过的牙齿,酸得让人难以忽视。
而一旁的萧宴,虽尽力压抑着笑意,最终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眼底闪过一抹温柔的光亮。
"张嘴。"他突然快手下手,再次剥开一个橘子,未等沐舒窈动手,便将一瓣温热的橘肉直接送到了她唇边。
这样亲密无间的举动,让沐舒窈的脸颊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绯红,即便是她那素来坚韧的心性,也在这不经意间泄露了少女的羞涩。
她的面容本就清丽脱俗,此刻脸颊上淡淡的红晕更是平添了几分妩媚。
"行了行了,你们俩别在我面前秀了!”
平阳县主终于按捺不住,一把夺过橘子,直接塞进了沐舒窈的嘴里,一副受不了的模样,“下次你们私下约见,别拉上我当电灯泡。”
她的话语中虽然带着抱怨,但更多是为这对小情侣之间的甜蜜感到无奈和欣慰。
她真心觉得,既然这对准夫妇想要相见,就直接说好了,何必每次都要拉上她这个旁观者?她可真没那份闲情逸致总是当观众!
橘子的甜香在口腔中炸裂开来,沐舒窈抿嘴微笑,弯弯的眉眼如新月般温婉,企图转换话题来缓解这份微妙的氛围。
“今日,三哥考完了。”
她轻声说道,“过不了几天,就该公布成绩了吧?”
萧宴轻轻点头,神色中多了几分凝重,“今年放榜比往年晚了两天,皆因是碧霞诞辰,赶考的士子几乎都涌向京城,礼部初步统计的考生人数已超过五千人。”
这数字是前所未有的,要知道,往年的春试报名者连这个数目的一半都不到。
“看来都想趁着这个好日子讨个好彩头。”平阳县主接口道,旋即转头望向沐舒窈,“你常提起的那位堂兄,这次有没有信心中举呢?”
“几乎是十拿九稳。”
沐舒窈自信满满。
“那我倒要看看,你们二房能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才。”
平阳县主言语间带着几分挑衅,眼神里闪烁着期待与好奇。
萧宴听闻此言,不禁失笑:“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就不怕把人家给吓跑了?”
言语中带着宠溺的调侃。
平阳县主翻了个白眼,一副不屑的模样,“我又不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若非舒窈总夸他,我才懒得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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