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她随口问。
徐年笑意更大，“我认识她，就是不知道她认不认识我了。”
梦丽莎一进来，沈烟就拉着陆怀迟走了过去，男人全程没说话，只有沈烟神采飞奕，看起来跟梦丽莎谈的不错。
“梦丽莎这一次来南城也是为了收徒，她年纪大了，衣钵总要有人继承。”
徐年磨了磨牙根，“你觉得梦丽莎会看在陆怀迟的面子上收下沈烟吗？”
沈稚说，“艺术家一般不都靠能力吗？钱不好使吧，除非沈烟真的出色。”
徐年笑的意味深长，“有钱能使鬼推磨，依我看，这位梦丽莎一定会答应。”
梦丽莎并没有在宴会上待太久，只说了收徒的目的，简单的吹个蜡烛走了过场就去了后台。
她去后台沈烟也跟着去了，没多会就脸色红润的跑了出来，高兴的小声跟陆怀迟说些什么。
“看样子是成了。”沈稚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刺激的味道让她皱眉。
徐年抢过一口喝光，“少喝些，要跟我一起去后台吗？见见这位梦老师？”
沈稚摇头，“我不去了，你去吧。”
徐年盯了她一会，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腕，“你记得我说的，不要走。”
“不会。”沈稚微笑。
徐年终究是放不下心，几乎一步三回头，直到他拐进来后台的走廊消失不见。
“你男朋友怎么走了？”
沈烟端着一杯酒过来，指尖捏着杯壁，看她的目光燃着怨气，又硬生生压下去，挤出一个姣好得体的笑意。
仿佛自己是一个懂礼的千金小姐。
沈稚没心思跟她说话，看了一眼出口，抬步就要走，手腕被她钳住。
“我一来你就走，你怕什么？”沈烟压低声音，“你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梦丽莎老师已经答应收我为徒，妹妹，姐姐马上就要万众瞩目了。”
“恭喜。”沈稚敷衍。
没看到她脸上艳羡的表情，沈烟不甘心，继续添油加醋，“阿迟现在也是我的，我们以后会永远在一起，沈稚，你一无所有了，难受吗？”
“陆怀迟不是傻子。”沈稚淡笑，挣开她的手，“还希望姐姐别玩脱了，把自己玩的骨头渣都不剩。”
沈烟也笑，“你大可放心，我沈烟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生来就是要站在高处俯看你的，反倒是妹妹，一朵普通的花，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泥地里吧。”
“话别说的太满了。”
“别着急走啊。”沈烟拦住她，“你就不想留下见证姐姐成为人上人的时刻吗？你总要帮我拍张照的。”
沈稚冷笑，一把拽开她，“滚！”
沈烟猛地踉跄，手里的酒也摔在地上，周围有人侧目过来。
她脖颈火辣辣的红，顶着诸多目光骂了一句沈稚后，佯装无事的走向洗手间。
沈稚觉得沈烟精神不正常，从小到大跟她比较，她根本没有想跟她比的念头，偏生，她非要踩到她头上才畅快。
神经。
又骂了一句。
她快步往大门口走，出了旋转玻璃门，心情才算真正松快，眼尾一撇，又忽然瞧见路边那辆黑车里的人。
窗户半开着，他靠在椅背上，薄唇噙着一只烟，目光正盯着她，烟雾缭绕，他的表情有些看不清。
沈稚隐约看到他张唇，似乎在叫她。
想了想，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浓重的烟味袭来，沈稚捂着口鼻，下意识的抱怨一句，“说了戒烟，又抽。”
气氛僵了一瞬。
那人掐了烟，将窗户全部打开，透过后视镜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去哪？”
“不是你让我过来。”
他又瞥了她一眼，“有点事跟你说，前面咖啡厅吧，不远。”
沈稚自然没有异议。
陆怀迟失忆之后身上就带着一股子似有若无的疏离，这人变了就是变了，待在一起都没有以前的感觉了。
亏的她们耳鬓厮磨那么久。
沈稚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不够深吧。
彼时沈烟还在包厢等着梦丽莎派助理过来找她，她没在宴会上找到陆怀迟，门口的车也不见了。
知道他不声不响的走了，沈烟心里也生气，但今天的机会她不能错过。
左等右等，没等来梦丽莎的助理，倒将徐年等来了，他也没进来，就站在门口，脸上还有烧伤的印子。
沈烟莫名想起周辰，有些缩瑟的往后退了两步，咬牙问，“你又来干什么？”
徐年眯眼一笑，“你是再等梦丽莎的助理来找你？我劝你别等了，她的徒弟已经定下了，不是你。”
沈烟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宴会厅中，梦丽莎牵着一个女孩到处介绍，那个女孩虽然不如沈烟长的漂亮，但身段比她好了好几倍。
沈烟难以置信的看着，“怎么可能？她已经答应了会收我为徒！”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沈烟唇颤抖了一下，有些站不稳，她想冲上去问问，可惜被徐年抓住了胳膊，警告就在耳边，“别去讨嫌。”
“沈烟，想要站在高处的天之骄子？阶梯没了，你还怎么站到高处？”
徐年喉间发出阵阵笑意，“真正一无所有的人是你，沈烟，你两年前拿捏不住陆怀迟，两年后依旧拿捏不住他。”
沈烟眼圈慢慢变红。
她的傲骨仿佛被人打断，肩膀也不知觉的一点点塌陷下来，周围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只觉得无地自容。
怎么会这样？
明明一切想要的都近在咫尺。
她伸手了，为什么抓不到？
沈稚不紧不徐的喝着咖啡等着他开口，谁成想都快坐了十分钟了，他依旧不说话，只是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扫。
“没什么想说的？”她问。
陆怀迟微微抬眼，回道，“有，我看到了陆氏官博后台的照片，是…你和我的结婚照，我明明是你姐夫。”
沈稚点头，“你和沈烟一直都是男女朋友关系，最后分手跟我在一起，然后就自然而然的结了婚。”
他拧了一下眉，“我跟沈烟分手，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这说不通吧？总不能我拿你当你姐姐的替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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