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客官，这是你们点的菜，还有酒，都上齐了。”
店小二将酒、菜都上齐后，这才退出包厢。
还表示有其他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叫人。
不得不说，这服务真到位。
而且他们所在的这个包厢，视野也极好。
窗外，就是丹王城车水马龙、人流不息的街道。
此时，夕阳如血，晚霞漫天。视线所及的万物都被罩上一层暖光，让人思绪都不由得慢下来。
美食佳肴，都是用饱含灵气的妖兽肉烹饪，鲜味十足。
还有灵米蒸的饭，晶莹剔透，粒粒分明，清香弥漫。
更绝的是，那果子酒，也不知道用什么灵果酿造的，酸酸甜甜，十分适口。
“娘亲，这果子酒好好喝哦。”
萧予薇也是赞不绝口。
云向晚一口干了一杯，啧……比鲜榨果汁还要好喝，也没尝出什么酒精的味道。
倒是那米酒，还有点上头，估摸着比啤酒的度数要高。
“爹爹，这果子酒很好喝的，您喝一杯吧。”
萧予薇见萧暨白只一个劲吃饭吃菜，便把果子酒推到他面前。
“我不喝，会醉。”
萧暨白看了那酒壶一眼，摇摇头。
云向晚诧异地瞪大眼。
“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龙这种生物，应该是很会喝酒的啊。
纵情声色，酒池肉林。
不然哪来的龙生九子？
“爹爹，这是果子酒，不醉人的。味道很像娘亲给我们喝的那个ad钙奶，很好喝，您试试吧？”
萧予薇干脆给他倒了一杯。
萧暨白不确定地看了看，然后又将目光投给云向晚，试图从她嘴里确定答案。
“嗯，薇薇说得没错，这果子酒的确没什么度数，不醉人。”
反正她喝了好几杯，一点感觉没有。
“好，那我喝。”
萧暨白端起萧予薇给他倒的果酒，先是试探性地浅尝一口，发现真没什么酒味之后，才放心大胆地一饮而尽。
另一边的云向晚见了，心里直犯嘀咕。
这么小心，难道他真不能喝酒？
可他就算没恢复巅峰实力，现在至少也是五级妖兽，相当于金丹修士呢，就算喝了有点醉意也可以用妖力将酒精逼出来吧。
之后她也一直默默观察萧暨白的反应，见他一张冷白色的脸，没有任何改变，便彻底放心了。
而且他似乎也觉得好喝，一直和萧予薇对饮着呢。
这一顿吃饱喝足，花了云向晚十二万下品灵石。
相当吓人。
不过味道没得说，再加上带孩子开拓了眼界，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十二万下品灵石也不多。
回城的路上，萧暨白比往日更沉默。
“娘亲，今晚我还要进空间里和狗狗玩。”
刚进客栈房间，萧予薇便拉着云向晚的手说道。
“好吧好吧，你去吧。”
云向晚心念一动，萧予薇的立即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身后萧暨白突然贴了过来。
云向晚早一会儿就发现他不对劲了，所以现在倒也不是太惊讶。
她转身，伸出一根手指抵住萧暨白的胸膛，把人往后推。
“醉了就睡，可别耍酒疯哈。”
可人跟铜墙铁壁一样，推不动一点。
得了，她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云向晚扭头就想走，可手堪堪收回一点，就被萧暨白给抓住了手腕。然后猛地给拉进怀里，同时一只手臂搂住了她的后腰！
嗯？这人简直得寸进尺。
云向晚抬头，然后猝不及防就撞入一双黑雾翻涌的红色竖瞳里！
他扬唇邪魅一笑，森冷诡谲，寒气逼人，令人头皮发麻。
这……这还是萧暨白吗？怎么感觉像是被魔鬼附身了？
突然，云向晚想到了终焉之力。
那强大、邪恶，可以将天地万物都消融的力量，难道失控了？
靠！早知道喝酒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那一滴都别让他沾了啊。
云向晚开始挣扎，可后腰的手臂越勒越紧，都有点疼了。
使用灵力，可这是客栈，给人打烂了要赔钱的。去空间，那更不行，薇薇在里面呢，让她看见了多不好。
就在云向晚着急思考对策的时候，萧暨白像打量猎物一样，猩红的竖瞳在她白皙而脆弱的脖子上游移。
“萧暨白，咱们好好说话，你先放开我。”
思来想去，云向晚还是决定文明解决问题。可她抬头试图和失去理智的萧暨白沟通时，恰逢那男人把脸猛地压下来。
若不是云向晚躲得快，两人怕是门牙都要磕掉两颗。
可此番，又把脖颈暴露在了萧暨白嘴边。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一口咬下去。
“啊！”
云向晚顿时惊叫出声，随即伸手一巴掌拍萧暨白脸上。
“你给我适可而止！”
这巴掌让萧暨白的动作一顿，眼里的黑雾也在瞬间凝滞，但下一息，又重新涌动起来。
他的笑容愈发残忍和邪妄。
“吾主，数万年不见，您还是这么香甜可口。”
此话一出，云向晚彻底傻眼了，难不成萧暨白还有双重人格？
但不论有几重人格，他和她缔结的契约，都只有一个！
“萧暨白，你给我醒来！”
此话一出，萧暨白胸口立即出现了那黑白相间的道纹法阵。
道纹法阵荡漾出的一圈圈涟漪顿时将萧暨白眼里的黑雾驱散，露出他原本淡色琥珀的人类瞳孔。
云向晚见此，松了口气，总算把人给找回来了。
而恢复理智的萧暨白在看到云向晚脖颈上的血色压印后，脸色煞白，心疼、自责又懊悔。他抬手帮她治好伤，随即后退两步，单膝跪地。
“吾主，请您责罚。”
云向晚揉了揉自己被勒痛的腰，然后拉过张椅子坐下，这才看向活像做了天大错事的男人。
“起来吧，我也没怪你。就是你得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萧暨白没动，但如实给云向晚说了。
“我身体里还存在另一道意识，他是终焉，是灾难和不祥之源。平日里，我都能压制住他，但喝醉的话，他就会出来犯上作乱。”
为此，他已经好多年没喝过酒了。
今天，是因为高兴，压抑许久的高兴，所以才忍不住喝了点。
果然如此。
云向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复又问道。
“就知道这么多了？可还有关于他的其他信息？”
萧暨白犹豫了一瞬，随即伸手捂住胸口那契约道纹所在地，然后闭上眼。
顷刻间，云向晚脑海中就突然多了些画面。
那是一个黑雾笼罩，戾气翻涌，时不时还有成群黑影幽魂尖声厉啸的崖底。
随即视线拉近，云向晚看到了一颗蛋。
琥珀色，和萧暨白人类状态下瞳孔的颜色差不多。
在那阴森恐怖还无望的环境中，异常显眼。
就像一缕阳光，一点希望。
可没过多久，那光就被污染了。
那蛋不停滚动、挣扎，但仍旧阻止不了黑雾的侵蚀。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原本琥珀色的蛋被彻底染黑。它的动静也越来越微弱，蛋内的生命似乎被掠夺了生机。
而外界的黑雾也逐渐减少，露出原本荒芜的模样。
之后，又出现了两个人，他们欲把这深涧摧毁，彻底抹灭这个地方的存在。
就在这时，那蛋破壳了，从中爬出一条浑身漆黑的小龙。
那龙，就是萧暨白吧。
云向晚刚冒出这个念头，脑海中的画面开始如水波纹般的荡漾开来，随之缓缓消散。
她抽出意识，回归现实的时候，萧暨白已经晕了过去，而且变成了和那画面中别无二致的小黑龙。
刚刚那是在跟她共享记忆吗？
原来他的终焉之力竟是这么来的。
如果他不被放到那里，是不是会成为一条小金龙？
也不知是不是被契约影响了，云向晚心里颇不是滋味。她走过去，将小黑龙捡起来，搂在怀里。
施了个净尘诀后，上床睡觉，明天还要参加炼药师考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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