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沁的恐怖杀伤力，连树木都能拦腰射断。
敌营中的鹰酱佬，死伤惨重。
有鹰酱佬站起身，肩膀扛着一只火箭筒。
何营长控制马克沁，不断调整射击角度，进行无差别射击。
一颗子弹打中了那名鹰酱佬的手臂。
一瞬间，手臂脱离身体飞了出去，一柱鲜血喷射而出。
鹰酱佬惨叫倒地。
火箭筒中发射出的炮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打向了别处。
有了马克沁，处于下风的连队立刻占据主导地位。
其他士兵端枪，对敌人疯狂射击。
不一会儿，聂明远从左边带队支援，猛烈打击敌人。
三班长从右边带队支援，疯狂扫射敌人。
深受三方围剿的鹰酱佬，只能边打边退。
只能退到山脊下方，再想应对之策。
此时，山脊上人影晃动。
至少四五十号人。
是海盗船上的人手赶来了。
有人大喊一声：“打！”
“嗖嗖嗖——”
山脊上枪火四射，狠狠打向山下的鹰酱佬。
枪声停止。
空气中，只有硝烟和血腥的味道。
在夜视仪的观察下，地上全是鹰酱佬的尸体。
还有一些鹰酱佬腿部中弹，挣扎惨叫。
在缺乏医疗条件的末世，再怎么挣扎也只有死亡一个结果。
为了尽快打扫战场，为了节省子弹，连队纷纷拔出匕首进行补刀。
周辰坐在一处篝火前抽烟。
直到现在，他的耳朵里一直回响着枪声。
经过这次战斗，才意识到自己以前的作为还是太小儿科了！
何营长负责打扫战场，收集武器和其它物资。
聂明远带人，将岛上的小泡菜找出来。
带回营地，带到周辰面前。
过去两百多人的小泡菜，如今只剩几十个。
一个个瘦得皮包骨头，海风一吹，身体摇晃站都站不稳。
小泡菜一脸恐惧，恐惧之下又充满了希望。
有人站出来，神情激动地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语：“华夏的朋友，我们跟鹰酱佬不是一伙的。
他们奴役我们，不把我们当人，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我们和你们是同一个祖先，请把我们带离这个鬼地方……”
周辰抽着香烟，一句话不说。
直到何营长走过来：“我们把整座岛都翻了个遍，收缴上来的武器数量可观。
枪支都有一百多把，弹药箱四百多箱，还有火箭筒、掷弹筒等等……
就是没粮食，仓库里只有几百斤土豆。
我们等下刨一刨农田，或许有点收获！”
周辰点头。
聂明远问：“这些小泡菜怎么办？”
但凡这些小泡菜手里有武器，他们绝不会手下留情。
说到底他们是正规军，还是做不到枪杀手无寸铁之人。
而且，这些小泡菜深受鹰酱佬的奴役，日子过得很惨！
好几十口人。
带回红川？
周辰又不能代表组织，带回红川不现实。
送回宁城，由军部处理？
目前还没有发现小泡菜的军队。
双方军队还没有发生摩擦。
说白了，没有撕破脸的外邦肯定不能以敌人论处！
但是，末日之下华夏自己都没粮食，难道还要养着这些小泡菜？
又或者，出于人道主义给一点粮食和一条船，让他们自生自灭？
确实很有这个可能！
但万一这些小泡菜变成了海盗、暴徒，伤害到流落在外的华夏同胞呢？
几十名瘦成干尸的小泡菜，眼神充满希望的看着这群华夏军人。
他们太了解华夏军人了！
作为礼仪之邦的华夏人，一定不会不管他们。
太好了！
他们马上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还会得到华夏人的优待。
让土豆见鬼去吧！
他们要吃肉，他们要吃蔬菜，他们要睡干净的床……
周辰将烟头往地上一扔。
一脚踩灭。
站起身，抬起黑洞洞的枪口。
在连队和潜艇组的惊愕目光下，在小泡菜们的震惊和恐惧表情下，扣动扳机。
密集的子弹，扫射在小泡菜们的身上。
短短一分钟，地上全是尸体。
许多小泡菜睁着两只眼睛，死不瞑目。
为什么？
明明他们笃定华夏军人是不会杀他们的……
枪声止。
连队和潜艇组的人，久久反应不过来。
周辰压根不对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解释。
他像没事人一样的收枪。
命令道：“立刻收集地里的土豆，岛上的物资能带走的都带走。”
何营长本想说话，结果被聂明远拽走。
二人蹲在地里刨土豆。
何营长不时回头，打量着周辰。
此时的周辰，给自己点上了第二根香烟。
还是坐在老位置，眼睛注视着几十具小泡菜的尸体。
眼神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营长道：“聂艇长，你拽我干什么？”
聂明远道：“何营长，周疯子是在帮组织解决问题啊！
留下这些人的性命，送去哪里？
送到军部，军部出于国与国之间的外交考虑，就需要想办法妥善安排这些小泡菜。
眼下粮食匮乏，咱们自己的同胞都饿肚子！”
何营长道：“那就不管，放任他们在岛上自生自灭。
或者，送去煤山挖煤，以劳换粮！”
聂明远挖出两个小土豆，说道：“放任岛上自生自灭，可以。
可谁能保证，有一天缓过来的他们不会形成一股恶势力？
我们还有无数同胞失踪，也许哪天会漂泊到这个地方。
这些同胞，会不会受到小泡菜的残忍杀害？
送去煤山就更不必了，小泡菜是什么德性你不知道？
就他们成天逼事儿多！
让他们挖煤换粮，三天两头闹事，还不能像管理犯人那样管理他们。
说不定哪天就搞出大事……”
他叹息一声：“周疯子知道我们不便动手，所以干脆甘愿成为屠夫！
你就别抱怨了……”
何营长刨出几个土豆，抓在手里：“我不是抱怨，我是担心。
一个人杀戮太多，很容易走上不归路！”
聂明远说道：“那就多盯着点！
一旦发现周疯子心理出问题，立刻进行心理干预！
他凭一己之力发展红川，又一趟趟的往宁城运送救命物资。
肩上担子重、心理压力大，我们尽量让他过得顺心一点吧！”
何营长一听，觉得确实很有道理。
他在红川生活不是一天两天了。
越是震惊红川的农业发展，越是觉得周疯子不容易！
不轻意间，又想起之前周辰扛着马克沁、弹药箱朝大家跑来的样子。
一个平时不是躺在虎皮大椅上睡觉，就是找个地儿坐着抽烟吃瓜的人。
为了胜利，为了己方士兵不出现重大伤亡。
他扛着一百斤重的武器，在枪林弹雨中狂奔。
周疯子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守护着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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