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司明庭被带走已经过去一个礼拜时间，这几天里，法医对司景鹏做了解剖，发现他胃里有大量未消化的安眠药成分，足以见得他坠楼之前，人是不清醒的。
警方勘察了现场，发现了除司明庭以外的脚印，经过比对，其中一个是司明庭的司机。
司机被抓起来，经过两天突击审讯，再好的心理防线也被攻破，被指出前后口供不一致，垂死挣扎无用后，司机供出自己受人收买的事实。
收买人是司明庭秘书李平的弟弟。
这一牵扯，就扯出一大串来。
警方也从司景鹏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找到当年司清川车上遗失的行车记录仪。
行车记录仪里，不仅清晰记录了有人在刹车上动手脚，还还原了司清川车祸经过。
追查过程中，警方才发现动手脚的人已经在三年前失足落江了。
因为时间点跟司鸣听到司明庭与对方打电话吻合，于是那场被归为意外的案件重启调查。
“几乎所有的事，都是李平去做的，李平被抓起来时，对自己所作所为供认不讳，但他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说与你大伯无关。”
“只可惜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个人与你大伯所有通话记录全都录音起来，警方从对方留下的手机里，找到了所有录音。”
司羡听着姜舸说完，她紧绷的神经一卸，乌睫微垂：“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姜舸捏上她脸颊，迫她抬起头，动作霸道，目光却温柔地落在眼睛上：“十岁的你，尚无自保能力，更无甄别凶手的能力，二十五岁的你，亲手将凶手送入牢里，已经很棒了。”
“这十五年，你可以当自己是卧薪尝胆，只为一击即中。”
司羡望着他，瞳眸微动，却难逃心间谴责：“可我还救了他，如果爸爸妈妈知道，我为了救他，还差点搭上自己和你的命，应该会很失望。”
“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你在纠结这个，”姜舸嘁了声，“你可以换个角度想，如果他真的死在了你二叔的算计，那当年的真相就随着他入土，而世人也不知他虚伪恶毒的面目，所以你救活他，是为了让他接受正义的审判，让他得到自己应有的报应。”
司羡知道姜舸是为了安慰她，但这番话说得人热血沸腾，那股自责和难过随之淡化。
她颔首：“就当是还他十五年养育之恩，我与他再无相欠。”
“孺子可教也，”姜舸弯唇，将人往怀里一勾，“为了奖励我家羡羡，准许你向我提三个要求，我无条件做到。”
司羡趴在他胸前仰头，葡萄大眼眨着：“现在可以提？”
他下巴微抬：“说。”犹如大刀阔斧坐在龙椅上的帝王，矜贵又慷慨。
“第一件事，”司羡伸出一根手指，歪头俏皮：“我想吃提拉米苏。”
姜舸挑眉：“我堂堂姜家二少爷给出的要求，你就要一份甜点，确定不是大材小用，珍珠当鱼目？”
司羡鼓了鼓腮帮子：“你就说，能不能做？”
姜舸摇头恨铁不成钢道：“堂堂姜家二少夫人都开口了，我敢不做吗？”
司羡噗嗤笑了，眉眼弯弯，亮晶晶。
姜舸虎口扣着她两边脸颊，那张樱桃小嘴被迫撅起，他低头亲了口，却没有立即撤离，口吻宠溺。
“即使你要的是甜品，我也会给你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提拉米苏。”
姜舸起身前往厨房，司羡脸上的揉捏触感还未消失，连带着残留的气息，霸道于无形。
她低头揉了揉脸，却忍不住笑了。
有人宠的感觉，真好。
那天，司羡真的尝到了独一无二的味道。
提拉米苏混合进他慢条斯理攻城略地的气息，绵长，交缠，将提拉米苏香滑甜腻柔的质感变化推向了极致，成了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味道。
……
姜舸接司羡下班，带她去给朋友新开的餐厅捧场。
散步回家的路上，晚风微拂，路旁杨柳依依，夏蝉趴在枝上鸣叫，老爷爷摊上的五彩风车不断转着。
司羡停在马路牙子，姜舸发现她没跟上，回身，微微扬起眉，用眼神询问。
她朝他比出两根手指：“我想到第二件事是什么。”
姜舸哦了声：“公主请吩咐。”
她对他勾了勾手指，姜二少轻笑了声，踱步到面前，上身微微往前倾，洗耳恭听的样。
司羡微扬下巴：“背过身，蹲下。”
姜舸没有犹豫，抽出插进兜里的手，照做。
刚蹲下，司羡就跳上背。
姜舸被冲劲带着往前挪了步，他好笑地拍了下她屁股：“鬼灵精。”
说着，两手托住她站起来，站好后，往上掂了下。
失重感袭来，司羡忙抱住他脖子，听到他坏笑，她用力箍住，他哎呦说喘不上气，公主饶命，她才哼哼松开力道。
“姜骑士，目标，回家。”
“得令！”
离小区还有三公里，姜舸背着她走得又平又稳，呼吸都没有乱过一下，没有背上有人的压力。
司羡想起曾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新郎抱不起八十多斤的新娘，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趴在他肩头，拨弄着他耳垂，玩笑道。
“姜先生，您真是一匹好马，本公主很满意。”
“是嘛？”姜舸托着她的手指在腿侧画着圈，不轻不重，带着股痒意钻进肌肤，顺着血液蔓延开，让人忍不住想要扭动，被他按住。
“还有另一种骑法，我很乐意为公主效劳。”
司羡笑不出来了，埋在他肩窝的脸慢慢升温。
回到小区已经晚上九点了。
两人笑闹着，姜舸晃着她一个转身，她余光瞥到楼下一道身影，有点熟悉。
她定睛看去时，对方转过身，憔悴的脸朝她露出个笑脸。
“羡羡。”
“大姐。”
她拍了拍姜舸的肩，他松开手，她从背上滑下来，走到司菀面前。
“羡羡，我有话想跟你说。”司菀声音微微干哑开口，眼神中带着丝恳求。
司羡没有犹豫点头，姜舸适时道：“我先上楼，你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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