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整个过程中,唯一没被影响的竟只有张康。
平常在茶馆听说书先生讲起江湖故事都深怕被打断,但这时竟一刻也不敢停歇,骑着马、带着游青柠一路狂奔。
“娘子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找那个老大夫,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由于失血过多,此刻游青柠脸色极为苍白,半句话都懒得多讲,似乎认命了一般,将后背靠在张康怀里。
这故事告诉我们,开始也好、过程也罢,只要用法得当,脱单仅需四字箴言“死缠烂打”。
另一边,当高达与杨知安见到战况又将一面倒时,吓得浑身一颤,赶忙一夹马腹,朝城门的方向奔跑而去。
……
许久后,当林府的马车驶入临安城,而车厢内的林墨已然消失不见。
“夫人,可需属下跟着少主?”
“不必了,直接回府便是…”
林泉微微点头,驾着马车缓缓朝林府而去。
由于张康着急为游青柠寻找老中医,霍语凝自然得紧随其后跟上去。
而身受重伤的高达与杨知安同样着急回去治疗伤势,就这样,四匹快马在城内横冲直撞,一路上险之又险地避开行人。
……
与此同时,杀手已将城防营士兵打的节节败退,可任务已经失败,杀手们自然不会恋战。
当松下坂田一声令下,正欲带人快速撤离,岂料突然窜出来一群人,皆是手握清一色的雁翎刀。
虽然仅是多了十几人,但局势却是大逆转。
“是密羽卫,快撤…”
并非杀手们不敌这些人,而是持续打斗下去,援兵只会越来越多,很可能最后都要交代在这。
两边的武力值应该算是旗鼓相当,可杀手们连番对敌,体力消耗巨大,应付起来自是略逊一筹。
“密羽卫是什么鬼?大内密探零零七?”远处一名极不起眼的乞丐轻声嘀咕着。
不多时,松下坂田带着一部分人率先撤离,明显是准备弃车保帅。
将近一个多时辰后,剩下的杀手几经周折,分次进入晋阳县。
然而,乞丐一直忽远忽近地跟着,目标明确,最终,在一间名为“怡红院”的青楼附近,才将松下坂田跟丢。
乞丐在怡红院不远的一处巷口驻足沉思良久,俄顷,只见他嘴角上扬,缓步涌入人群、随之淹没在人海中。
……
御书房内,夏皇面色铁青,龙颜大怒,怒喝道:“谢晓云,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查了将近半旬,不仅一个杀手没抓到,竟连如此多杀手潜伏在京都附近行刺也浑然不知,当真不怕朕摘了你的脑袋吗?”
谢晓云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石板,声音有些颤抖:“陛…陛下息怒,微臣这些时日未敢有一丝懈怠,只是这些影阁杀手极为狡猾,藏匿于市井之间,踪迹极难抓获,微臣已加派人手在三城内严密搜寻,请陛下再给微臣一些时间。”
见谢晓云还是这番说辞,夏皇拿起一份奏折直接砸了过去,“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啊!光天化日就敢公然作案,不仅对当朝皇子与国公世子痛下杀手,其目的还是为了活捉西齐公主。”
“你可知,若此次西齐公主在南夏国都被抓,将会是何等严重的后果吗?”
“陛下恕罪,微臣…”
“朕要的不是恕罪,而是结果!京都乃国之根本,又岂容宵小之徒肆意妄为?真是气死朕了。”
“谢晓云,朕再给你三日时间,若三日内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届时,自己提头来见。”
“是,微臣遵旨…”
待谢晓云走后,老太监韩福恭敬地递过来茶盏,道:“陛下,您先消消气,切莫伤了龙体。”
夏皇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长舒一口气,将心中怒火暂且压下。
“陛下,密羽卫刚刚传来密报,说是林夫人已将八林卫当中的林一与林泉接回林府,老奴猜想,林公子这是不准备继续藏拙了。”
闻听此言,夏皇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似乎对这个消息极为满意。
“好啊!看来林墨并未诓朕,不愧是军神之子,这颗军伍之魂总算要燃烧起来了。”
“恭喜陛下,这林公子的武学天赋丝毫不逊色与文道,老奴觉得,日后林公子必定成为一员猛将,为陛下征战四方。”
夏皇微微点头,似乎对林墨极为满意,“呵…这林墨自幼得叶青山与林啸天悉心教导,兵法一途自是无需多说,没想到连武艺天赋竟也亦如此惊人。”
“今日若不是他及时出手救下老四与西齐公主,后果将不堪设想。”
顿了顿,夏皇嘴角微微上扬,“呵…既然想当个县令,造福一方百姓,那朕便先圆了你的心愿。”
……
林府,正厅中,此刻林墨正与彩衣下着五子棋,而婆媳二人则是在上首处闲话家常。
“娘,儿媳想着,不如将几个主院一并修缮,您觉得如何?”
“呵呵…行,娘听你的,确实该好好修缮一番了。”
“对了,今日娘托大师算了一下,下月十六倒是个不可多得良辰吉日,婚事便定在下月十六这日,诗雨你看如何?”
两人既已圆房,林母肯定要早些给人家姑娘一个名分的。
莫诗雨微红着脸,轻声回道:“婚期之事娘做主就好,诗雨听娘的。”
“呵…那行,虽说有些赶,可如今府上人手众多,且并无多少宾客可宴请,自是来得及的。”
听到这,林墨插了一嘴,道:“娘,孩儿明日想雇几名木匠到府上做几张新床,孩儿屋里那张床摇晃得厉害,似乎要散架了一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话一出,莫诗雨的小脸霎时绯红一片,羞得不敢抬头。
别说莫诗雨了,就连林母的脸上都有些微红。
彩衣不明所以,疑惑不解地说:“少爷…您房里的那张床可是上等黄花梨所制,府上就属您的床最结实了,怎会摇晃得厉害呢?”
彩衣说的可是大实话,这些年来,府内所有值钱的物件几乎变卖一空,唯独林墨房里的家具与地下室的物件没动过。
见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林墨顿觉有些尴尬,随即解释道:“呃…娘啊,其实孩儿是想自己设计一张床。”
话落,林墨抬眼,朝着傻站在旁边的木瓜吩咐道:“瓜妹,去把少爷新画的那几张图纸拿过来。”
“你这憨子,发什么愣呢?一会回来就换你玩。”
五子棋简单易懂,木瓜一时间看得有些入迷。
听到林墨说一会换他玩,可把木瓜给高兴坏了。
片刻后,林墨接过木瓜递来的几张图纸,站起身,走到婆媳二人面前,将几张图纸平放在桌案上。
“娘,诗雨,你们看啊,这便是我设计的床,长约两米、宽约一米八,床头可以雕刻一些图案点缀,这样的床既宽敞又舒适。”
“还有啊,你们看这几张,这是我画的浴室设计图,有了浴室,日后沐浴时便不用在房内来回搬浴桶……”
昨夜与莫诗雨一番大战,那张木床的摇晃声过于闪亮,林墨这才想着亲自设计一张床。
同理,设计浴室也是因为先后两次走光,林墨终于忍无可忍,正好趁着修缮房屋时建几间浴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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