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此时还端坐在自己宫殿内,好整以暇的等着大厉的将领过来。只是她身边的侍女们都战战兢兢,满脸惧意。也许大厉的将领是不会杀长乐公主,但她们就不一定了。
只是长乐公主并没有等到将领,只等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士兵。那些人根本不顾她的身份,将她连同那些侍女一起抓了起来。卫绍霆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长乐公主挣扎着被带下去。卫绍霆招来心腹,交代几句,那人领命而去。
霍家兄弟很是卖力,带兵将阿木耶一家留在京城的老小一锅端了。只是这次卫绍霆不允许他们斩杀犯人,这些人不只是他们离开时的人质,也是让鹰族臣服的筹码。
卫绍霆攻占了鹰族王都,很快这消息就传到了边境阿木耶哪里,阿木耶没想到卫绍霆胆子这么大,立即下令封锁边境不让卫绍霆一行撤离。
同时他快马加鞭,带领大军奔赴王都,要将王都夺过来。他这边人刚走,那边卫景天就带人攻打鹰族边境,一方面拖住鹰族军队,一方面好接应卫绍霆一行。
大厉京中也在几日之后,收到了前方的八百里加急。朝堂上下都知道卫绍霆将阿木耶的老窝给端了,如今正带着贵族高官,还有搜罗来的珍宝离开撤离鹰族王都。
朝中大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司永沛很是高兴,这一战赢得漂亮。而卫绍霆自从回京之后,沉寂这么长时间后,再次成为了大厉的英雄。
就连说书人如今说的都是卫绍霆征战的故事,定国公这名头确实名不虚传。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英雄还处于危险之中。
此时卫绍霆还没撤出鹰族领地,阿木耶如今就像疯了一样咬着他们不放,就连他们手中这些人质都不管了。因此次是要出其不意,快速奔袭敌军王都,卫绍霆带的人不多。在取得胜利之后,立即绑上人,带着战利品撤离。
阿木耶赶回王都,看着一片狼藉的王城,眼睛都急红了。阿木耶一咬牙挥兵直下,扬言一定要抓到卫绍霆将他碎尸万段。那些原本等着鹰首救他们的俘虏,见到鹰首一心只想置卫绍霆于死地,根本不管他们的安危不禁有些绝望了。
而此时,卫绍霆向鹰族放话,若是不臣服,那就将这些俘虏全部斩杀,然后大厉的铁蹄将踏平鹰族每一寸土地,他卫绍霆说道做到。
这时很多鹰族都犹豫了,阿木耶可以不管自己的亲人儿子,可是他们不能不管。阿木耶看出将领们的动摇和不满,被怒意冲散的理智渐渐回笼。
若是卫绍霆真将那些人质都杀了,不止他会受到贵族们的指摘,就是那些官员也不会再忠心城服。失去了他的儿子们,这些人在联合起来反对他,他这位置也坐不稳。
最终阿木耶不得不妥协,卫绍霆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带兵撤离鹰族领地。鹰族臣服,别的蛮族也不敢动弹,对于大厉更是忌讳几分。
鹰族臣服之后的条件就需要文官们去详谈,大厉边境总算是恢复了平静。卫绍霆回到军中,就将情况上书朝廷。
司永沛终于一扫之前的阴郁,心情变得明朗起来。卫绍书到是看不出喜乐,如今他出了不少主意帮着司永沛整顿朝堂,司永沛对他越来越信任。收到卫绍霆的折子,司永沛派了官员前往西北边境和谈。
这战虽然胜了,不过后续还有许多问题需要处理。卫绍霆为了一劳永逸,如今正向阿姆达族施压,不可能鹰族都臣服每年都要上缴贡品,而他们却安然无事。
董婉喻得知卫绍霆打了胜战,安然无事,高兴的抱着小虎娃喃喃自语。“儿子,你爹打了胜站了,他很快就能回来了。”
小虎娃咧嘴一笑,乐呵呵的挥舞着小爪子,以为董婉喻在跟他玩儿。小虎娃一天天大了,已经开始学说话,而且也能跌跌撞撞自己走上几步。
只是那小脾气也渐长,若是不顺着他,他也不哭,就可着劲闹腾,虎着一张小胖脸不理人,很有个性。董婉喻又舍不得收拾他,每次都无奈地让小虎娃等着他爹回来收拾他。
小家伙现在已经一岁多了,卫绍霆缺席了他的抓周宴,对此董婉喻心中有些小小的遗憾。而且因为卫绍霆不在,虎娃的抓周宴也没大办。董婉喻只请了几个亲朋好友,一起给小家伙抓周。
虎娃以后确实要继承他爹的衣钵,抓周时抓了小木剑和毛笔,花氏高兴地夸他以后一定是个文武全才。
转眼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时节,卫绍霆出征已经一年多,虎娃都快两岁了。他如今已经学会叫爹了,只是没有对象让他叫。董婉喻怕他忘了,总是重复的告诉他谁是他爹。
薛盈顺利产下了一名健康的小皇子,排行老四。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是皇后李氏所出,二皇子母妃是原王府的一名侍妾,如今的徐贵人。四皇子的出生,司永沛很是高兴,满月时大办了一场,风头压过了皇后所出的嫡子。
而花氏和萧俊宏的孩子也在月前出生,是一对龙凤胎。一下子儿女双全,乐得萧俊宏找不到北。只是花氏原本就是高龄产妇,如今更是一次生了两,伤了身子以后要好好调养。而且以后都不能再生了。
反正花氏也年纪大了,如今儿女双全,能不能生也不重要。萧俊宏如今是傻爹一个,对一双儿女稀罕得不行,特别是像花氏的小女儿。
如今两个小家伙快满月了,萧俊宏决定热热闹闹的大办一场。晴天和霹雳他们都从御风山庄赶来,就连花云初也来了。自己好兄弟和妹妹老来得子,如何不让人感到高兴,肯定是要来老道喜的。
董婉喻看着扒拉在小床边,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家小舅舅和小姨看的虎娃,一脸的心疼。虎娃满月的时候小小的,病恹恹的,也没能办满月宴。
原本想着等他抓周时好好置办,他爹又去了战场。但愿卫绍霆能赶上小家伙两周岁的生日,虽然小孩子的生日宴不宜大办,但是有爹陪着总是要好上许多。董婉喻心疼的抱着虎娃,在他的小嫩脸上亲了亲。
“娘,弟弟、妹妹。”小虎娃看看他娘,伸手指着小床上的龙凤胎。
“那是舅舅和小姨。”董婉喻已经纠正过好多次了,但是小虎娃还是坚持那是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小虎娃板着一张小脸,严肃地道,看着特别逗人。
董婉喻又纠正了几次,可是小家伙依然不改,她都无奈了。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倔呢,也不知道像谁?
满月宴十分热闹,不只是与花家有生意往来的富商来了,萧俊宏江湖中的朋友喻生意场上的朋友也来了。
霹雳和晴天见到董婉喻都高兴得不行,叽叽喳喳说着卫绍霆的赫赫战功。若不是萧俊宏要照顾有孕的花氏,霹雳恨不得跑去边关,跟着卫绍霆一起出战。董婉喻看着他们二人依然开心爽朗的笑容,被他们感染心情也跟着上扬。
而花云初见到小虎娃很是喜爱,抱着他玩了好一会。这才说起花雨靖也成亲了,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也能抱上孙子了。而且花雨靖自从上次之事后,成长了不少,如今也能帮上他的忙了。
至于花云初的妻子宋氏,也来花家找过几次。只是花云初都没给她好脸色,直接让人将她送走。宋氏依然纠缠不休,花云初警告她,若是再这样,就将给她的庄子收回。
如今宋家人都是依靠着宋氏过日子,宋氏见花云初铁了心,便也不敢多做纠缠。而花雨汐爷爷出嫁了,为了不让她受到宋氏影响,花云初将她远嫁了。
那户人家也是世代行商,家境人品都不错,花云初这才放心将花雨汐给嫁过去。花雨汐出嫁,花云初并未告诉宋氏。等宋氏知道后,上门哭着说花云初不心疼女儿将她远嫁。花云初也不理会她,宋氏虽然有几分学识,但是目光短浅,自私刻薄。
宴席中,萧俊宏带着花氏,身后的奶娘抱着小少爷和小姐露了个脸。萧俊宏带着一脸初为人父的喜悦和骄傲,向大家介绍他的宝贝们。
董婉喻看着花氏幸福的笑着,萧俊宏对他们母子几人的宠溺模样,很是为他们高兴。只是她大哥……,董婉喻看向还是形单影只的董泽言。
“大哥,你什么时候成亲?听娘说你有心上人了,那还不赶紧将人娶回来?你心上人到底是哪家小姐?”董婉喻觉得奇怪,都这么长时间,既然有心上人,却为何迟迟没有成亲。董婉喻终于忍不住询问道。
“唉,实话告诉你吧,我心上人是蓉安郡主,她让我再等她一年。今年小王爷就成年了,可以正式继承爵位。”董泽言知道如果自己不说,董婉喻还会一直追问,干脆实话实说。他相信董婉喻也不会外传,坏了司宁凤的闺名。
“什么?”董婉喻大吃一惊,这两人可瞒得真紧。不过现在事情却有了变化,董婉喻有些焦急地道:“不能再等了,我听慧贵妃说皇上准备给宁凤姐姐赐婚了,你得赶紧让娘请人提亲,将亲事定下来,至于娶亲可以晚一些。”
董婉喻快被这两个笨蛋给气死,蓉安郡主年纪渐长却一直没有成亲。如今闲言碎语不少,善意一些的夸她一心为王府考虑。恶毒一些的都说她是脾气不好嫁不出去。司宁凤姓司,是皇家人,司永沛自然要为她和司家考虑,不能如此放任下去。
“怎么会这样?”董泽言也愣住了,若不是今日董婉喻问起。他和宁凤是不是就错过了,董泽言吓出一声冷汗。
“你明日赶紧让娘找人提亲,圣旨下来就什么都晚了。”董婉喻又再次强调了一遍。
“我明白了,今晚我就跟娘说。”董泽言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了,就怕晚了皇上的圣旨就下来了。
当天晚上宴席散去,董泽言就向花氏说明。花氏也急了起来,萧俊宏赶紧让人去准备提亲的物品,又让人连夜找好媒婆,明日天一亮就去提亲。
萧俊宏一手全都打理了,花氏如今身体还没养好,可是不能着急。而且他也把董泽言当成亲生儿子看待,董泽言虽然在朝为官,但是对他这江湖草莽还是很敬重的。
第二日,萧俊宏找好的媒婆就带着东西往贤王府而去。一早董婉喻就派人去找了司宁凤,告诉她皇上要赐婚的事,让她先把亲事应下,先定亲,等贤王继承爵位,又在操办他们的婚事也不迟。
司宁凤的弟弟司宁宇问过司宁凤的意思,代替家姐应下了这门亲事。司宁宇虽然觉得董泽言的门第低了些,配不上自己姐姐。但谁让自家姐姐喜欢呢,他总不能阻碍姐姐的幸福吧?他现在已经拖累姐姐久未出嫁,不能再耽搁她了。
这亲事因为双方都有意,很快便定下来了,终于是赶在了司永沛的圣旨下来之前。
司永沛得知司宁凤与董泽言订了亲,心里微微有些不快。董泽言可是定国公夫人的亲哥哥,如今虽然只是翰林院侍读,但是蓉安郡主身后可是贤王府。
当年贤王活着的时候,没有辱没贤王这个称号名声甚好。如今虽然老贤王已故,可那毕竟也是个王府。只是此时双方都订了亲,他也不好再横插一脚。
董泽言的亲事订下来,花氏和董婉喻终于松了一口气。而花云初和霹雳等人也离开了京城,他们有各自的事,各自的责任。董婉喻这时收到了卫绍霆的家书,信中说大军已经开拔,不日即将回京。董婉喻拿着信件激动不已,他们一家终于要团聚了。
这一别就是一年多,卫绍霆的家书也不多,每次就是寥寥几句。董婉喻倒是会把家中的情况细细告诉他,特别是关于小虎娃的,不能让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变得生疏。
“乖儿子,你爹就要回来了。”董婉喻小心翼翼收起信件,一脸笑意地对虎娃说道。
“爹?”虎娃坐在榻上,手里拿着自己的小玩具,抬头打量他娘,一脸茫然,不知道爹是什么?董婉喻看他这样,不免有些心酸。随即又释然了,反正卫绍霆也要回来了,到时候虎娃就能看到爹了。
西北大军胜利之后,皇上派人前去和谈。因为上贡的贡品问题,双方又僵持了一段时日。如今拖延了这么多天,才终于谈妥,以后每年鹰族和阿姆达族都会向大厉上缴贡品。
谈妥之后,卫绍霆这才班师回朝。只是还没等卫绍霆回京,长乐公主身边的陪嫁妈妈一身狼狈的赶到京城,拦了何太傅的轿撵,要求要见皇上,状告卫绍霆通敌叛国。
何太傅一惊,悄悄先让人将高妈妈给带回府上,找人确认了她的身份,这才匆匆去见了司永沛。
“皇上,老臣已确认过高妈妈的身份,只是她坚持见到皇上才肯将证据交出来。事情真假,暂时无法查证。”兹事体大,何太傅也不敢隐瞒。
“你将她悄悄带来见朕,这事暂时不要声张。”司永沛一脸凝重,虽然他十分怀疑这高妈妈话中的可信度,但是也不得不防。
“是。”何太傅应到。
高妈妈在何太傅府上焦急的等了一天之后,终于见到了皇上。她见到司永沛,激动得老泪横流,噗通一声跪在司永沛面前。高妈妈哭着悲切地道:“皇上,您要为长乐公主做主啊。”
“起来回话。”司永沛皱眉这可是与之前说的不一样,何太傅也错愕地瞪向高妈妈。
“谢皇上。”高妈妈站了起来,用手帕擦拭着眼泪。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司永沛耐心问道。
“皇上,长乐公主和亲鹰族,也没忘了自己是大厉的公主,是司家的人。这次鹰族攻打大厉,公主忧心不已,不止一次劝阻鹰主,只是鹰主根本不听劝告。”高妈妈说着,又开始抹泪。
“为此公主还被鹰主打了一顿,之后听闻定国公打了胜战,公主也是倍感欣慰。谁知之后定国公带兵攻打了鹰族王都,公主原本也是高兴的,希望能跟着我军将领一起回来。谁知被定国公命人抓了起来,老奴也是公主拼死掩护,这才逃过了一劫。”高妈妈说到这不禁悲从中来。
“之后老奴才得知,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定国公之所以能顺利打到鹰族王都,都是与鹰首串通好的。为的就是成就定国公的不世功勋,让定国公在军中声望无人可及。等时机成熟,定国公就会推翻大厉自立为王,到时西北几座府城,就会划拨给蛮族作为协议条件。公主得知此事,已经被定国公杀人灭口。”
高妈妈说着,颤抖着手,从怀里逃出一封血书还有几封书信。那些书信是阿木耶与卫绍霆的书信往来,而那血书是长乐公主临死前留下的遗书。
“皇上,您一定要为长乐公主做主啊。”高妈妈说着再次跪下,将几封书信高举于顶。
司永沛让内侍将书信呈上,这些确实像卫绍霆与阿木耶的字迹。只是兹事体大,还需找人验证,而高妈妈的话也需要查证。
“朕知道了,我自会派人去查,若你说的都是实话,朕一定会为长乐公主做主。”司永沛道。
“谢皇上,有皇上这句话,老奴也可以放心地去陪伴公主了。”高妈妈说着,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猛然往边上的柱子上撞去。
高妈妈心存死志,撞得十分用力,血溅当场。周围的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措不及防之下,竟然让她在御书房内撞死了。
司永沛眼神阴郁,可以看出十分生气,作为将麻烦带来的何太傅此时也是小心翼翼。
高妈妈为了陷害卫绍霆,可谓是用心良苦。卫绍霆抓走长乐公主后,在被阿木耶追击时,将公主害死了。当时高妈妈就在长乐公主身边,她受了重伤,那些人以为她已经死了也没管她。后来阿木耶看在她是公主身边妈妈的份上,将她救了回去。
梅贵妃当年有恩于高家,高妈妈对梅贵妃感恩戴德,忠心耿耿。而她也是个聪明的,所以这才让她随公主出嫁,照顾长乐公主。只是长乐一意孤行,我行我素,根本不听高妈妈的劝解。不过长乐却记着梅贵妃的话,对高妈妈很是不错。
长乐公主死后,高妈妈一心想为公主报仇。若是将卫绍霆搬倒,不止为公主报了仇,也为梅贵妃报了一半的仇。高妈妈见惯了宫里的尔虞我诈,熟知这些阴谋诡计,于是求见阿木耶献计陷害卫绍霆。
阿木耶听完之后,觉得确实可行,虽然成功的希望不大,但也可以试试。于是等高妈妈伤势养好之后,就派人送她来了京城。
高妈妈知道自己编的故事有些漏洞是经不起推敲的,于是在告完御状之后,选择自杀而亡,在司永沛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以卫绍霆的功绩与在军中的声望,这颗种子迟早会生根发芽,等它长城参天大树那一日,她们的仇就都报了。
高妈妈死了,她送来的书信经过对比,确实是卫绍霆的笔迹无疑。此事虽然疑点重重,但司永沛还是一面让影卫将整个国公府给盯紧了,一面派人调查卫绍霆。
影卫部署到定国公府周围,负责府内的铁血卫就有所察觉。留在京城的铁血卫负责人卫景瑞去见了董婉喻。
“夫人,近日我们府上被人给盯上了,看那些人的行迹,似乎是皇上的影卫。还请夫人近日小心一些,我们也会加强戒备。”而且卫绍霆离开之前交代过他,有什么事要告诉董婉喻。
之前的几次宫变中,铁血卫见识过影卫,知道一些他们的情况。其实之前两次宫变,影卫已经暴露,如今他们已经不是那神秘不为人知,隐藏在暗处的影子了。
“是不是国公爷那边出了什么事?”董婉喻一听,直觉这事与卫绍霆有关。
“目前还不知道,我们并没有得到国公爷的消息,如今只能静静等待。”卫景瑞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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