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几人因诬陷朝廷命妇被收押入狱,就连他们那几名家眷也被关了进来。直到被关进来他们都还迷迷糊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几人在大牢之中大喊大叫着:“来人,来人呐,我们是告状的苦主,怎么反倒是把我们给关起来了?”
“是啊,凭什么关我们,将我们放出去。”
“放我们出去。”
“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他们喊了半天,终于有个狱卒走了过来。他用手中的长棍不耐烦地敲击着牢房门。
“我们是告状的,凭什么关我们?我们要见马大人。”张员外有些气愤地说道。
“你们把马大人害惨了,现在还想见马大人,想的倒美?”狱卒一脸看疯子的神情看着这些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张员外不明所以,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透着一股诡异。
“一群疯子。”狱卒也懒得理会他们,转身走了。留下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明明在公堂上的,怎么突然就倒了牢里。
而那几名女子早就被吓哭了,进了大牢她们的名节就全毁了。而且她们的脸也需要看大夫,吃药保养,此时她们是真的担心自己的脸会这样毁了。
马大人那里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将他停职查办。他现在只能在家中,等待刑部提审,若是罪名定下,不止乌纱不保,只怕还有牢狱之灾。
萧俊宏等人一直在京中活动,很快便知道了董婉喻的事。卫绍霆自然也知道了此事,只是他却不能露面。卫绍霆在董婉喻进宫不久,就到了皇宫门口焦急等候。
最近京卫府在审理关于美人坊的案子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董婉喻并没有出面,而是由卫总管代劳。而他也将之前收集的证据准备好,交到了卫总管手中。只是他没想到婉喻会亲自出面,而且敲响了登闻鼓。
卫绍霆一直守在皇宫外,直到她安然无恙出来回府这才放心。这时一名铁血卫悄声在他马车边上说道:“国公爷,卢大侠要见你。”
“我知道了,带他去悦富酒楼。”卢政丞是卫绍霆联系的,拿到玉玺之后他联系上冥教。谁知来的竟然是卢政丞,两人见面时都十分惊讶于对方的身份。
冥教虽然不是前朝势力,只是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冥教行事亦正亦邪,但是及重承诺。不知当初冥教是如何欠下乾原皇帝一个承诺,如今是到了兑现之时了。卫绍霆对卢政丞和梓辛都有所了解,如今与二人合作自然是放心不少。
董婉喻回府之后,田妈妈就给她检查了一番。董婉喻没什么事,只是奔波了一日有些疲累。
“夫人,如今你可不是一个人,就算有什么天大的事,也没有你和小少爷重要。这事不是一直由卫总管负责,您何必亲自出面?”王妈妈板着脸教训道。
“妈妈,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是心里憋着火,找地方发泄一番。而且我自己有分寸,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董婉喻显然心情不错的样子。
“以后可不许做这样的事了。”王妈妈见她心情显然不错,也不忍心继续说她。
“我知道了。”董婉喻应下,但是她知道刑部审案的时候,她还是得出面的。
……
惠妃自从和家中谋划了陷害董婉喻一事后,就一直等着好消息传来。只是好消息没等到,反而引火烧身。当她知道董婉喻竟然敲了登闻鼓,一状告到皇上面前,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皇上怎么说,此事如何处理?”惠妃向派去打探消息的小内侍问道。
“娘娘,皇上已命刑部刘尚书接管此事,说是定要查出幕后指使人。”小内侍低着头,一副小心翼翼地说着,说完后怯怯地抬头,飞快看了惠妃一眼,又将头低下。
“难道皇上就没有治她的罪?”惠妃此时脸上都是怒意。
“没有。”小内侍回道。
惠妃听闻,手紧紧握着茶杯,半响没说话。如今也不知道家中可有应对之策,若是真被捅出来,不止是家里要遭殃,就连她也要受到牵连。
惠妃身边的妈妈看了主子一眼,有看了看那小内侍,挥手让他退了出去。那小内侍见终于可以走了,悄悄退了出去。
“娘娘,如今还是先问问何家的情况,何大人为官数十载,应该有办法应对,你也别太担忧。”那妈妈轻声提醒出神的惠妃。
“恩,妈妈这事你去安排吧。”惠妃点点头。
而何少傅此时也在安排此事的善后,这事都是何家老大去安排的。他也没想这商户出身的定国公夫人,竟也是个狠角色。
何夫人同样很意外,她一直以为董婉喻能在每次的交锋中占上峰,都是因为她身后有个有权有势的夫婿。如今她虽然没了夫婿支撑,但是手段却更加疯狂。
入夜之后,卫绍霆处理完手头的事已经过了二更。因为放心不下董婉喻,又借着密道回了回了武烈堂。此时董婉喻睡得正香,卫绍霆静静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她。
但董婉喻似心有所感一般,醒了过来。那熟悉的气息并没让她害怕,有些惊喜地问道:“不是说好几日不能回来了?”
“刚忙完,我来看看你。”卫绍霆看到她欣喜的模样,心中一软,原本想要训斥她的话也没说出口。
“这都什么时候了?”董婉喻皱眉,拉着卫绍霆的手,让他坐下。屋内没有电灯,董婉喻看不清卫绍霆的神色,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何模样。
“快三更了,婉喻以后别做让我当心的事,好吗?”卫绍霆说道。
“我只是想要出一口气,而且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鲁莽行事的。”不用问她也知道,卫绍霆定然是知道今天的事了。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这事交给我处理,证据我已经命人交给卫总管了。”卫绍霆说道。
“记得,但我想尽可能的为你分担一些事,而不是一味的躲在你身后。”董婉喻还记得那次卫绍霆生她的气。
“好吧,但是首先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卫绍霆功力不若,在这昏暗的夜色中依然能看清董婉喻的神色。将她眼中的坚决,还有那股执拗劲,最后还是妥协了。
“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董婉喻见卫绍霆让步,高兴应道。
刑部接手此事,刘尚书派了刑部侍郎田大人调查此案。他将此案的卷宗全部过目之后,觉得之前张小姐的尸格有问题。命人重新开棺验尸,检验之后发现张小姐并不是中毒而亡,而是死于疾病。
他们不知道的事,若不是卫绍霆派人看着,墓中的尸体早就被人掉包了或是毁尸灭迹了。被关押在京卫府大牢的那些告状之人也被‘请’去刑部大牢。
这些人已进刑部就被吓坏了,听说此事已经闹到了皇上跟前更是被吓得不清。之后一番哄吓之后,这些人也不敢隐瞒,将大部分的事都招了。
这案子很快便水落石出,京卫府尹马大人被牵连其中,幕后主使人是何太傅的大儿子。何家中途不是没想过毁灭证据或是让马大人全都认下。只是一直有人从中作梗,让他们的计划无法得逞。调查结果很快就呈到了御案之上,何少傅教子无方亲自向司永沛请罪。
司永沛对刑部的效率很是满意,此次的事虽是何家老大做的,但是他不信何少傅毫不知情。只是这事他并不准备将何少傅牵扯进去,如今何少傅对于他来说还有用处。
惠妃知道自家大哥被查了出来,心急火燎的去找司永沛求情,她却连司永沛的面都没见到。司永沛为了安抚人心,此次已经决定重判。惠妃的目的他知道,所以不愿意见她。
最后诬告董婉喻那几家人,因为诬告朝廷命妇,被抄没家产流放边疆。马大人被撤销官职,劳役三年。而作为幕后主使的何家老大,被判流放终身不得回京。
到了此时,张员外几家是追悔莫及,他们也是财迷心窍,一时糊涂才犯下这样的大错。只是现在后悔已是来不及。
马家如今唯一出息的人进了大牢,马家与何家也算是决裂了。而何夫人听到大儿子流放,一辈子都不准回京,顿时晕了过去。何家一片愁云惨雾,何少傅也总是被同僚指指点点,苦闷不已。
董婉喻得知审判结果,只是撇撇嘴。只是弄倒了一个何家老大,总觉得不痛不痒的。何少傅依然未伤到分毫。不过这样也好,何家让她不好过,她也让何家不好过。至于说什么结仇,他们两家早已经是死对头了还怕什么?
最近京中的大案除了定国公府这一桩,还有就是原来的皇商董家。不久之前董家被官府以勾结前朝余孽的罪名,全下了大狱,家产也被抄没了。司永沛虽然知道董家或许与前朝余孽有勾结,但是没有证据,不过这证据是可以捏造的。
冯氏自从董诗雅去了之后,就一直身体不好,病恹恹离不开药汤。这次被关入大牢之后,没几日就不行了。董家人此时忧心忡忡,主上那边虽然让他们不必担忧,但是身处大牢,家财也被抄没了他们如何能不担心。
董家太夫人也没想到,有生之年会有一日进了大牢。只是他们除了相信主上,已经无路可走。
董家被关入大牢的同时,大厉各地陆续有暴民闹事。这些人都是被逼得快活不下去了,如今朝廷征收粮草,家里原本就没剩下什么,兵役又将家中的壮劳力给带走了。现在增加了商税,看似与他们无关,可是物价上涨,让他们的生活更是艰辛。
于此同时,皇帝无德所以才让百姓遭此磨难的消息悄然扩散。皇上准备登基时遇到的那一场雪灾,此时在人们口中也成了上天的示警。
大厉朝原本就迷信,如今百姓日子艰难,就更家相信。这些流言先是在京城周边的城市,还有更远的地方流传。但是没多久就传入了京城。
京城的百姓有些见识,虽然不是这么迷信,但是最近京中发生的这些事,确实让司永沛看起来不是一味好君主。特别是在那些受害百姓心目中,当今皇上就是暴君。
这些流言刚起,另外一则流言更是让商户们人心惶惶。皇上竟然为了充裕国库,捏造罪名,将一些当地的富商抄家流放。就连董家也是如此,虽然他们曾经是‘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的董家,也难怪会成为皇上的目标。
随后还有不少人证实,这些都不是流言,而是千真万确事实。边关战事吃紧,国库空虚皇上便对他们这些低微末等的商户下手。
如今内忧外患,现在那些流言司永沛不是不知道。他与朝中大臣也想了办法应对,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今的局势显然是他在与诚王的博弈中输给诚王。
“国公爷,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卫景瑞看向卫绍霆,最近连日奔波他瘦了些,不过精神却不错。
“恩,好歹君臣一场,让他做个明白鬼。”卫绍霆说着,眼中确是带着些邪肆之意。诚王迟迟不肯动手,小心谨慎的就怕出一点岔子。可是他等不了了,不如让司永沛聪明一回,逼着司永年赶紧动手。
司清德是一位有才干的皇帝,可惜他的儿子却不成器。唯一一个有本事的,却是想着如何推翻他辛苦建立的大厉朝。而身为天子的司永沛,确实如同司清德所说才干平平,但是却并不像他认为那样宽厚仁和。
司永沛疑心重,心胸甚至还比不上司清德。他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怎么可能会有宽厚仁和之人?
“属下明白。”卫景瑞领命,退了出去。
司永沛一直派人调查操纵这一切幕后指使,他不止派出影卫调查。同时还安排上了朝中几个得力亲信调查此事。但这事迟迟没有进展,此事卫绍霆的人插了一脚。引着皇上的人,发现了暗门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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