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丫头子去拿吧,何必自己跑一趟。”林如海道。
黛玉一听赶紧摆手,道:“不行不行,此毒极其强烈,强烈到蹭到衣服上以后,衣服再和其他衣服摩擦,毒性便能直接扩散到其他衣服上,”
“要是有人再将衣服拿去洗,水里铁定会有毒,洗过衣服的废水不管倒到哪里,哪里都将被毒水侵蚀,不说寸草不生,也会使河沟里的鱼中毒,”
“况且万一人喝了那些水,中毒的时候没人在眼前,不消几个时辰人就会没救了的。”
所有人都被黛玉的话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天下竟有如此狠毒的药,得是什么样的人,安的什么样的心,才能想到这么阴损的法子来害人?
黛玉很快便回来了,提着药箱。
当着萧首辅的面将药箱打开,萧首辅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走到药箱面前,细细观察起里面的东西来。
今天真是来得太值了,没想到能跟着一个女娃子大开眼界,还增长了见识。
黛玉提起一个透明的袋子,袋子是塑料的,里面装的正是那只瓶子。
袋子本来用来装药片,此刻正好拿来遮挡瓶子外面沾染的毒。
萧首辅伸手去接黛玉手里的袋子,嘴里奇怪地问:“这是什么东西?隔着便能看得清楚里面?”
对于什么塑料什么玻璃这些,黛玉是真的不懂它的构成,讲也讲不清楚。
只得老老实实地答道:“我也说不上来,是药箱里本来就有的。”
“哦。”萧首辅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药箱。
药箱里面又是管子又是刀子,管子上面挂着一个项圈样的东西,闪着银色的光,他不知道那是听诊器,他只是看稀奇。
那些刀子也都是那么奇怪的模样,还有许多看不懂字的东西,看上去应该是药物,药箱给人的感觉就是神奇的很。
这就是医圣那边传给林姑娘的吧?毕竟太上皇都是这么说的。
将毒瓶交给萧首辅,黛玉又从药箱里拿了几个纸包出来,双手捧到萧首辅面前,诚恳地道:“这是几包麻醉粉和致幻粉,每一包的用途用量我都写在上面了,大人如果不嫌弃,就当是我送给您的回礼吧。”
萧首辅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林姑娘说的这些词语尽管没听说过,但是意思他都明白,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宝贝,林姑娘竟然随随便便就用纸包了这么多包,还说什么嫌弃不嫌弃!
他能嫌弃吗?他都激动得快要犯心脏病了好不好!
当下双手捧过来,郑重地交到萧长鹤手里,嘱咐道:“你亲自拿回府放好,不必交给下人。”
“是!”萧长鹤也很激动,声音颤抖,恨不得把纸包塞进肚子里。
黛玉笑了笑,又拿出一些纸包,看得萧首辅和萧长鹤眼珠子都瞪圆了。
又是什么?
“这是解药。”黛玉递给萧长鹤:“用法也都写在上面,大人回去一看便知。”
万一不小心把药撒到自己身上,总得能解得了不是?
萧长鹤再一次将纸包塞到自己怀里。
远远看上去,他的肚子整整大了一圈。
丑不丑的另说,关键那份激动得简直要飞起来的心情却是难以言喻的。
谢了又谢,萧家父子终于回府。
回去的马车里,萧首辅一再的赞叹黛玉的人品和医术。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萧首辅猛地坐直了身子,对萧长鹤道:“等你母亲痊愈,府里就可以举办春日宴了。”
春日宴,顾名思义春天里的宴会。
举办这种宴会,可不仅仅是一场热热闹闹的饭局,目的更多的反而是娱乐和社交。
宴饮中除了各种歌舞才艺表演,还会有许多高门大户的夫人为自家儿女到宴会上相看。
谁家的姑娘长得美了,谁家的公子世无双了,统统都在她们讨论的范围内。
宴会的主人任重道远,排场是要搞得风风光光的,点心茶水,金银器物,那些都还是小事情。
府里的园林,以及能邀请到的客人的身份,才是宴会的重中之重。
一想到春日宴,萧家父子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起来。
自从太上皇传递了托付江山的意思,萧家就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宴请京中权贵,试探人心动向。
机会想了很多,却都不是太满意,总让人觉得有些太刻意,理由不够合理。
直到见了黛玉,萧首辅突然觉得举办宴会的理由充分了。
林姑娘刚回京城没多久,以前在贾府里住的时候年岁太小,从未参加过京城里的各种聚会,如今渐长渐大,萧家想借着感谢救命之恩的由头,将林姑娘介绍给京里面的贵妇们。
这件事情必须抓紧,已经容不得迟疑,不然让别人抢了先,萧家肯定得后悔死。
回去就得列单子,将宴会要做的准备,宴请的名单和请帖,以及宴饮过程中的所有步骤都细细琢磨一番,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到了府里,萧首辅和老夫人一说,果然大家都十分高兴。
谁不想为自己的救命恩人做点事情?
然而却在写名单的时候犯了嘀咕。
贾府众人是都要请的,可是宁国府孙媳秦氏刚病逝,府里铁定是不能来人了。
而荣国府,老太君肯定要早早去请,而且要在宴会之前亲自去和老太君商量一番。
毕竟贾家可是林姑娘的母族,按理说姑娘到了该见人的年龄,林府没有主母,这种将林姑娘介绍给京中贵妇的宴会该由贾府来操办。奈何贾府新近有丧,办不成宴饮之事。
而林姑娘眼见着快要生辰,萧家既然想挑这个大梁,总得和贾府把话挑明,免得明明有心交好,再因为做事不妥帖而落得一身埋怨就得不偿失了。
萧家又不是不知道贾府里的事情,先和贾府里的老祖宗通了气,这样有的人就是不情愿也不敢摆在明面上了。
至于背地里龃龉几下,谁又会在意呢?
而贾府之外的名单,萧首辅连夜和萧长鹤商量了起来。
在请不请四王八公的事情上,父子俩第一次有了不同的看法。
此事搁置不提。
倒是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萧长鹤俨然已经是林如海的亲密战友,两人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有说有笑地进进出出,全然不顾旁人探究的神色,泰然自若,就仿佛是几辈子的交情那样,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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