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青宴走着回去时,云珞珈就没忍住问了,“你与那个少年认识?”
因为身边有婢女,云珞珈靠近了君青宴,声音极小的又补充了句,“我听见他叫你阿兄了。”
君青宴稍微愣了一下,低头靠近云珞珈耳边低声回应,“等回去了再说。”
这个事情说起来比较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之前他一直没有与云珞珈说,是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可既然她已经听到了,也是到了该坦白的时候了。
到时候连带着她之前的许多疑惑都能够全部明白了。
等回到寝殿后,云珞珈忍着好奇先进水房洗漱干净,回来坐到了床边等着君青宴洗漱回来。
看着属于君青宴的寝殿,属于君青宴的床,云珞珈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她盯着水房的方向看,让婢女去泡一壶茶过来,一会君青宴说的口渴了可以喝点润润嗓子。
她觉得君青宴的秘密很多,一时半会怕是说不清楚。
君青宴穿着里衣出来,在云珞珈直勾勾的眼神中走到她身边坐下。
对上云珞珈热切的目光,君青宴忍不住笑了起来,“要现在说?”
“等等吧,我让人沏的茶还没来,咱俩边喝茶边说。”
云珞珈想着等会全部准备好了,慢慢的聆听属于君青宴的秘密。
“好。”君青宴掀开被子,“珈儿先上床等着,别冷到了。”
云珞珈怀孕不能喝茶,所以那个茶肯定是为他准备的。
他心里忍不住发笑。
从来没有发现他的小王妃这么重的好奇心。
等着婢女送来了茶水,君青宴让人出去把内殿的门关上了。
他脱鞋上床,转身靠近云珞珈,眉眼带笑的看着她,“珈儿,我们俩成亲了是吧。”
云珞珈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点头,“是,怎么了?”
君青宴嘴角笑意放大,“既然我们已经成亲了,珈儿是不是该唤为夫一声夫君了?”
云珞珈看了他一会,眯了眯眼睛。
感情在这等着她呢?
她也不知道君青宴想听这声夫君,是不是跟现代男人想听一声老公是一样的。
她盯着君青宴希冀的眼神,笑着问道:“是不是我那么叫,你就不跟我说你的事情了?”
君青宴抿唇,摇头,“倒也不会,但是我想听。”
看着君青宴希冀的眼神,云珞珈笑了起来,伸手勾过他的脖子,在他唇边亲了一下,“夫君,你就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撒娇对云珞珈来说手到擒来。
可君青宴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
他的心被云珞珈搅得乱糟糟的,捧起她的小脸,亲了亲她,语气温柔宠溺,“好,珈儿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没想到你还吃美人计。”
云珞珈笑着调侃他,“早知道你吃美人计,我就早点用了。”
君青宴被她逗笑了,“我只吃珈儿的美人计。”
云珞珈笑了笑,问了他第一个问题,“那就先说说你跟那个苗疆少年是什么关系?他为何叫你阿兄?”
阿兄这种称呼跟哥哥不一样,哥哥可能是毫无血缘关系,关系好的。
可是阿兄这种称呼更加亲密些,一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才这么称呼。
君青宴搂住云珞珈的肩靠在床头,开始给她答疑解惑,“他是我的血亲表弟,我舅舅的儿子,所以他称呼我为阿兄。”
真的是这样!
云珞珈虽然早就猜测出来了个大概,但是听到君青宴这么说,她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从来没听他说起过他母亲的身份。
没想到他母亲竟然是苗疆人。
“所以你娘是苗疆人?”云珞珈跟君青宴确认了一遍。
“嗯。”君青宴点头,“我母亲是苗疆圣女。”
云珞珈这就能理解先帝为什么只带回来了君青宴,而没有把君青宴的母亲带来了。
苗疆圣女应该是不可离开苗疆的,甚至有可能不能够生孩子。
之前似乎是传言他母亲死了,她还记得君青宴说过那个玉佩是他母亲的遗物。
“所以你娘还活着吗?”云珞珈疑惑的望着君青宴。
君青宴回道:“她还活着,但是却无法走出苗疆。”
苗疆圣女不可有孕,亦不可走出苗疆。
当初她失踪了些日子,生下他之后便让先帝带回来了。
云珞珈现在才知道,她不是没有婆婆,而是婆婆在遥远的苗疆。
看到云珞珈沉默了,君青宴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问道:“珈儿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倘若没有我们该就寝了。”
云珞珈有了身孕,他必须要做到节制,所以他尽量不让自己往那方面想。
其实云珞珈还有个问题想要问君青宴,“夫君,我还有个问题。”
“嗯。”君青宴侧眸温柔的看着她,“珈儿问就是了,为夫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得到君青宴的这话,云珞珈索性就把她纠结了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不愿意做皇帝?明明是众望所归,你也已经站在了那个位置前,为何却不愿意坐上去?”
君青宴还没说话,云珞珈继续追问:“不要跟我说那个位置太累,你现在所操的心比坐在那个位置操的心还多。”
说到这个问题,君青宴沉默了一会,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件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
这事真的是说来话长。
君青宴之前不跟云珞珈说也是因为事情太复杂,而且云珞珈知道了对她并没有好处。
“不能说?”云珞珈看出了君青宴的为难。
她虽然很好奇,但若是君青宴不愿意说的话,她也不会强求的。
君青宴的手轻轻的捏了捏云珞珈圆润的肩头,略微沉吟,“倒不是不能说,只是说来话长,得慢慢说,我怕耽误你睡觉的时间。”
云珞珈笑着耸肩,指了指那边桌子上的茶,“我早就做好了跟你秉烛夜谈的准备,今日话都说到这里了,就把事情说一说,不然下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既然珈儿不困,那我便想想该从哪里说起。”
关于他不愿意做皇帝的事情确实是有无法告知旁人的难言之隐。
可云珞珈现在是他的妻,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让她知道。
“我不愿意登基为帝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答应父皇,今生不可觊觎帝位。”
君青宴说到这里忍不住叹息了声,“先帝他深谋远虑,将他死后出事情都算计到了,他拿苗疆上万人的命威胁我,倘若有朝一日我登基做了皇帝,他藏在暗处的人便会血洗苗疆。”
先帝敢给他最高的权力,敢把皇龙卫交给他,是做好了万全的打算的。
他并不知道那些待命血洗苗疆的人是哪些人。
他们有可能是某一些官兵,也有可能是一群山匪,还有可能是一些看起来很普通的百姓。
甚至有可能就潜藏在苗疆那上万人口中。
君青宴查了多年也没有查出来。
所以君青宴哪怕权倾朝野,哪怕他已经掌控了澧朝的皇权,甚至他登基为帝已经是众望所归的事情,他也不敢迈出那一步。
他不能拿母亲和所有人亲人全族的命来换一个皇位。
听完君青宴的话,云珞珈忍不住皱起了眉,“你不是先帝的儿子吗?为什么你不可以做这个皇帝?”
原来那个心胸狭窄,愚蠢至极的人都可以,为什么偏偏君青宴不可以?
这个时候,云珞珈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比如老皇帝暗示她君青宴不是皇族血脉的事情,还有太后疯魔后口口声声叫君青宴小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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