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这边,一家人吃得也算和乐融融,有李常青这个“悍匪”在,话题就没有空的时候。
不过,多半是年轻人在说话,希锦荣和余氏都是温吞保守的人,平时习惯了不爱说话。
高情商说:低调。
低情商说实话:温弱、不自信、甚至自卑,生怕说错什么!
如果他们生在现代就该知道,这是被老太太pua出来的。
李常青毕竟是来做客的,差不多就告辞了。
这边希飏刚送他出了丞相府,回来的时候却见希锦昝站在院门外。
“二叔?”希飏挑眉。
希锦昝冲她温和浅笑,在夜色中更显得柔和。他轻声道:“听说你们给子言接风,便过来看看。”
希飏头微微一歪,饭都吃差不多了,这来干什么呢?
但她还是爽快答应了:“二叔随我一道进去吧!”
看见她把希锦昝带了进来,众人不由一愣。
希锦昝向来低调,从不凑其他房的热闹。他虽然小妾也有不少,但一个儿子都没有,这件事也让他在兄弟们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他基本不会去其他房参与任何宴席。
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二弟,过来坐。”行事一贯采取中庸之道的希锦荣,自然不可能将弟弟拒之门外,且不管关系如何、感情如何,为人处世之道便是如此。
不讲规矩,不按理出牌的事,只有希飏才干得出来!
他立即命下人准备干净的碗筷酒杯,道:“难得二弟也愿意串门了,今日高低得喝两杯!”
希飏跟着坐下,朝希恒看了一眼,唇角微微一勾。
接收到她的信号,希恒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希维抬头一看,不知道哥哥和妹妹在打什么哑谜,满心纳闷。
他心想:能让阳妹这样警惕的,大概二叔不是什么好东西?
酒杯满了,希锦昝先举起来,道:“不请自来,我先自罚一杯。”
希锦荣自然要给面子,兄弟俩便开始喝酒,说些场面话。
即便是“嫡亲”的兄弟,因为希锦昝极少与他们往来,兄弟情也并不深厚。
非要说希锦荣在五个兄弟中跟谁比较好,也许便只有同样嫡出的老五。
不过,希飏还没见过这位在外地赴任的五叔。原主的记忆里,对那位五叔也没什么印象。
希锦昝跟希锦荣喝了两杯,转头朝希恒这边看过来,笑道:“子言这些年人在南方,耽误了婚事。如今回来啦,婚事自然也是要提上日程了,是吧?”
给希飏一万个脑袋,她也没想到,希锦昝这个不速之客,关注的竟然是希恒的婚事?
如果说没点儿猫腻,谁信?
总不能是喜好当媒婆吧?
希锦荣和余氏也有些意外。
别说希恒的婚事,他们这三个孩子的婚事,当父母的都是做不了主的。一切还得是老爷子说的算!
希恒不动声色,一如平常的和气,回话也是保守:“婚姻大事,端看缘分。”
“是的。”希锦昝笑了笑,道:“是缘分,却也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又转头看向希锦荣,道:“若大哥大嫂尚未有属意的人选的话,做弟弟的,倒是有个挺不错的建议。”
似乎生怕他们不给他机会说似的,他话赶话地道:“自然,我们子言才名在外、前途无量,我这个二叔若要拉媒作保,自然不能选不合适的家门。这位姑娘是……”
希飏听不下去了,插话喊道:“二叔!建议得很好,但下次不要再建议了!”
开玩笑,她大哥二哥的婚事,首选是能够有感情地联姻。倘若实在没办法有感情,那也得再三考虑、推敲、斟酌过才行。
希锦昝无端端跑来说这种事,就不是他的个性,如果说没点猫腻,跟她波棱盖说都不会信的!
她这么不给面子,希锦昝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希锦荣意思意思地斥责:“阳姐儿,怎么跟二叔说话的呢?”
众人朝希飏看来,她是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掷地有声地说道:“虽说我大哥已经谋好了差使,但他是刚回来帝京,对帝京的一切还不熟悉,领了新的差事后,少不得要花很多精力,不但谋事、还要维持同僚之间的感情。如此一来,他就没时间照顾家里了,所以,为了我未来的大嫂好,我认为大哥的婚事可以往后放一放。”
这话对希飏来说,已经是委婉得很艰难了!
说着,她朝希恒看去,求认同地道:“大哥你说是吗?”
“是。”希恒自然是应和她的话,看向希锦昝,道:“二叔的好意子言心领了,但的确如飏妹所言,无论是祖父久病未愈、还是子言初入工部,暂时都不宜将婚事摆在第一位。”
“可你年已二十有余,是应该考虑婚事了啊!”希锦昝也有他的说法:“身边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不是?再说了,你身为咱们希家长房长子,传宗接代的事当摆在首位,你这长子未婚,后面其他兄弟也耽误了不是?”
对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好心”,希恒淡笑,并不言语。
而希锦昝又道:“你别怪二叔多管闲事,主要呢,二叔这边也没有个儿子,这不,把嫡亲大哥的儿子当做自己的亲儿子看待,为你着急,也是自然的。再者……”
他朝每个人都看了一眼,道:“也着实是女方那边有意,托我来问问。这女方身份也绝不会辱没了子言,我看也挺合适的,所以才……走这一趟多嘴一提!”
希飏心想:你还知道你是多嘴!
话到了这里,不让他说出来女方是谁,拒绝的话都不好说。
她朝希恒眨了眨眼睛。
希恒下巴不着痕迹地轻轻一扬,仿佛在说:你可以肆意行事,大哥给你兜着!
希锦荣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和女儿。
他能没发现么,这两人一直在打眉眼官司!
次子要单纯一些,可长子和女儿可就心眼多了,并且还相当有主见。
老实说,他这个当爹的,并不敢私自做主儿子的婚事。
但话都烘托到这里了,他也只好顺着话题问:“对方请托来问,二弟便直说吧。不管合适与否,你都有了交代。”
其实,不让希锦昝说是最好的。
对方的身份不会低,那就尽量不要得罪人。若是说出来了身份,他们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是在打女方的脸,以后有可能会造成两家不和。
但希锦昝这一副一定要插手的样子,只怕今日说媒不成,改日直接让媒婆上门,那就更难看了!
所以,只好让他说!
希锦昝终于达到目的,笑道:“安宁县主,总不差吧?”
希飏愣住:“安宁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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