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飏记忆中,自然有广成王这个人,但她穿来后,还不曾见过。
广成王,从辈分上看是宗政禹的叔叔,小皇帝的太叔。
不管是宗政禹的爹,还是宗政询的爹,甚至到了宗政询这里,三代皇帝,广成王都是游离在皇权之外的人。
他的特点就是:很不起眼!
“我很好奇,他是凭什么做到的。”希飏确实不懂这些权术的谋算。
不是生在这个圈子里的人,短时间内是很难适应的。
但即便再不懂,也该清楚,实权才是王道!
一个没有实权的、不起眼的冷门闲散王爷,背后是怎么撑得起这么大的网的?
颜沛应道:“他具体靠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只能说,这人的处事手段定是十分圆滑老道。这件事非常隐秘,我能查到的,也只有如此罢了。”
希飏拧着眉心,问:“他国势力呢?是哪一国?”
这才是重头戏!
如果全都是玄周国内的人干的,那属于内斗。
解决矛盾的方法也简单——仇家有一个算一个,平等地创死所有人!
但,一旦牵扯到国与国之间,那问题就可大可小了。
颜沛的回答简单又直接:“金夏。”
为什么这个问题回答了这么多,却只收费一次呢?
自然是因为他知道的也不全面。
诚实经营,明码实价,童叟无欺。
希飏消化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
但她很快把脑子里长出来的杂草给铲除,决定还是让宗政禹来操心这种问题。
秃顶也让宗政禹去秃!
颜沛见她不说话,忽然又笑了。
绝美的脸庞,笑得带有几分甜意,轻声说道:“希飏,我把这些卖给你,以后你可要保障我的安全啊。”
希飏嗤了他一声,道:“银子收了,你好意思?”
颜沛笑了笑,没去说:五十两换这么大的消息,我为何不好意思?
到这时候,他也就不去跟她斗嘴了。
重点是:跟她斗嘴,极不明智!
她又问:“你先前不愿意卖这些消息给我,现在为什么又突然愿意了?”
给颜沛定性为病娇疯批,他的想法有迹可循,但并非所有想法都能捉摸。
“我叫你跟我走,你不愿意。”颜沛叹息一声,道:“你非要趟这趟浑水,我又不想你死,只好牺牲一点自己了。”
希飏盯着他,在心里表示:半信半疑吧。
他不想她死,是真的。
其他几句,听听差不多了!
她没有继续发问,知道了这些后,只觉得眼前的迷雾似乎更浓郁了。
颜沛又问:“我把这些卖给你了,你是不是把盯着我的人暂时撤了?”
“所以……”希飏挑眉问:“你还是忌惮摄政王的势力。”
她好像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难道是想放松她的警惕,暗戳戳搞事情?
颜沛坦然承认:“这玄周,谁不忌惮皇家正统? 只要给对方冠名造反、谋逆,就占据了绝对高地。”
对于这点,希飏深以为然。
历史上的正义,都是站在权柄更大、势力更强这一边的。
朝代更迭,新朝皇帝毕竟是造反夺来的江山,难道他们能为前朝皇帝歌功颂德?
咱们迷人的老祖宗始皇帝一身骂名,真没有后世皇帝的蓄意抹黑成分么?
颜沛叹了一口气,道:“希阳,我本来打算跟你玩点游戏的,但……”
他不再看她,而是转头看向门外的黑夜。
许久后,才道:“你还是跟极乐坊碰上了。”
“还是?”希飏敏锐摘取重点:“你想带我离开,难道只因为担心极乐坊?一早便知道我会跟极乐坊有瓜葛?”
颜沛一如他刚才说的不会骗她,如实说道:“一半一半吧。”
希飏只觉得更不懂他了。
也搞不懂这局势。
她直接开口问:“多少银子?”
买这个消息!
颜沛却是摇头,拒绝交易:“这件事我所知不详,当不得消息来卖。”
顿了顿,他又道:“我只是推测,背后的人应该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我肯定不是终极目的。”希飏见他似乎又有两分真诚了。
她一脸无所谓。
人与人之间矛盾的本质,其实是利益冲突。
高端人有高端局,底层人有底层场。
既然搞不懂,就不要绞尽脑汁跟他玩心眼了,她直接道:“颜沛,我不太希望你成为我的敌人。”
颜沛一怔,转头回来看她。
见她双眸都是坦然、直率、真诚,仿佛透过这双眼睛,他能看到她的心底里去。
他心头微微触动,许久都不说话。
希飏眸光一瞬不错地与他对视,缓缓又道:“如果注定要掀起血雨腥风,我还是比较希望我们能一起发疯,卷死别人!而不是你耗死我,我弄死你!”
颜沛微微蹙眉。
最终,他也没有回应希飏的话,操控轮椅离去了。
而希飏也没有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之所以那么跟颜沛说,那是因为——
颜沛这样的人,说难听了,其实就跟疯狗似的。
要怎么对待疯狗呢?
栓绳!
驯化!
一旦成功驯化,狗便是最好的朋友,最忠实的伙伴!
所以,颜沛是双刃剑,没用好,会伤着自己;而用好了,是神兵利器!
次日她早早进宫,第一时间把这些消息都告诉了宗政禹。
然后做了一个感慨:“我有点能明白,为什么你明知道他是个危险分子,而且是不可控的那种,却还是留着他了。”
宗政禹也不多言,只道:“你要把握好度。”
鉴于颜沛想把他的未婚妻拐走,他对颜沛是不可能有任何改观的。
当然,希飏所想的,也没错。
他留着颜沛,自然是考虑到颜沛的价值。
“我明白。”希飏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让颜沛为她所动,却又不是偏执于她,这就是最好的中间值。
现在,有点过于偏执这一边了,所以她得往中间调整调整。
“我知你机敏,但还是多小心。”
宗政禹叮嘱完,想到她说的广成王,转头喊:“闻沙。”
闻沙立即进来。
宗政禹扬声道:“去查广成王,事无巨细!重点,查他与金夏的瓜葛。”
倘使他那位皇叔与金夏勾结,那就是通敌叛国!
该不会是,广成王他想造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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