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那么长,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变化,是不是?】
后来,希阳就不说话了。
接受不了也要接受,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这桩婚事,又是摄政王促就的!
摄政王此举,是彻底给她的心判了死刑!
然而萧谦之所言,一语成谶。
一辈子那么长,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变化。
没过多久就变了!
不到半年,不愿意娶她的摄政王娶了她,不仅给了她尊贵的地位,也给了她大部分男子给不了的珍重!
纪秀秀垂头痛哭:“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已经没有未来了!你连说一句谎话骗一下我,都不愿意么?”
萧谦神色漠然地道:“你的喜爱太过极端,我骗不了你、也骗不了自己。”
他也想跟希飏说:下辈子让我先预定可以吗?
但他说不出这种话。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纪秀秀感觉最后一点萤火,也全部消失了!
可萧谦却道:“我骗你才是残忍,不但对你残忍,也对我自己残忍。”
现在,他有点能明白希飏的说法了。
给他希望,对他、对她,都不是好事!
不可能,就是真不可能,一星半点的牵连都不要有。
她说:【好的前任,应该跟死了一样,朋友都没得做!】
当时听的时候他心里很难受,可如今面对纪秀秀,他终于完全品味她的意思。
的确,闹到了纪秀秀这个样子,他们兄妹之情也都被消耗没了。
她说喜欢他、想嫁给他,却谋害他心爱之人。
甚至,可以不管其他亲人的命!
萧廉,也是她的表哥、从小也很照顾她啊,她竟然都能狠得下心!
“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你供诉了你知道的一切,我一定会跟摄政王求情,哪怕交出手里的兵权,也一定要保住纪家其他人的命,不至于被满门抄斩。”
丢下这话,他脚尖一转,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倘若你觉得这样做不划算,就当我没说,让纪家满门给你的任性妄为陪葬!”
脚步声渐行渐远。
纪秀秀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的是: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
萧谦出来后,闻沙观察了他的神色,问:“敢问萧世子,有进展吗?”
“我也不知道。”萧谦脸色不太好,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劝的也劝了。接下来得看她的想法。”
胆敢做局害人的纪秀秀,隐忍功力很强,如果她真的要拖着纪家满门跟她一起下地狱,他们谁也没有办法阻止。
闻沙明白了:“多谢萧世子走这一趟。”
萧谦微微颔首:“分内之事。”
没有别的事,他就要走了。
临行前,他又问:“王妃还在府中吗?”
闻沙心里咯噔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要害我啊!
他很希望萧谦只是客气问一问,千万不要是想见王妃。
但是,让他失望了,萧谦下一句便是:“萧某有几句话想与王妃面谈,还请闻统领请示王妃的意思。”
大概是他一口一个“王妃”地喊着,而且只是请示,闻沙只得同意了:“有劳萧世子前厅稍候。”
府中有客人,碍于待客之道,希飏没有外出,打算等萧谦走了再出门。
她人就在前厅坐着。
闻沙问出来王妃的下落,心里没忍住疯狂大叫:天要亡我!
萧谦便径直往外走,去了前厅。
见他进来,希飏眉尖儿一扬,问:“问出来了么?”
“没有。”萧谦看着抱着猫的她,道:“我已经告知她后果,要如何选择,还得看她自己。”
希飏表示可以理解:“毕竟是你妹妹,也不指望你严刑拷打去逼供。”
萧谦顿了顿。
这话,是不太客气。
但,也是希飏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
希飏又问:“你要走了么?”
很有赶客的意思。
萧谦看着她,道:“我有些话与你说。”
“哦。”希飏点点头:“你说吧。”
她态度闲适而松散,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
当了王妃,她已经挽了妇人髻,不再是青葱少女的发型了。
但是,她的装扮依然是以简单朴素为主,并没有穿那些华贵的衣裳、佩戴那些金银玉器的首饰。
她的言行举止,也没有因为做了王妃,就跟先前有任何不同。
成亲前后没有什么差别,代表着什么?
代表她的丈夫对她相当纵容!
他感慨了一句:“摄政王待你,果然极好。”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希飏有些诧异,旋即笑道:“确实极好。”
不过她刚新婚,看不出来长远以后会如何。
现代很多婚姻,过个十年八年后,男人至死是少年,婚前什么样子婚后他还差不多。
可女人呢?
大姑娘变小媳妇,只需要嫁给一个男人;小媳妇变黄脸婆,只需要生一个孩子!
足够有钱的人另当别论,普通人的人生,就是这般灰败。
萧谦竟然也笑了笑,道:“他能让你保持一如婚前的状态,可见一斑了。”
希飏更惊讶了,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她感受得到,他的心态似乎发生了质的改变?
原以为他是想说点正事的,譬如跟纪秀秀有关,或者跟萧廉有关。
不想,萧谦却是看着她,道:“过去我过分执着,强求不属于我的缘分,给你带来了困扰,在此深表歉意。”
说完,他行了端端正正的君子礼。
希飏讶然挑眉,很干脆地道:“你说乱七八糟的话的时候,我的确挺烦的。不过,我也希望你能走出来,别被昨日的你困住了明日的你。”
毕竟,原主已经死了,他与原主的友情也好、爱恨纠缠也罢,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萧谦点点头,苦笑一声,道:“你说的对。”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仿佛在跟自己的过去告别一般,道:“王妃,今后萧某不会再执着于从前,甚至不强求依然能与你成为朋友。但日后总会有见面的可能,还请王妃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希飏瞪着他好一瞬,明白过来:看样子,他是顿悟了。
她展颜一笑,忽然道:“我改名字了,从无妄山发生了那件事开始,我叫希飏……风之所扬的飏,不再是阳光雨露的阳了。”
不管他是否能听懂,也算是间接告诉他:从那一日起,这具身子不叫希阳,而叫希飏了。
再也不是你曾经的爱人!
“此字甚妙,更贴合你如今的性子。”萧谦自然不会往怪力乱神的方向去想,他拜了一礼,道:“萧某告辞了!”
说完他毫无留恋地往外走。
希飏挑眉,笑了笑,摸了摸怀中玉米的小脑袋,道:“雨过天晴了。”
萧谦终于释怀,某人以后应该不用为了萧谦踢醋坛子了,可喜可贺!
跟着,希飏也出了门。
常青堂。
希飏刚刚上了三楼自己的诊室,竟然看见颜沛坐在那里!
她不禁疑惑:“你是在等我的?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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