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教授和江老总又热心地介绍了南云的风土人情,哪里的景点值得一玩,哪里的美食比较有特色,哪里能体会正宗的异国风情……
铁锹觉得孙教授谈吐风雅,字字珠玑。那个江老总也是见识不凡,滔滔而言。
最让铁锹感兴趣的,就是孙教授和江老总所说的异国风情。
明明就是逛窑子,玩婊子,你拿钱买笑。
但经过他们的嘴一说,就完全变了。
孙教授把这事说成了,异国美女为了赚取外汇、搞活经济、吸取先进经验支援自己国家的性文化建设……
江老总则把这事包装成了风花雪月,释放压力的浪漫邂逅,好像铁锹要是不趁着年轻力壮体验一把,这辈子就白长了小鸡鸡……
“不愧是教授和老总,太有文化啦!”铁锹觉得和他们特别投缘,干脆拿起桌子的酒借花献佛,左一杯右一杯地敬。
孙教授和江老总一开始也欣然举杯。
铁锹发现江老总还用很凌厉的眼神,制止本想劝他少喝的方超。
三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孙教授看铁锹酒到杯干,眼中欣赏之色愈浓。真像一个以教书育人为己任的大学教授,看见自己的学生天赋异禀,由心里往外高兴。
可是七八轮喝下去,孙教授感觉不对了。
喝酒前,还是他和江老总夸这个天赋异禀的“好学生”,夸得这小子嘴都合不拢。现在,不知怎么就变成“好学生”捧他和江老总。
他被捧成了学术界的栋梁,文化界的灵魂。
江老总被捧成了商场五百年不遇的天才,能引领华尔街刮起金融风暴的精英……
旁边的小方,开始还明里暗里地劝这小子少喝。现在则一声不吭地坐在那,不是老神在在的东张西望,就闷头猛吃。
“不行,这么灌下去要坏事……”孙教授虽然有点头晕,但心里还明白。他们喝的可是白酒,七八个口杯下去也有半斤了。那小子肚子简直就是酒缸,脖子一仰就是一杯,越喝越兴奋,他却已经顶不住了。
“小铁,小酌怡情、过量伤身呢!明天你还要去走跟进,要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才能深刻了解这个项目,早日成为成功人士……”孙教授拉起还想接着喝的江老总,扔下一句:“好,就这样了……”
说着,他不顾铁锹依依不舍的眼神,拽着孙老总就走。那模样颇有点尿遁的感觉,好像下一刻就要尿裤子……
铁锹放下酒杯,微笑地看着两人离开。
“兄弟,行啊!”旁边的方超凑过来,不无惊讶地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喝?刚开始我还真怕你被他们灌倒,那可就麻烦了!”
铁锹脸色一沉,转过头问:“什么叫做走跟进?”
方超眼神闪烁,回避道:“我都说了,等晚上回去我和你详细解释!”
铁锹一眨不眨地盯着方超,盯得方超心里发虚。他忽然一笑,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壶,里面是服务员刚续的热茶,壶身滚烫。
他倒了杯茶递给方超,道:“喝杯茶!”
“呃,我不渴……”
“不渴也得喝!”铁锹的表情瞬间从笑容满面,切换成夜叉判官。他道:“不然,哥就站在桌子上,爆你的真名叫方超。”
“老三,咱……咱别开玩笑……”方超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好,你不喝是吧?”铁锹端着茶杯就要起身,那屌丝的架势哪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喝……我喝还不成吗?”方超真怕铁锹的屌丝习气发作,这家伙连女生宿舍都敢爬,站桌子上喊两句的事,实在没有什么难度。他赶紧一手按住铁锹的肩膀,一手去接茶杯。因为,他坐在铁锹的旁边,所以接茶杯的时候,必然要转身,两腿也会微微张开。
铁锹的手忽然一松,茶杯顺着这个空门就掉下去了。
毫无防备的方超,两腿之间升起一股热腾腾的白雾!滚烫的茶水穿过外裤和裤衩,虽然没能把小弟弟烫熟,但也差点成了白煮鸡。他猛地趴在桌子,一手抱头狠薅自己的头发,一手在桌子底下玩命的抖落裤子,嘴里怪声连连:“嗯……嘶……呀……咦……”
铁锹冲对面几个惊讶不已的人,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手滑了……呵呵……”
他貌似关心地叫着方超的假名,道:“方刀,你没事吧?快,我扶你去厕所处理一下……”
方超艰难地抬起头,看了看远处正跟别人互祝早上好的孙教授和江老总,龇牙咧嘴道:“不用去厕所,我金枪不倒挺得住!!”
“你确定吗?”铁锹皮笑肉不笑地道:“万一我的手再打滑,你的小弟弟很可能会嗝屁思密达,永远不抬头呢……”
方超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凑在铁锹耳边,低声恳求道:“老三,看在咱俩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给我个机会。现在真的不能走,咱们必须把这顿饭吃完才行。我回去之后一定把所有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成不成?”
铁锹冷冷地看了方超一阵,终于被方超可怜巴巴的模样软化了。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菜,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道:“老四,你要是真记得咱们四匹狼的情分,为什么还要骗我呢?”
方超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孙教授和江老总已经跟所有桌的人,祝了早上好。
“孙哥,我去和那个小铁再喝两杯,顺便再探探他的底。”江老总打量一下四周,看没人注意自己。他低声道:“我感觉那小子不是善茬,小方一个人可能搞不定。”
孙教授频频和吃饭的人挥手,面带微笑。他同样低声道:“记住,在这种场合叫我孙教授,别忘了规矩!”
“这帮傻逼传销佬,离咱们这么远,听不见呢!”江老总不以为意地道:“孙哥,那我就去啦……我保证把那小子探掉裤子……”
“不行!”孙教授沉沉地道:“你要是想喝酒,等回了岭南随便你喝。但是在南云,除了业务需要,一点酒都不能沾。”
江老总的眼睛立了起来,看着带了不少凶戾。他一把薅开衣领的扣子,横叨叨地道:“探那小子的底,不就是业务需要吗?”
“那个姓铁的点子有些扎手,小方看样子也在线上挂着,晃悠的不太牢靠。”孙教授笑得慈眉善目,却说得一嘴江湖话。他伸手帮江老总把刚薅开的扣子系上,道:“这种情形,还是让禹奕和夜影出来吧!”
“那姓铁的点子,充其量是只羊,还用禹奕和夜影现形?你是不是把羊当成狼了?”江老总明显不同意孙教授的安排,他道:“我再去探探点子,看看是羊还是狼再说。”
说着,他转身要走。
“老板可是说了,南云的盘子我来转,所有人都听我的安排。”孙教授还是在笑,只是笑容变得阴沉。他道:“江成,所有人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明白吧?”
他直呼江老总的姓名,威胁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孙敏峰,你别拿老板吓唬我!”江老总脸色一变,但嘴里不服软,也直呼孙教授的姓名。他有些色厉内荏地道:“就算我和你掰到老板那,老子也不怕你!”
“你不用怕我,只要怕老板就行!”孙敏峰轻轻拍了拍江成的脸颊,奚落道:“我再说一遍,让禹奕准备套狼,夜影去给小方定心,明白没有?明白的话,就赶快去办!不明白的话,老子可以给老板打个电话……”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冷笑道:“这点小事麻烦老板,我肯定有个办事不力的罪名。但我相信,你一定比我还惨……要不是试试?”
“好,按你说的办!”江成终于退让了。他指着孙敏峰脑门,做了个开枪的手势。然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往餐厅外走去。
江成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发狠:“姓孙的,咱们他妈的走着瞧!等老子爬你脑袋上,非把你屎都整出来……”
“妈的,就凭你那点本事,还想在我这翻天?”孙敏峰也同样在发狠。他看江成出了餐厅,不屑地撇了撇嘴,道:“老子,迟早让老板调你去运黑货!”
孙敏峰搞定了江成,又恢复了教授的儒雅,继续和人挥手打招呼……
铁锹遥遥看着孙教授和江老总之间的这一幕,觉得非常有趣。他悄悄问方超道:“这个孙教授是在哪个大学教书啊?”
方超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铁锹又问:“那个江老总,开的是什么公司?”
方超依旧摇头,表示不知道。
铁锹眉头皱了起来,手又端起了茶杯。
“老三,咱们不是说好的吗?”方超下意识地夹紧大腿,一手挡茶杯、一手捂着胯下增加防御厚度。他道:“我回去就和你说,回去就和你说,这里真的不方便……”
铁锹哼了一声,放下茶杯,不理方超了。他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酒,站起身向对面坐着的人打招呼,道:“小弟初来乍到,我敬您几位一杯……”
…………
桂景大酒店,二十层的豪华标间里。
西玥身穿粉红色奥黛,正对着镜子戴一块半透明的面纱。瀑布般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不时反射出乌亮的光泽,就像一块黑色的奶油巧克力,光滑温润。
西玥的面纱没有拿好,掉在了桌子上。瓷娃娃般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墨痕。她攥着小拳头,像只小兔子一样连蹦带跳,嘴里啊啊的大叫道:“混蛋家伙!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一定把扔进垃圾桶,踩死你这大混蛋……啊啊……气死我了……”
西玥从火车站到了桂景大酒店,就开始洗脸。可是,她的脸比宣纸还吃墨。一直洗到了中午,用完了三块一次性香皂,还是有淡淡的痕迹。
红蝶公司的总经理和主管过来之后,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由得目瞪口呆。
西玥感觉快糗死了,提出不参加明天的华夏企业文化节。
可是,红蝶公司的总经理告诉西玥,节目已经报上去了,想改也来不及。他希望西玥能克服一下困难,还愿意提高演出的价格,总之就是不肯让西玥退出。
可是,要带着满脸字迹外加一头毛驴,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节目,西玥打死都不同意。
好在,主管的脑子转得快。他让西玥尽可能地清洗,就算洗不掉也没关系。因为,可以在演出服装上想办法。
他开车带着西玥去南云最大的服装店,买了一身粉红色的奥黛,还让店里的设计师用婚纱料子,制作一块面纱。而且,要求面纱一定要轻薄,不耽误说话唱歌。至于价格,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一定要快。
设计师一听说价格没有问题,立刻拿起大剪刀横剪竖裁,飞针走线。不到半个小时,一块带着阿拉伯风格的面纱就制作完成。
西玥换上奥黛,简直就成了小公主。脸上本就很淡的墨痕,因为戴上面纱也看不出来了。她又试了试唱歌,发现也不受影响。这才同意,明天代表红蝶公司表演。
买完服装回到酒店,西玥依旧没心思吃饭。
她一直猫在房间里,拼命地洗呀洗。虽然墨迹又轻了不少,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她本来想接着再洗,可是脸都有点搓肿了,不得不休息一下。
不然,明天她就得变成大头娃娃。
西玥大叫着发泄了一阵,又去戴那块面纱。这面纱虽然轻薄透气,但是每次戴都很麻烦。
这时,她听到有人敲门。她看面纱还没戴上,气的又是大叫一声……
最后,西玥干脆就用面纱捂脸,过去开门。她本以为是服务员给自己送晚餐上来,可是打开门却看小牙站在外面,手里还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小牙,你怎么来了?”西玥问。
“哦,我给你买了洗面奶、强力去污皂,还有小半瓶汽油!”小牙从袋子里掏出个密封的玻璃瓶,晃了晃道:“就算是油漆,用汽油都能洗掉!”
“是吗?”西玥大喜,一把抢过瓶子冲进了厕所。一直过了十多分钟,才洗完出来。她问:“怎么样,还能看出痕迹吗?”
小牙认真地看了看,还是摇头道:“现在是看不出来,但白天的光线明亮,能不能看出来就不一定了。”
“啊……气死我了……”西玥快把一辈子的大叫,全都叫完了。她鼓着脸道:“再给我拿瓶汽油……”
“不行,不行……汽油用多了会伤皮肤。”小牙一个劲地摆手,道:“师姐,你不用今天就洗干净,反正已经淡得快看不出来了。我觉得顶多再有两天,那点痕迹就算不洗,也会消失……”
西玥听说汽油用多了会伤皮肤,只好忿忿地坐在椅子上。她咬牙切齿地道:“混蛋,我一定饶不了你……别让我再看见你……”
小牙看西玥的火气还那么大,拿出张纸递了过去。他道:“学姐,那首驴之歌写得还挺有意思,我就给抄下来了。”
西玥抢过去一把拍在桌子上,凶巴巴地道:“谁是驴?那个混蛋才是驴!他才是驴……”
西玥嘴里的驴,这时正东倒西歪,一摇三晃地靠在方超身上,大着舌头道:“我没醉……这点小酒不算啥……我还能喝……接着喝……”
“你都这模样了还说能喝?”方超扶着铁锹道:“行啦,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他把铁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搀着铁锹歪歪斜斜的往餐厅门口走。
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孙敏峰赶了过来,道:“老总餐还没吃完,你怎么走啊?”
方超苦笑道:“我没想走,关键是这家伙喝多了……”
“没关系,喝多了就让他在旁边休息一会,喝点茶醒醒酒。”孙敏峰嘴里说着,手已经准备拉方超往回走。
“他喝得太多了,在这醒酒怕不行……”方超赔笑道。
“行不行,看看再说!”孙敏峰的脸色冷了下来。
方超一惊,还没等说话。
铁锹忽然一张嘴,吐了个翻江倒海。而且,大部分呕吐物,全都冲着孙敏峰去了。不但喷了他半身,还给他洗了把脸。
“这……这是谁……怎么看着……像孙教授……”铁锹醉态可掬的道。
“操……”孙敏峰一个操字刚出口,发现附近两桌吃饭的人,正惊讶地看着自己。他急忙挤出几分笑脸,想恢复教授的儒雅气度。可是,浑身挂着刺鼻的呕吐物,实在是儒雅不起来。他道:“朝……没人的地方吐啊!”
孙敏峰强忍着恶心,把刚才的骂人话给圆了,就直奔厕所而去。
方超趁着机会,赶紧扶着铁锹出了酒店大门,上了一辆等着拉客的出租车。
出租车开走不久,江成也从大门走了出来。他溜达到没人的地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又慢慢悠悠地回了酒店。
…………
青山雅居,方超的出租屋里。
一个穿黑运动服的女孩放下电话,道:“两个点子上了出租车,夜影正在后面跟着,我们先去下套吧……”
屋中,四个面带煞气、负手肃立的汉子,脱下身上的西装,换上各种流里流气的衣服,还有非主流的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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