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巴车来到了学校,沈乔初带着沈初安和项奕程道别。
项奕程笑得一脸谄媚:“姐,你真不收徒吗?你再研究研究我,我骨骼清奇、天赋异禀,特别适合驱鬼。”
沈乔初敲了下他的脑袋:“等你看见鬼不哭了,再说这话。”
项奕程仰着头,一本正经地点头:“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哭了。”
沈乔初还真有点喜欢这小家伙了。
项奕程虽然和沈初安同岁,但长得比他小多了,圆头圆脑,五官又小小的,戴着一副圆眼镜,看着还挺萌。
虽说在车上哭得稀里哗啦的,但这个年纪的孩子差点被恶鬼吞了,不哭才奇怪吧?
而且他有同理心和正义感,不说收徒弟,带他一下也不错。
沈乔初念了一段术语,说:“这是凝神静气的术法,先把这个练会了。”
沈初安捂着嘴偷笑,这么长的术语,不说练会,根本连记都记不全。
还得是他姐,主打的就是让对方“知难而退”。
结果项奕程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听了一遍,确定声音清晰,才高兴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学会的。”
沈初安傻眼:你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啊。
沈乔初乐了,指了指他的手机:“你还录音呢?”
“孙悟空拜师学艺,菩提祖师嘴里骂了他,还在他脑袋上敲了三下,背着手走了,实际是给他发私信,让他夜半三更从后门进来,教了他七十二变和长生之法。”
项奕程老神在在地说着,“我也是以备万一,万一乔初姐想教我,又不好意思说,跟菩提祖师似的变着法子暗示我呢?我又怕漏了什么,正好手机录音派上用场了。”
他这一通说下来,沈初安直接给他竖了大拇指:就你这心思缜密的,活该你学霸啊。
沈乔初笑得更开了,这小孩子有点意思。
最后项奕程又从沈初安那讨了可以去他家玩的承诺,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沈初安忧心忡忡的,总感觉自己的地位不保。
沈乔初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们学校怎么会有这种那事故车改装的车子?”
沈初安“唔”一声说:“不是学校的,我们这种研学都是外包给研学地或者旅游公司,车子也是他们提供的,可能是他们为了节约成本?”
“全校都是这种只能坐十来个人的中巴车?”
“不是。”
沈初安回忆了下当时的情况说,“中巴车是备用的,前面大巴车的人坐满了,剩下的就坐中巴车。”
“你和小眼镜来晚了?”
“对,班里剩了几箱矿泉水,我和项奕程一起帮老师搬水去了,过去的时候大车没位置了。”
"嗯……"
沈乔初听明白了,她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
一处民房的密室里,灰衣男人走到黑袍人的身边,看了眼他的面色,问道:“师父,身体好些了吗?”
黑袍人抬了下手:“不要紧。”
上次和沈乔初隔空斗法,因为法力收得太快,多少受了点反噬,虽不足以伤他,但胸口也是疼了两天。
灰衣男人微垂着眼眸说:“月榕山的人都已经撤干净了,但她肯定会发现端倪。”
“无所谓,反正法器就快炼成了。”
黑袍人轻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事即成,你怎么这副表情?”
灰衣男人犹豫了一下才说:“师父,集魂炼法器要用阴魂做容器,但为什么连生魂都收?”
“生魂的能量是普通阴魂的数倍,尤其是纯阴生魂,既然有人送过来,我为什么不收?”
那黑袍人嗤笑了一声:“怎么?心软了?”
灰衣男人顿了下:“只是觉得普通银魂也可以炼器,不过是多收几次。生魂……毕竟是条人命。”
“人命?”
黑袍人呵呵地笑了起来,突然,他的神色一凛,勾手就掐住了灰衣男人的脖子。
“成功在即,你现在和我谈人命?你要是个心慈手软之辈,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叫我师父了。”
黑袍人的声音沙哑粗粝,带着令人心颤的威慑力。
“你以为成大事单靠一张嘴?那些成仙成佛之人,口中念着慈悲,谁的脚下不是踩着累累白骨?损几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灰衣男人瞬间被掐得面色红紫。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别忘了,当初是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帮你,承诺不惜一切代价,现在倒开始妇人之仁了。”
灰衣男人只觉得胸口的氧气被挤压地所剩无几,他抠住脖子挣扎起来,艰难地叫了声:“师……父……”
黑袍人冷哼了一声,随后手臂一挥,灰衣男人被甩了出去,身子重重地砸在墙上摔了下来。
灰衣男人捂着胸口,嘴角沁出了一行血迹。
黑袍人看也不看他,朝着一面墙恭敬地拜了三拜,那墙边摆着一张供桌,桌上供奉着一尊一米多高的神像。
那神像通体漆黑,头长犄角,口有獠牙,眉心点朱,身上长着八只手臂,前面两只在身前合十印,另六只做皈依印。
他坐在一张圆形莲花台上,神色肃穆、眼眸微张,似在睥睨着天下苍生。
再细看,神像的身上隐有阵阵红光闪现。
不管看多少次,灰衣男人都觉得这尊神像既威严又森然,只是多看几眼就有一种要被吸入无尽黑暗的错觉。
他也问过师父,这尊神像到底是什么神?
但师父每次都是笑而不答。
“你要和我谈什么人生大义,万物苍生,那就趁早明说。”
黑袍人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反正解了你我的关联,对我来说没有一点损害,就看你愿不愿意承担这个后果了。”
他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
灰衣男人的身子一抖,忙跪了下去。
“我错了,师父,我再也不敢质疑你的决定,请师父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黑袍人的笑意增大,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们的大业,虽目的不同,但走的路是一样的。”
他拍着他的肩膀,说出的话像是恶魔低语。
“你等了这么多年,光明就在眼前,不要在这时候功亏一篑。成功的路上总免不了有所割舍,累累白骨又如何?你早就没资格谈人性了。记住了,你口中的‘人命’并不能帮你达成你的愿望。”
“你能依靠的,只有我。”
灰衣男人握在身边的拳头紧了紧,最后垂下头,恭敬地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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