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些都是猜测,现在的这个邪神有可能是万噬的信仰者,或者只是有类似特征而已。”
像是为了缓解气氛,他轻笑了下,“毕竟,邪神的长相都大差不差。”
可沈乔初并没有跟着笑,事情太凑巧了,而且还有赤盖这样的法器,说梵影和万噬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不信。
而且,她总觉得酆都大帝藏了一些事,并没有和她细说清楚。
她也没打算追问,他若不想说,她再问也不会有答案。
沈乔初的视线又落回到法器谱上,盯着赤盖的样子又看了一会儿。
发现再看不出什么来了,就和酆都大帝告辞回去了。
走到宫殿门口了,她仍觉得背后跟着酆都大帝的视线,她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却发现那神座上早没了他的身影。
是错觉吗?总觉得那道跟随着她的视线意味深长。
总的来说,这次去地府的收获不小,但想到酆都大帝说的万噬邪神拥有的强大的力量,沈乔初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
邪神再强大,和她一个小道士有什么关系?
那些邪道做的恶事被她碰到了,她谨遵祖师爷训诫,要诛邪卫道,才不能不管。
但邪神这么“高端”的东西,自然有更高端的人去管。
天塌下来,也轮到她一个169厘米的人去顶。
她揉了揉脸颊,她这瞎操心的命哦。
还是洗洗睡吧。
沈乔初睡了个好觉,睡到第二天十点钟才起床。
洗漱后,她慢吞吞地到楼下吃早餐。
楼下客厅里,林晚音正和叶竹君、秦淑兰在聊天。
她随意听了几句,好像在说什么生日的事情。
林晚音看到她,忙和她招手。
“初初,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量你十八周岁的生日会怎么办呢。”
叶竹君笑得眼角都是小褶子:“这是你回来后的第一个生日,又是十八岁的生日,咱们热闹热闹,办个宴会好不好?”
沈乔初捂住想打哈欠的嘴,忙摆手。
“几岁的生日都一样,不用办什么宴会了,就在家里吃顿饭吧。”
见叶竹君一脸的遗憾,她又加了一句:“全家人陪我吃饭,我就很高兴了。”
叶竹君三人的心头一软,还想再劝的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秦淑兰拍了拍老闺蜜的肩膀。
“我就说吧,这丫头最烦宴会晚宴什么的,你也不要觉得她之前受苦了,想给她补上。之前她虽然忘了自己的生日,但每年我们都按她师父捡到她的那日给她过生日。”
“到那日,她的师父师兄也会下山来,还有青溪村的那些村民们,他们都受过初丫头的帮助,对她好着呢。放心,没让她吃苦。”
叶竹君瞪了她一眼:“说的什么话?知道初初是和你生活在一起的,我不知道有多庆幸。你这人最是嘴硬心软,还不把她当亲孙女似的疼?”
她放柔了神色,看向沈乔初:“那就听你的,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在家里好好吃顿饭。”
“嗯。”
沈乔初应了,走到林晚音面前,俯身抱了她一下。
孩子的生日,母亲的受难日,十八年前,她妈妈是受了多大的疼痛才生下的她?!
林晚音被她这么一抱,眼角立马就湿了。
她家初初不是爱撒娇的孩子,但这个拥抱已经代表了一切。
这孩子感恩又善良,在没有他们的十二年里,她真的成长的很好。
沈乔初抱完林晚音就喊着“饿了”吃饭去了。
客厅里的三人还在聊天,沈乔初正咬着煎蛋,突然听到叶竹君深深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萱萱的生日就和初初生日就差了两个月,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沈乔初的煎蛋挂在嘴边不动了。
差两个月,沈凌萱的生日在五月?
五月,纯阳之月。
蓦地,她想起了在酆都大帝那本法器谱里关于赤盖的密密麻麻介绍中的一句话。
锻造赤盖需要大量的阴魂,生魂的话则力量翻倍,另外还需要纯阳精魄的加持。
沈凌萱就是纯阳体质,邪道找上她难道就是为了锻造法器?
那为什么不直接抽取精魄,反而留着她,让她帮忙做事?难道是时机未到?
沈凌萱一心想要她的命,甘心和邪道为伍,自作孽,她管她去死?
但要是她的纯阳精魄能为法器的锻造加持,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沈乔初一直在想着沈凌萱和法器的事情,一顿早饭也吃得没滋没味的。
傍晚的时候,项奕程放学跟着沈初安回沈家了。
他洗了手恭敬地和沈乔初行了礼,才钻到沈初安房间研究符箓去了。
项奕程的进步很大,他本来就很聪明,学习又刻苦,沈乔初教给他的东西,他回去后总要练上好几遍才休息。
相比起来,沈初安在天赋上就差一点,不过他也想明白了,他姐说了他本来就不是走这条道的,用不着和项奕程比较。
项奕程画符、练气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看相面的书,认识认识符箓的样子就行了。
沈乔初给项奕程示范了一张雷火符的画法,让他练着就下楼去了。
没一会儿,陆子星和郭时川这一对新兄弟也来了。
俩人都一脸郁闷的表情。
看到沈乔初,陆子星就扑了过去。
“初姐,不对劲,很不对劲啊。”
“怎么了?”
“我爸和卓玫阿姨很不对劲。”
这是什么绕口令吗?怎么不对劲你倒是说啊。
沈乔初只好去看郭时川,郭时川的眉毛拧得更紧了。
“他们两个最近老吵架,应该说是我妈单方面挑事。”
不应该啊,这两个二婚没多久,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就开始吵架了?
沈乔初坐了下来:“具体说说。”
张卓玫最近的情绪很暴躁,但只限于对陆连山,不管陆连山做什么她都觉得不顺眼。
吃饭的声音大了点,她要说。
洗澡的时间长了点,她要说。
回来晚了,要说,第二天早点回来,她又说他心里有鬼。
总之怎么都能挑出毛病来,末了还要说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陆子星和郭时川大气也不敢喘,这都上升到“男人不是好东西”这个高度了,他们两个小男人也生怕殃及池鱼。
但继续这么下去,他们怕他们刚结婚就要离婚了。
沈乔初的嘴角抽了抽,什么时候她这里成了情感咨询的地方了?
这题,她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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