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背后一寒,他刚要转身,就觉得腰间一阵刺痛,一个声音冷冷的说:“别动,我这把匕首,可是没长眼睛的!”
酒糟鼻抖了抖,声音软了下来:“有话好好说,好说。”
“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
“你弄错了吧,我只是路过这里……啊哟!”他话音还没落,就觉得那刀尖割肉的疼,直往心尖上钻,不由得杀猪似得哼哼叫起来。
“闭嘴!”背后的人轻喝一声,“叫一声,就让你更痛一分!别指望你同伴来救你,我已经把他引到别的地方去了。”
“姑奶奶,饶命,饶命,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最后一遍,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
“这……啊哟,我说,我说……是风林书坊的王允文王老板找的我们,说让你永远离开乾塘镇。我们不过是拿人家钱财,给人家办事。”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你们在个巷子里赌我,想要……侮辱我,也是王允文指使的?”
“是是是……”
“我跟他并无冤仇,他为什么要害我?你是不是在骗我!”
“姑奶奶,我怎么敢骗你,你手里拿的,可是杀人的东西!我听说是瀚海抢了风林好几桩生意,王家的人听说是你帮忙出的主意。”
阿兰手一颤,匕首往后退了退。虽然她早已猜到是王允文,先前从这俩人对话中也听出个大概,可现在亲耳听见了,还是忍不住的胆寒。
她跟王允文并无不共戴天的大恨,他用得着这样陷害她么?
就在她一晃神的瞬间,那个酒糟鼻手一翻,劈手夺下阿兰的匕首,动作之快,出乎阿兰的预料。他扬手就给阿兰一巴掌:“敢威胁老子,臭女人!”
巴掌还未落地阿兰脸上,阿兰冷笑起来:“你最好比动粗,不然会死的更难看!现在你的伤口那里是不是干嘛很麻,没有力气?”
酒糟鼻当下一动,果真如此,半个身子都是麻麻的,手也酸软起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刚才我不是去药铺了么?我买了包毒药,就抹在你拿的匕首上面,现在你已经中了毒了,你越动,毒就发作的越快!”
一听她这么说,酒糟鼻当下傻了:“你……”
“一时半刻的,这毒要不了你的命!我警告你,下次再想对我不利,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等你同伴回来去给你买解药吧!”
阿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任凭后面的人怎么叫,阿兰都置若罔闻,冷不防的,背后窜出个人,她脖颈一痛,便昏了过去。
头好痛。脖子动一动,就像是要断一样。
浑身都酸痛不已,像是被人捆绑许久不能活动……
捆绑,阿兰猛然惊醒。动了动胳膊,发现自己真的被一条粗粗的绳子捆着,扔在……忽然她身下的板子猛的一抖,阿兰一个不防备,也跟着颠簸了一下,头重重的撞在什么上面,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阿兰只看到漆黑一片。扭了扭脖子,不由得发出一阵痛苦的**。随即想到自己现在也不清楚在什么地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
她能感觉到,自己还是呆在那个颠簸的不知道是马车还是驴车里面,一股酸腐腥臭的气息直冲鼻端。驾车人的技术估计是烂到家了,时不时的这车就嘎蹬的一蹦一跳,然后前面传来一声咒骂声。
阿兰屏住呼吸,侧耳听了听,那声音分明就是刀疤脸特有的。
这个人,宁愿自己的同伴中毒倒在地上,也不愿放过自己?
阿兰拧了拧手,绑的十分的紧,粗糙的麻绳似乎要勒到肉里面去,手一动,就是一股刺痛。听酒糟鼻的意思,王允文想让自己在乾塘消失。而这两个人,想把她卖到外地去。他们想的倒好,既得了王允文的那份钱,又能得到卖她的这份钱,所谓一举两得了。
漆黑的夜晚,浑身的伤痛,不安彷徨,未知恐惧和迷茫,所有的一切,跟曾经那些个不眠之夜,如此的相像。
那时的她,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
可是所有的一切,又是如此的真实。
映红的悲惨遭遇,北冥家的阴暗跟污浊,让她不忍观睹,不堪承受。所有她代替映红来承受,来活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从沉思中醒来,当务之急,得脱离这个无耻恶人的魔爪。一点一点的磨蹭着手脚上的绳索,阿兰用力咬住下唇,口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
“哐当!”又是一个大坑,阿兰脑袋一阵剧痛,顿时天旋地转。好像整个马车翻了一个个儿!
马车后档上的板根本无法支撑,阿兰重重的摔在地上,鼻腔里一道温热直往下流。而她整个人延续着冲下来的趋势,顺着斜坡一直往下翻滚。
昏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这样撞,会不会变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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