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答应了二婶正常在家过年,不用考虑我妈那边的事,可我这心里还是觉得惶惶不安。
也许是因为我曾经被我最亲最信任的人欺骗过,内心深处始终有一根刺。
下午我给程默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这边的情况,想听听他是怎么看的。
可没想,程默却跟我说,我爸那边的问题他上次已经都解决了,让我别担心,安心过年就是了。
我第一次觉得程默竟是如此的天真,当即便告诉他,我爸前段时间已经来找过我了,只不过被我提前收到消息,躲了起来。
然后我问他:“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已经解决好了吗?”
他所谓的解决好,不过就是把我爸和王宝根赶出了北都。
至于他们回来又会怎样“作恶”,他根本想象不到。
程默闻言,短暂沉默了一下,随即竟又煞有介事的跟我说:“楠楠,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爸去找你,是想带你回家过年呢?”
我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刚刚我觉得他是天真,但现在我已经觉得他是傻了。
简直是我意想不到的傻。
不过转眼一想,可能是因为程默从小到大家庭太幸福,所以面对父母的这些问题,他才会这么“天真”加“傻”吧。
我也没再试图说服他,只含糊其辞的跟他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因为我俩立场不同,根本谁也说服不了谁。
除非我将我被我爸妈卖掉的事告诉他,但这是不可能的。
我跟他的关系越是亲密,我就越不想让他知道我那段不堪的往事。
似乎是,我很怕他知道,我曾经“嫁过人”。
虽然我并没有被怎么样,可它仍旧是我一个难以启齿的污点,是我拼命想要忘掉的一段恶心的回忆。
挂断程默的电话后,我决定做点儿其他事,转移一下注意力。
于是跟堂姐去了镇上最大的那家超市,买了一些食材,还有零食水果什么的。
不管怎么样,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们得开开心心的过个好年。
晚上我和堂姐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二婶难得这么开心,一晚上跟我们说说笑笑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吃完饭后,我们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零食。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小时候那般,简单,快乐。
只是一想到缺席的二叔,我的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
这时李文朝给堂姐打来了电话,应该是问堂姐什么时候回北都吧。
堂姐起身走到了窗户边,小声说过完年就回去,又问他医院的事打听的如何了,还说到时候要租个房子什么的。
我瞥了眼一旁的二婶,见她竟也在偷听堂姐的通话,不过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
等堂姐打完电话坐回来后,二婶便拉着堂姐说,让她别忙活了,她不想去北都治病。
堂姐听后,眼色顿时一沉,皱着眉的说之前都商量好了,怎么又变卦了呢。
见二婶那副欲言欲止的样子,我猜想她应该是担心钱的事。
堂姐也看出了端倪,忙又劝她别想那么多,钱的问题她来解决,让她放松心情好好治病就是。
只是她说这话时,我的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堂姐表面说的轻松,但其实我知道她内心其实也很焦急这事。
毕竟治病可不是几百几千块就能解决的事,动辄就得几万几十万。
这对于一个大学都还没毕业的学生来说,简直就是难于登天。
想到这儿,我不禁觉得自己真是没用,眼见着堂姐和二婶的处境这么难,我却完全帮不上忙。
而听了堂姐这话,眼前的二婶也罕见的较起了劲。
她眼中透着疲惫和心疼,问堂姐她一个大学生哪儿来的钱给她看病,还说堂姐能顺利完成学业,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了,至于其他的事,听天命吧。
堂姐耐着性子劝了她许久,说自己可以打工,可以给人上课,都能挣不少钱。
可眼前的二婶都不为所动。
无奈之下,堂姐又搬出了李文朝,说这是李文朝的意思,还说李文朝说了,医药费他可以承担。
原本我以为二婶听了这话会为堂姐高兴,觉得她找了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谁知她却脸色一变,抓住堂姐的手问她:“诗雅,你老实跟妈说,你跟那个人在一起,究竟是真心喜欢他,还是为了给妈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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