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江歌突然接到了陈队长的电话,让他尽快到警局一趟,案情有了新进展。
江歌看了看坐在副驾驶,偷偷喝奶茶的祝白芍。
他视线刚一瞟过去,祝白芍就有所察觉,她鼓起的雪腮跟喉咙同时一动,把一口奶茶咽下去。
“你有工作那就先去忙,我在车里等你一起回家。”
江歌看她两手握着奶茶杯放在膝盖上,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可乖可乖的可爱模样,心情立马好了些。
“那一起去一趟警局,之后一起……回家。”
“嗯嗯!”
祝白芍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在座位上扭动了两下,正襟危坐。
江歌没忍住多瞟了她两眼,才在前方路口转动方向,朝着警局驶去。
……
楚暮犯了好几次案子,想要掩盖杀人这件事,那他就得故布疑阵,给自己安排不在场证据。
而这些明显需要大量的准备工作。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做得越多,就越容易出错。
而也就有了警方锁定证据的机会。
几具尸体头颅都是被钝物击打,除了魏子绯,之前的尸体都被尸首分离,要将脖颈砍断,就需要一柄利器。
所以楚暮近些年的消费记录也被纳入了查询范围。
有赖于现在网络技术的发达,即使你自己消除了记录,但网络有记忆,网警扒出楚暮在五年前在网上高价购买过一把廓尔喀弯刀。
这种刀的外形像是一条狗腿,头重脚轻,前宽后窄,背厚刃薄,抡砍时力量集中在刀的锋锐前部,其便具有斧子的杀伤力。
并且这种弯刀甚至可以“一刀断牛头”,用来劈砍人类脖颈,使尸首分离更是轻而易举。
而它的厚背若是反着用来击打人类后脑勺,也是能够造成巨大杀伤力的,致人晕眩,不在话下。
另外,他们还查到袍湖中学最新的监控系统,都是楚暮捐赠的。
换而言之,楚暮可能拥有袍湖中学监控系统的最高权限,想要清除什么监控画面,想要哪一台摄像机不工作,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现在把楚暮正式归结为嫌疑人行列。
因此,专案组临时又开了个会,考虑明日抓捕嫌疑人楚暮的相关事宜,许多警员都要参加。
到了警局后,江歌也没让祝白芍独自一个人坐在车里等,而是带她进了警察局。
考虑到法医办公室或者解剖室的“恐怖”氛围,江歌把祝白芍安排在了陈队长的办公室。
“我去开个会,你坐在这里等我。”
江歌侧目看她,而后压低了声音道:“这里可是警察局,你要是再乱跑,小心被切片。”
本来笑眯眯的祝白芍一双猫眼儿瞬间睁大,而后受惊般连连摇头,“我才不乱跑。”
她在位置上坐下,抱着那杯奶茶不动了。
江歌揉了揉眉心,想着给她找点事情做,别在这杵着发呆。
但警局的电脑不能轻易动,他就掏出了刚才一起拿下车的平板,给她连了警局的网络,下载了一个连连看小游戏。
江歌冷淡的声音里带了些微不可察的温柔,“玩一会儿游戏,我就回来了。”
祝白芍看到连连看时,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面上还是唇瓣一勾,露出些许素白的牙齿,“好哒。”
她一边说还一边猛地点了一下头,而后朝江歌摆了摆手,甜甜笑道:“你快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然后还晃了晃手里的平板。
眼睛是笑弧,声音是软绵的甜,整个人像是一个大型洋娃娃,萌的人不要不要的。
江歌勉强压下想要上挑的嘴角,眼里却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笑意。
他转身离开办公室,到门口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祝白芍已经一边吸着奶茶,一边玩起了连连看了。
一眼也没往他这里看。
江歌突然觉得小骨头有些没良心。
嗯……她是骨架的时候确实没有心,现在有了人的身体,能吃能跳能见太阳,应该也有心了吧?
怀揣着这种莫名其妙的奇怪想法,江歌走向了会议室。
这个专案组的会议,一部分人参加,但还有一部分警员不用参加,尤其是那些刚跑外勤回来的,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等着退休,每日只做做文档整理之类工作的老警员。
陈队长的办公室有一面墙全是玻璃,平常都是拉上帘子,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也看不见外面。
以前陈队长喜欢站在窗户边上,用手指头扣着帘子暗中观察外面警员有没有好好工作。
但自从遇到这个案子,陈队长办公室的帘子全部拉了起来,内外通明。
之前看见江歌领了个漂亮女孩子进来就一直偷偷观察的警员们,在他走后就更肆无忌惮了。
他们有的装作去拿文件,有的去给文竹浇水,反正都悄悄换了个更好观察办公室里面的角度,眼里是如出一辙的好奇。
那么高冷的江法医难不成有女朋友了?
一个年轻警察给对面中年警察使了一个眼神,下巴朝着办公室里面点了点:是不是江法医对象啊?
对面那人也是皱眉挤眼:他又给弄这个,又给安排那个,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能不是吗?!
年轻警察左边眼皮挑了挑:那万一不是呢?
中年警察斜他一眼,嘴往边上一歪:你小子想啥呢?不是江法医女朋友也轮不上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这样年轻警察就不乐意了,他抿着嘴,眼往上一翻,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警服:我也不差,好吧?
……
祝白芍早就注意到了窗户外的人,她轻手轻脚靠近窗户,把两个人的眉眼官司从头看到尾,而后歪头对着那边两个依旧在挤眉弄眼交流的两个人道:“……你们是有事吗?”
说完,还吸了一口奶茶。
这玻璃可没有多隔音,女孩子甜软的声音一响,一老一少两个警察皆是一惊。
年轻警察在对上祝白芍那双眼睛后,小麦色的皮肤微不可察地红了红,“……你好……”
年长警察却很坦然地冲祝白芍点点头,笑道:“你是江法医女朋友吧?你好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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