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悦没有追着戎琛问大半夜是处理什么事情去了。
但那么急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仙女群的消息很快，上班刚过一个小时，在县政府工作的崔萃在群里说了这件事情。
安青镇的小伙子自杀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县上，但具体是为什么自杀的并不知道。
安青镇那边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只有县上最高的三位领导知道。
快要下班的时候，顾晨星发来了协议内容，附带了一个戴墨镜装酷的表情。
顾晨星：牛批啊，戎家出手好大方啊。
景悦：什么？
顾晨星：我们新投资那个项目，你有800万的分红，你赶紧看合同啊，没问题晚上我来请你吃饭，把字签了，戎琛今天早上帮我预约了转账的办理手续，这星期内到账。
景悦：╭(╯^╰)╮，你小姨我值得这么多钱，不要嫉妒。
顾晨星：我给你改个备注，800万小姨。
景悦：捶死你。
顾晨星：你打不到，对了，大阳子说晚上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帮他约约你上次那个朋友。
景悦：不可以，人家的家庭一身正气，岂能被尔等玷污！
顾晨星：那我让大阳子直接去见家长吧。
景悦：你做梦！人家家长得同意啊，你顾家名声实在太响了，她爸妈都是在法院工作的，知道你们家。
顾晨星：笑话，县城里知道我家的人多了去了，那你问问她家家长，同意吃饭吗？
景悦：……
景悦：我想把你的头按在砼里面摩擦！
顾晨星：砼是什么？
景悦故意不回消息，让他急死。
不过两分钟，顾晨星自己百度完过来回复了消息：砼是混凝土啊，别说那么高端的词语，不像你。
景悦回了一个捶打的表情，没再搭理顾晨星。
景悦给陈颖发了消息：晚上大阳子请客，有空一起去吗？
陈颖：有。
景悦：没空也可以不去，我好惶恐，感觉像是拉皮条的，被你爸妈知道要剥了我的皮。
陈颖：就吃个饭。
景悦：你确定没问题吧？（惶恐不安的表情）
陈颖：那我跟我爸妈说一声？
景悦：姐妹，你必须说啊，我被扒皮你保护不了我啊，到时候我爸妈也一起扒我皮！
陈颖：安啦安啦。
景悦给戎琛打了电话，说了晚上吃饭的事情，戎琛说自己那边有重要人要陪同。
戎琛不担心景悦多想，担心她胡思乱想，给她详细解释。
“我们镇上有位新来的公务员昨天晚上出事了，晚上要陪同他的父母。”
“我今早听说了。”
“嗯。”戎琛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景悦问他，“要是我们这边提前结束，我可以过来找你吗？”
戎琛应了一声，“好。”
他那边很忙，景悦挂断了电话。
下午上班一堆事情，景悦很是忙碌，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下班。
顾晨星来接的景悦，戎琛的小黑停在了她们单位。
刚上车，顾晨星递了协议给景悦，“没问题就签了，有问题反正也是吃亏，你家那位找律师整理的。”
景悦接过合同，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头皮发麻，“你直接告诉我，多少分红就行，不看了不看了。”
“自己看，你家那位不愧是领导啊，做事实在太特么谨慎了，让我很不爽，我明明比你多400万，结果像是帮你打工的。”
景悦不懂，“所以，你是吃亏了吗？”
顾晨星大笑，“说屁，我出手还没有吃亏这一说法，只是没有占到便宜，有点不习惯。”
景悦斜眼瞪他，顾晨星叹气：“跟别人合作，人家都是让着我的，多给我一些好处的，跟你家合作，忒，按照正常流程了。”
景悦把头扭到了一边，“小人。”
两人一直吵吵闹闹到了吃饭地点，下车之前，景悦签了协议按了手印给顾晨星，两人各自留了一份，另外一份，要一起做资料交去县里。
吃饭过程中基本都是大阳子在向陈颖大献殷勤，景悦同顾晨星像是空气一样，存在感稀薄。
刚散场，景悦便让顾晨星送了她去安青镇。
顾晨星把人送到安青镇调头回去。
景悦给戎琛打了电话，他让她在保安室稍等。
景悦坐在安青镇镇政府的保安室将近半小时，才看见戎琛同两位中年人走了出来。
大叔跟戎琛一左一右搀扶着中年大妈，景悦见人走来，跑到戎琛面前，接替了戎琛。
他们还没有吃饭，现在要去外面的小餐馆吃一些。
到小餐馆刚坐下不久，戎琛下面的助理跟其中一位副镇长也来到了小餐馆。
副镇长拿出一个文件袋，交到大叔的手里，“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
大叔不肯收下，“是我家孩子做错了事情，大家没必要帮助他！”
“他最开始的初衷，只是想你们能够过上好日子。”
小餐馆的碗洗得不太干净，戎琛向老板要了一盆热水，在水里涮了碗筷，放到了大叔跟中年大妈的面前。
副镇长跟助理要来帮忙，被戎琛拒绝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也没几个碗。
中年大妈一直在哭，景悦在一边陪着她，给她递纸擦脸。
中年大妈握住了景悦的手，哽咽难语。
景悦受到感染，眼睛红红。
这对中年夫妇，应该就是那位自杀的公务员的父母了。
中年大妈握住景悦手的手里面，满满的老茧，景悦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她知道老茧是要干多少活计，成年累月才能形成。
助理接了电话，向戎琛汇报，“警方同意可以过去收拾东西了。”
戎琛洗完碗，助理上来前接过洗碗的盆端走。
戎琛看向大叔，“伯父，吃完饭我送你们去公租房那边，小郑的东西可以收拾了。”
大叔点头，小郑的母亲哭到再度哽咽，差点喘不上气，景悦轻抚她的脊背，给她顺平气息。
这一顿饭，大叔吃得还稍微多一些，小郑的妈妈基本没动筷子。
母子连心，她哪里那么容易一下子接受自己孩子的死讯。
吃饭吃到一半，小郑的妹妹也从外地赶到，眼睛红红。
戎琛让餐馆加了餐具，“先吃饭，吃完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们去做。”
戎琛没给小郑妹妹问话的机会，助理并不知道小郑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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