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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给别人看的……真相
安锋双手按着吴兮悦的肩膀,轻轻地将对方的身体扭了个方向,而后拍拍对方的肩膀说:“你无需知道那么清楚,去吧,乖,自己玩好。”
吴兮悦愣了一会神,突然想到安锋扔在床边的手提箱今天忘了锁——没错,这是安锋故意的。吴兮悦眼睛眨巴眨巴,密切难为情的说:“好吧,我先去换游泳衣。”
二十一世纪里,间谍们接头最喜欢的位置是桥下,因为那里可以躲避太空中卫星的监视,以及躲避附近的监视摄像头。这座小岛没有大桥,但岛中心有几座茅草屋……当然,小岛并不大,所谓的岛中央,离海边……一眼望得见。
当栈桥变得飞机螺旋桨停止转动时,几名士兵已经扑到旅舍周遭,采取半蹲姿势警戒四周,这时,从飞机上跳下一位大个子保镖,他站在舱口撑起一把巨大的保镖伞,稍倾,机内的要员才探出头来,并快速把脑袋塞进巨大的黑伞下。
保镖手里举的雨伞是特制的,是一种用防弹布制作的伞面,人躲在雨伞之下,既能防止太空卫星的偷拍,又能防止远距离狙击手的瞄准与锁定。
看来,刚下飞机的要员是个特别谨慎的人,即使处身荒岛,他照样一步不落的紧跟保镖的步伐——安锋可以保证,整个走动过程中,这个人没有一寸皮肤露出黑伞之外。
“你可以叫我a”,钻进草亭里的调查员面色很苍白,这是一种长久不见阳光的苍白。本来白人的肤色就色素很少,这人又不常见阳光,顿时皮肤像僵尸一般,显得白得几乎透明,并毫无血色。
面色苍白的a先生小心翼翼的在草亭里坐下来,他紧张的观察了左右,确认自己安全之后,笑着就自己的名字解释:“你知道吗,以a字打头的名字有很多,拥有这种名字的人,他们的父母常常性格急躁。”
对方的话隐含着一个常识:老美的行政服务常常不讲究排队,也不讲究什么先来后到,他们常常用姓名的开头字母进行排序,以a字开头的人会被首先被叫到服务柜台前,而拥有“”字打头姓名的人,常常要在板凳上等待叫号等许久。
不过,大多数需要以姓名排序享受政府接待的人,常常是因为……违法事件,比如交纳交通罚款,比如被强制社区义务劳动,比如领救济金等等。于是,经常在这类政府机构中晃荡的人,因为饱受等待的苦恼,他们给孩子起的名字,常常以字母af]头,希望孩子以后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不再受等待之苦。
这是个笑话,但这笑话不幽默。
a先生想用这句话说明,他出身平民家庭,父亲常常因各种小错误,被官府交去接受处理,因此给他起了个字母af]头的名字这个笑话并没有拉近安锋与对方的距离、
这个时候,吴兮悦已经在安锋房间里翻腾起来,她先给自己换上一件沙滩衬衣,围上一个沙滩裙,里面穿一套比基尼之后,然后……悄悄摸到安锋的床头柜里面。
她记得安锋有一个随身手包,走到哪里都提着,偶尔打开一下都要避着人,而且这箱子一离开眼前,安锋必定锁得很紧。但这次,今天出现意外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安锋接了个电话——电话打到了安锋手提箱里的手机上,安锋打开箱子取出电话,接完电话后,他思考了几分钟,然后用这部电话又联系了几个人,当他正在与其中某人通话的时候,天空中响起了直升机的螺旋桨声,安锋立刻挂上电话,将那部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走到窗前小心地眺望窗外景色。
然后是直升机降落,在此期间,安锋曾想回到他的手提箱边,可是吴兮悦看到最先降落的直升机上跳下几位手持自动步枪的士兵,她立刻冲了过来,一边用身体挡住安锋,一边让安锋赶紧找地方躲一躲。
吴兮悦很聪明,她一眨眼就判定直升机是冲安锋来,因为她有坚定的自信,自己从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也不曾与什么军事秘密有过联系,而对面来的军队不会对妇女儿童下手,她出面与对方交涉是安全的。
两个人在卧室内争执一番后,相拥着走到旅馆外,这时候第二架直升机降落了,安锋让吴兮悦离开,飞机上下来的人与安锋并肩走入海滩边的草坪,在此期间,安锋没来得及回卧室。
这件手提箱是特制的钱箱,皮箱外虽然蒙着一层小牛皮,但整个箱体却是一次成型冲压而成的金属模块,打开箱子,箱子表面只有浅浅的一层,里面扔着几叠钞票,一只手表,以及安锋的手机。
箱子的上盖是各种文档带,上面插着安锋的钱包,以及各种证件,各种信用卡,各种会员证……吴兮悦摸索一遍,她手指敲了敲箱子的下盖,仔细观察了一下,伸手掐住下盖上的两个小布条,轻轻地将下盖整个提起。
隐藏的暗袋里首先固定了一支手枪,手枪旁边是三支弹夹,吴兮悦指甲从枪柄上滑过,最终落在手枪旁边的一个凹槽内,揭开凹槽上的固定布,露出下面七八本护照,以及两份证件——其中一份证件是中情局证件,证件上的安锋笑得很憨厚,笑得很阳光灿烂,这张证件照应该是安锋两年前照的。
好吧,让吴兮悦看到这个箱子,看到这份证件,安锋是故意的,与其让对方东想西想瞎猜测,不如给对方一个似是而非的真相,看到安锋这份证件照后,吴兮悦长长的吐了口气,她终于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说实话,以吴兮悦这个智商,不去当间谍实在可惜。她的记忆力也非常好,过去也曾浏览过某些推理小说、间谍小说,所以她快速的将安锋的手提箱恢复原状,还小心地撩起裙角,擦去了自己可能留下的指纹。将安锋的手提箱放归原位,吴兮悦总算一身轻松的走出了卧室,走出了旅馆,她这次总算放心了。安锋没有危险,安锋的神神秘秘是因为工作性质。
咬着一颗棒棒糖,吴兮悦坐到了泳池边的摇椅下,她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部电影《虎虎虎》,那里的一位美国情报官员,接到了珍珠港遇袭的情报,当时正好是周末,妻子等在家中,没办法,他让妻子开着车奔波于华盛顿各个角落,把文件送给每一位高官,其中妻子几次问他发生了什么,但这位情报官员一声不吭。
事后,吴兮悦曾就这个情报官员的表现询问过周围的同班同学——主要是询问班上的洋同学,而她那些同学解释说:这个镜头显示情报官员很忠诚,既忠诚于自己的工作,也忠诚于自己的家庭。
情报官员对妻子的反复质问始终一言不发,是因为他不想对妻子说谎,不想对妻子编造理由。而他的工作又要求自己对怀中的公文包、对公文包里的机密信函内容不能提一个字,双重的忠诚,让他只能用沉默来应对妻子的询问。
当然,大多数女人受不了丈夫这种沉默,所以情报官员在年轻力壮的时候,反而都是孤独的,他们身边不乏青春少女,但每一个女人都忍受不了丈夫的怪癖与沉默,因此所有的情报官员都期待自己退役之后,再找一个与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安静的共度晚年,而年轻时代嘛,成家立业是不用想了,因为自己的工作性质,在某种程度上对妻子是一种折磨。
吴兮悦晃了晃自己的摇椅,这时候草亭里谈话还在继续,小岛停机坪停了三架直升机,六名手持自动步枪的士兵围着直升机警戒,而草亭周围则围了四名带黑墨镜,穿黑西装,脸上呆滞面无表情的保镖。
从吴兮悦这里望过去,安锋坐在草亭桌子的一角,对面是面色苍白的a先生,a先生旁边多了位女秘书,这女秘书双手在计算机键盘上敲打着,似乎在把安锋的回答快速记录下来——但实际上,对方那台计算机是一台便携式测谎仪,计算机上的镜头正在仔细的观察着安锋的瞳孔变化,以及脉搏跳动、汗液分泌
吴兮悦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中的棒棒糖,她觉得很无聊,把棒棒糖的糖棍插在摇椅的缝隙里,而后脱下沙滩装,解开沙滩裙,一个猛子扎进游泳池里。
在水里游了几圈,吴兮悦懒洋洋的趴在泳池边,把下巴垫在胳膊上,回忆起早先的情景——安锋如今这个样子,其实很早就有了征兆,比如他初中上了一学期,立刻神秘的去了一家不怎么热门的,非常冷僻的学校,也许从那时,他已经被人吸纳到情报机构中。
在吴兮悦百无聊赖的发呆中,草亭里的谈话似乎结束了,女秘书快速的收起计算机,而后撑起一把黑伞跑出草亭,跑向直升机——她其实是到直升机上传送资料去了。
严肃的会谈结束了,保镖虽然没有走,但a先生神态放松了很多,他走到草亭边,看了看趴在泳池里懒洋洋发呆的吴兮悦,笑着道:“你的女友……之
安锋轻轻地点点头,他随意的走过去,与a先生并肩站在一起,a先生摇摇头,笑着说:“我是不是该说一句‘图样图森破,。”
安锋笑了起来,这个笑话才是真笑话。
“图样图森破”这个词,其实已经诞生四五年了,它成为世界级笑话也有这么久了,但这句话传回国内却还要十年以后……
a先生挥了挥手,有点很无奈的说:“其实,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同等年龄的异性确实是‘图样图森破,,我们接受训练包含大量的观察人性,辨别人心,于是,与我们同龄的孩子们,他们的心思就显得过于简单,他们的阅历过于苍白,这让他们的包容心,以及宽容心很小很小……”
a先生的话戛然而止,他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安锋也不解释,两人抄着手站在草亭边,眺望着躺水里发呆的吴兮悦,过了一会儿,刚才跑到直升机上的女秘书抱着计算机,重新打着伞冲进了草亭,她汇报:“资料已经发出去了,总部说,他们需要一个小时的讨论时间才能给我们回复。”
a先生笑着转向安锋:“我们有一个小时时间,陪我转转小岛怎么样……这座小岛真不错,非常的,嗯,安静。”
安锋摇头拒绝:“算了,跟你一起散步是受罪,我宁愿过去陪我的女伴。
a先生脸上露出央求的神情:“别,别着急走,陪我说说……你的女伴。
安锋摇头:“我拒绝,按我们的传统,我们不方便与别的男人谈论自己的女人。”
a先生哈哈一笑,他摆了摆手,说:“好吧,不谈女人,谈谈爱好,我听说夏威夷主岛上正在举行一个艺术展,其中有一些萨达姆的个人收藏品,比如那里搜集了百余块萨达姆专门定制的名牌手表,我对其中一块百达翡丽表十分感兴趣,那个表盘上有复兴党的徽记、萨达姆的签名,以及伊拉克国旗上的箴言……哦,很有意思。”
安锋脸上神情丝毫没有变化,他平静地回答:“看来你调查过我,没错,萨达姆手表的最大收藏家,其实就是我,我去过伊拉克,我在费卢杰、巴格达搜集过乌代与库赛的藏品。我敢说:他们一家在过去掌权时订制的名表,其中有百分之……四十到了我的手里。
让我算一算,我大概搜集了四十多块萨达姆的专用表,也许过几天我的收藏品会增加极快别告诉那些正在夏威夷展出的收藏家,我怕他们趁机哄抬价格。”
a先生笑了,他也调侃的说:“据说你有收藏战利品的嗜好,看来这个传说是真实的,但你为什么喜欢收**裁者的手表?独裁者的手表并不具备升值潜力。”
这句话是拐弯了,a先生本来想说:我们知道你还收藏过几块萨达姆金砖,我们知道你还收藏了一些萨达姆夏宫里的阿拉伯艺术品,我们还知道你从伊拉克运了四个集装箱的货物回国……但这些都属于安锋合法拥有的战利品,虽然这种掠夺行为说出去不好看,但无可否认,安锋有权拥有它的战利品。
一切缴获归自己,这是西方传统。
安锋微笑着,神情似乎陷入回忆中,他喃喃地说:“也许有一天,我还准备收藏卡扎菲、穆扎拉克他们的私人收藏……你知道的,普通人一生拥有两三块名表已经心满意足了,唯有那些花纳税人的钱,维持自己体面的独裁者们,他们拥有的名表数量绝对超过私人收藏。
啊,我喜欢看到他们的藏品摆入我家橱柜,想到他们在台上耀武扬威,辛辛苦苦汲汲营营唆使别人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拼命地攫取别人的劳动成果,最终,他们的劳动成果成为我的战利品,我觉得很开心,有种得偿所愿的开怀。”
a先生瞪大了眼睛:“萨达姆被人从地洞里揪出来,这已经是事实了。但卡扎菲与穆扎拉克,据我所知他们的地位很稳固,据我所知……目前没有推翻他们的行动,所以,我不认为你这辈子有机会获得他们的收藏品。”
会有机会的,安锋坚信这一点。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始,阿拉伯世界最耀武扬威的两个不可一世的人物,最终都逃进了狗洞里,然后被人从狗洞里挖出来,萨达姆已经是过去进行时了,卡扎菲是将来进行时。这辈子安锋错过了萨达姆,他不准备错过卡扎菲。他已经暗自决定:当卡扎菲开始挑选狗洞时,他一定要在利比亚。
那时候的利比亚是真混乱,那时候的利比亚有百年一遇的战利品,他怎能错过?
说起萨达姆,a先生比较得意的回忆道:“当年,第三次武器核查的时候,我去过伊拉克,见过萨达姆,只是我是个小人物,萨达姆没有注意我,我当时是武器核查小组里的文员……”
“我记得当时,萨达姆手腕上戴的就是那只百达翡丽……好吧,既然我的调查任务已经结束了,我马上去夏威夷岛,我准备把那只百达翡丽买回家,也放在我家橱柜上……没错,这也是一种乐趣,我已经感受到其中的幽默了。”
a先生说他曾作为一名普通文员去过伊拉克,这不奇怪,差不多的情报人员都于过差不多的事情。比如多年以后,人们翻起当年里根总统访问苏联的照片,猛然发现当时站在里根总统身边,一脸傻傻笑容,肩上背了个照相机,手里牵了个俄罗斯小女童的俄罗斯青年,竟然是……后来的普京总统。
而普京总统对这段经历非常自豪,等他当总统后,他常常与那些他曾监视过的总统开玩笑,说出当初他们的相识,然后享受那些总统目瞪口呆的愕然。普京坚持认为他扮演中二青年最拿手,当年访俄首脑的留影中,都能找见这位总统傻兮兮的身影。
说到这里,a先生……大家都在等待调查委员会投票结果,为了留住安锋,为了让安锋别瞎想,a先生于脆滔滔不绝,继续讲述他的昔日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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