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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四章说打就打,不耽搁

  

      吴兮悦大喊一声:“去死”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

  

      安锋对着发出盲音的电话苦笑一下,一伸手召唤擦身而过马车:“先生,镇西南十英里是什么地方,我急需赶往那里,你可以送我去吗?我付钱,多少钱你肯去?”

  

      这小镇居然有马车存在,如今这时代,随便一个农业机械也比马车的速度快耐力强,拉的东西更多……噢,对方带着一顶小圆顶礼帽,留着大胡子,外形有点像摩门教徒的装扮。

  

      传说摩门教徒可以合法的娶四个妻子……但这已经是半个世纪前的老传说了,半个世纪前,通过艰苦的谈判,美国政府终于跟摩门教大主教达成协议,从那以后,全美国的摩门教徒放弃昔日婚姻观念,宣誓遵守美国法律——终生只娶一个妻子。

  

      不过摩门教徒依旧抵触一切现代化,他们不喜欢任何机械,喜欢古老而传统的生活——他们幸运的生在米国,这国度富裕的物质生活让他们可以坚持自己的主张,哪怕这种老观念多么不合群。他们依然能不受指责的顽固生存下去。如果他们生活在一个稍落后的地方,在一个生产力稍低下的地方,估计这群人早已经饿死了八百遍啊八百遍。

  

      对面的摩门教徒冲安锋笑了笑,开口说:“镇西南十英里,哦,那是座加油站。那里非常空旷,我们在哪里修建了一座农用飞机停机坪。先生,我知道你,你掷马蹄铁的技术很绝妙。我现在准备把马车上的卷心菜送到超市,如果先生愿意帮把手,我其实有一个闲置的交通工具可以借给先生——免费的。”

  

      稍停,摩门教徒眨巴着眼睛,俏皮的问:“先生,你不急吧?”

  

      一刹时,安锋怀疑自己眼花了,因为对方盯着自己的目光……垂涎欲滴的,像是盯着一块肥肉。

  

      摩门教徒低下的生产力造成他们的产出同样低下,但只要是摩门教徒生产的农作物,必定是绿色的。所以他们低下的产量并没有使这群固执人陷于饥饿。同时,摩门教徒还有一个绝招,他们的聚居地就是当地有名的旅游点,这个宗教群体独特的风俗,总是能引来世界各地的游客。而旅游带来的税收收入,按照协定,当地政府是必须与摩门教徒分享的。

  

      这就是说:哪怕摩门教徒什么事也不于,只要摆摆姿势跟旅游者照个相,他们也能有源源不断的、足够衣食无忧的钱财。

  

      所以大多数摩门教徒都是慵懒的,他们的动作是慢悠悠不慌不忙的,他们的经济收入足够支持他们坚持自己的守旧观念,执拗的维持自己复古的生活状态。也因为没有经济压力,所以,大多数摩门教徒于起活来,总喜欢捡最轻松的方式来——当然,他们绝不会偷懒,他们的教义不准许偷懒,他们只是动作慢而已。

  

      安锋看了看表,奥德尼还没来电话,他应该还有时间……闲逛。

  

      摩门教徒那一马车卷心菜,是一个个用手搬进超市的,每次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篮子。当地超市收到这些菜后,进行简单清洗,然后快速将这些卷心菜封装,一部分菜将送往超市货架,另一部分菜则用冷藏车送往附近的大城市。那些摩门教徒明确知道他们的菜终究要打包,但他们还是坚持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一篮篮小心的搬着卷心菜……这一车卷心菜卸了半个小时。

  

      卸完菜,两人去洗手整理外形。摩门教徒对着洗手间镜子,慢条斯理的用羊角梳梳着自己的连鬓胡子,安锋在一旁恨不得踢对方一脚让对方快一点,终于,这家伙结束了打扮,对着镜子自恋的端详一番,这才领着安锋不慌不忙的走出超市,上了自家的马车。

  

      拉车的马也感染了摩门教徒的慢条斯理,头一点一点的,不紧不慢的向镇外走去。这个时候,奥德尼的电话终于打进来了。

  

      “嗨,安德烈,我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直升机,你现在在哪儿?直升机将于二十分钟抵达‘窗口,,你能赶到吗?”

  

      安锋看了一眼慢悠悠行进的马车,那位摩门教徒耳朵极其尖,竟然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他用慢悠悠的语速插了一句嘴:“我住在镇子边,如果你很着急,可以借用我闲置的交通工具去。”

  

      摩门教徒长长的一声叹息,带着回忆的神情说:“那东西速度很快,十五英里,最多花五分钟……喏,我家到了,这片农田都是我家的。”

  

      好吧,安锋可以再忍忍。

  

      摩门教徒所说的闲置交通工具竟然是一辆“威兹曼”,这辆车标为银色蜥蜴的定制跑车,是一种比“迈巴赫”车更稀罕的高端跑车,据说威兹曼汽车厂总共只有二十余名工人,每天最多生产十余辆跑车,全年汽车产量不足五千辆,而每一辆车全是手工打制——当然,这里所说的手工打制,指的是从汽车流水线上下来,每一个螺丝都采用手工调试。

  

      这辆车很贵。

  

      车身上的金属漆亮闪闪的,显然没用过几次,摩门教徒不停地怂恿安锋爬上司机座试车:“你的时间不多了,没关系,加油站附近的机场我知道,那里的人我很熟,车子用完后,你只要把车扔在加油站,以后会有人帮我开回来……我其实不会开车,但我喜欢收藏。我喜欢这部机器。

  

      哦,不用给我钱,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答应:下次顺路经过这里,能进镇看一看我,你就算付清费用了。”

  

      这个时代,还有如此纯真幼稚的人?

  

      可是,刚才他垂涎安锋什么?

  

      好吧,不想了……银色蜥蜴果然快得像闪电,这种车在赛车道上俗称“人间大炮”,提速到时速三百公里轻而易举。安锋开着车窜出去,不禁想到:“原来摩门教徒也并不拒绝现代文明……这家伙竟然私藏了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顶级跑车。”

  

      当然,这辆车是被闲置的。大多数摩门教徒聚在一起,他们彼此炫耀的并不是谁家拥有顶级跑车,而是炫耀自家的拉车的马,炫耀自家的农田,以及妻子的美丽所以,拥有这辆车虽然在世俗世界会被人羡慕,但在这个小镇上却连炫耀的地方都没有,难怪它要被丢在谷仓里蒙灰尘。

  

      来接安锋的直升飞机已经等在那里,驾驶员看到安锋开着威兹曼窜进飞机场,响亮的吹了个口哨,羡慕的说:“老板,你的车真漂亮。”

  

      安锋没有解释,他把车停在加油站墙边阴影处,伸手向飞行员做了个手势,飞行员怏怏的转过身去……他没有听到身后几架农用飞机的飞行员低声嘀咕:“我认识这辆车,这是曼赫拉尼塔的汽车——那位摩门教徒的。”

  

      安锋拍了拍汽车,回应这几个人的嘀咕:“他说,回头有人帮他把这车开回去。”

  

      在场的几位农用飞机驾驶员冲安锋挥了挥手:“放在这里吧,我们会帮开回去的……他的妻子很美丽很温柔。”

  

      飞机腾空之后,机舱内的服务员递给安锋一副耳机、一部电脑。

  

      这架飞机是奥德尼租下的民用飞机,飞行员是一位昔日战斗机驾驶员,退役后买下这架飞机进行短途拉客,机舱里配备的服务员,是他休假中的女儿。

  

      通过飞机转发的通讯信号容易被塔台人员窃听,奥德尼在通话中没有多说,他问:“安德烈,收到若瑟的消息了吗?”

  

      安锋冲着视屏点点头:“我明白。”

  

      奥德尼用隐语继续说:“我们的客户于昨晚抵达芝加哥,三小时前他去了事务所,向事务所打听卡尔森律师的上班时间……”

  

      巴黎行动结束后,软心肠的奥德尼坚持不能牵连萨米埃尔夫人——即使萨米埃尔夫人跟他并无过多的私情。

  

      于是行动结束后,安锋在萨米埃尔夫人身边留下了监控者,当律师事务所准备对萨米埃尔夫人灭口时,通过警方的运作,萨米埃尔夫人假死脱身,换了一种身份在法国里昂找到了新工作……也许几年过后,等到事情平息,整容后的萨米埃尔夫人可以重新回巴黎。

  

      安锋还给海伦留下了一个联络地址:如果有人想通过海伦寻找他,可以寻访到芝加哥的一家诊所。但海伦并没有把这个信息当回事,安锋这位美男、律师界的实习生,只是海伦紧张工作中的一个花絮。时过境迁,安锋已经成了过眼云烟,海伦从没有想过今后还与安锋交往。

  

      马立克·狼在巴黎利用胁迫手段迫使海伦交代之后,他原本准备把海伦灭口。但不知什么原因,使得马立克·狼手软了。当然,海伦并不是知情者,她与安锋也没什么过深的交往,马立克·狼也不能把所有的涉案者全部杀光。

  

      马立克·狼得到安锋的下落后,立刻飞来芝加哥。昨天,他装作一名普通客户去律师事务所,询问卡尔森律师的状况,但律师这份工作从不讲究坐班蹲办公室,他们回到事务所办公室可能是为了搜集资料、整理案情报告,平常时间则用来奔波于客户与法庭之间……

  

      马立克·狼当然没有打听到准确消息了。

  

      这家律师事务所确实有一位卡尔森律师,这位名叫卡尔森的实习律师确实跟安锋有点相像,一样的高个,一样的白净亚裔面孔。不巧的是,这段时间那位卡尔森律师去韩国了,而他留在律师事务所的员工照,已换上了经过修饰的安锋照片。

  

      在这张照片里,实习律师卡尔森外貌有六成像安锋。而律师事务所的人以为这是因为光线与化装的原因,导致照片略有点失真。在律师事务所的肯定之下,马立克·狼也不能确定这位就是出现在巴黎的实习生卡尔森。

  

      照片这个东西啊,国内百分之八十的身份证照片基本上都不像本人。可是大家习惯了模糊接近,真正与本人十分相像的照片,大家反而不适应。而律师事务所那名员工也是这样,他认为事务所营门的照片墙上,所贴的员工照片跟本人完全接近……马立克·狼被这厮误导了,他满意的离开事务所,找了处公寓租下来,等待卡尔森律师出差归来。

  

      安锋乘坐的飞机花了六小时时间抵达洛杉矶,这架老爷车飞机停稳后恰好是第二天黎明,安锋隐藏在黎明的薄雾里悄然离开飞机场,一个小时后,他已经到了芝加哥市内的一处街道,钻进街边的一栋公寓楼。

  

      若瑟正在房间里守着一架望远镜,看到安锋出现,她挥了挥手,指了指望远镜的镜头说:“那家伙就在对面楼上,还没有起床。”

  

      安锋放下手中的简单行李,询问:“对方没有发现你的跟踪吧?”

  

      若瑟歪着头想了想,不能肯定地回答:“也许没有,我没在他面前露过面,他去律师事务所询问卡尔森的情况,被他询问的员工恰好是我们的人,他把我预先给他的追踪器安放在那人身上,我利用卫星定位装置确定他的位置后,临时租下了对面这间公寓……嗯,他应该没有察觉我的追踪。哦,这人自称马立克。”

  

      安锋趴在望远镜上观察了片刻,在静悄悄的黎明中,对方起床了。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上身全是硬邦邦肌肉的亚裔男子,理着短发,胡子刮得很于净,眼窝深陷,鼻梁高耸,眼镜深藏在眼窝中,目光仿佛洞里的蛇。他嘴唇时刻抿紧着,时刻显示出严谨与冷漠的个性。

  

      安锋想了想,他回到梳妆台前,用若瑟的化妆包给自己化好妆,他戴上了金色假发,上唇沾一条白金色短胡子,再加一个黑痣,然后给自己换了一副黑框眼镜。

  

      在他化妆的时候,若瑟过去把床铺弄得凌乱,她解下胸罩换上丝绸吊带衫,短裤脱下来,跳上床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让床单显得皱皱巴巴像被人在床上激战过,这才在安锋的示意下走到窗前,慵懒地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冲窗外舒展了一下身子,装出一脸幸福与饕足的模样——窗边,堆起的窗帘盖住了安锋窥探用的望远镜。

  

      安锋趴在望远镜上观察片刻,他悄然离开窗子,而后装作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从另一段接近窗户,伸手亲热的搂住光屁股的若瑟,手掌色迷迷在对方屁股上揉捏着……

  

      两人相拥在窗前,一副甜言蜜语永不够的模样,安锋右手隐藏在窗帘后,一边拨弄着望远镜,一边对窗前活动的人影连续拍了几张照。

  

      这些照片跟身份证照片不一样,它像素很高,对面的人在相片中是动态的,正面、侧面各种姿态连续拍了数张照片……等对方同样推开窗户,冲马路对面窗户的若瑟微笑的时候,安锋这里已经拍了三十多张照片。

  

      若瑟这里的窗户重新关上,若瑟开始像小妻子一样忙着给安锋做早餐——这段装模作样,是为了消除对面人的警惕性。按照安锋估计,对方应该是个很警觉的杀手,若瑟对他的追踪或许已被他察觉,但因为他们的目标卡尔森还没出现,所以对方暂时忍耐了对他们的追踪。

  

      这个时候,如果若瑟的男朋友出现了,两人一副温馨甜蜜样,仿佛昨晚在床上激战整夜……对面的人可能会以为若瑟出现在他身边纯属巧合。

  

      上班时间到了,安锋与若瑟装模作样下到公寓楼前,两人在马路边相互吻别,若瑟步行向城南走去,安锋向城西走去——而律师事务所在市中心。

  

      二十分钟后,在城南一处街道上,若瑟招手叫停了一辆黑色林肯车。她跳上汽车副驾驶座后,开车的男人自觉的下了车,让开司机座去了车后部。等若瑟开车行进起来,这人自觉的接过若瑟递来的一叠照片,低头快速翻看着。

  

      这个人就是若瑟安置在律师事务所的潜伏者。他是一名真正的律师事务所员工,向若瑟通报消息是为了捞外快。按照约定,如果近期内有人试图打听卡尔森律师的情况,他就向附近守候的若瑟发出告警信号,顺便将若瑟给他的微型追踪器安放在对方身上。

  

      然后他会得到一笔奖金,以及六个月雇用期的薪水——这事儿就算终结了,双方彼此再不牵扯。

  

      律师低头哗啦啦的翻阅着三十多张照片,他拿出其中一张照片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摇摇头:“不是那个人,去律师事务所的,不是窗前这个人。”

  

      若瑟诧异的反问:“你肯定?”

  

      律师重重的点点头:“我能肯定。我们事务所的监控录像不是什么机密档案,我今天去事务所,下载昨天的监控录像。你给我留个地址,我把录像发送给你。看了那段录像你就知道,二者不是同一个人。”

  

      若瑟难以相信:“你真的确定?嗯,如果这个人少一副胡子,或者多一个眼镜,或者瞳孔颜色有变化,难道你也这么肯定?”

  

      律师用指头弹了弹照片,笑着回答:“我们都知道,来的人没有留胡子,没有戴眼睛,至于瞳孔颜色嘛,照片与录像上看不出差异。

  

      照片上这个人,身高胖瘦都跟来律师事务所的人不同,去事务所询问卡尔森律师的那个人只有一米七的个头,照片上这个人足足有一米九,二十公分的差距可不是靠增高鞋垫能弥补的。”

  

      若瑟方向盘抖了抖,开车绕过路边一对行人。

  

      停了一会儿,她又问:“你把跟踪器装在哪里了?”

  

      律师毫不迟疑的回答:“安放在对方西装上,是在后摆开衩处,我借着送对方进入电梯,手揽在对方脊背上,等对方进电梯的时候,我把那枚纸蚊,粘在西装后摆开衩处。你放心,这个动作我练习过上百遍,对方绝对不会察觉

  

      若瑟前后看了看,她快速的将车停在路边,而后在车内一个翻滚,从司机座翻到了汽车后座。等对方回到司机座,趁路人没人注意,她轻巧的推开门,冲对方摆了摆手告别,然后一头扎进了上班的人流当中。

  

      等找到一个僻静场所,周围没人注意,若瑟立刻给安锋打电话:“出差错了,我们监控的人,不是去律师事务所查问的人。”

  

      安锋在电话里很镇定:“我已经察觉了,这个人应该还有个同伴。在公寓更高一层的房间里,有人很小心的观察着对面公寓的窗户——包括我们的公寓窗户,没准儿我们今天早晨的监视动作,对面的人全看在眼里。”

  

      若瑟拍了拍胸口,回忆了一下,赶紧追问:“我们今早的演出……没有漏洞吧?”

  

      安锋回答道:“这个,不要管了。我没耐心跟对方纠缠下去,我很忙,我准备现在动手。”

  

      说这话的时候,安锋已经在自家公寓楼顶。

  

      现在是早晨上班时间,他蹲在楼顶平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武器箱,从里面取出枪械慢慢组装着,拧好了最后的消音器,他通知若瑟:“你化个装,去对方公寓蹲守,我怀疑他们不止两个人。”

  

      若瑟看了下手表,爽快的回答:“等我十分钟。”

  

      等待的时间里,安锋突然想起他曾遭遇的那位杀手,那位杀手有一枚奇怪的戒指,蜜雪儿曾说这是一个收养孤儿的组织所拥有的徽记。

  

      一直以来忙来忙去,安锋还没来得及丢弃那枚戒指,那戒指就躺在随身武器箱里……当然,这件武器箱也是战利品,它来自那位准备刺杀蜜雪儿的杀手

  

      喜欢用别人的武器。是安锋的一种嗜好。武器这个东西都有各自独特的弹道痕迹,过于习惯使用自己的武器,那么每次作案,事后都会被人查到踪迹。但使用别人的武器就不一样了,黑锅,由武器原来的持有者背。

  

      安锋从武器箱内摸出那枚戒指,戴在手上欣赏了一下。

  

      这戒指很不错,旁边黑色的石头是黑金刚石,石头虽然是黑色的,但在阳光下,照样有钻石的火彩。

  

      其实,间谍杀手什么的,在西方世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它仅仅是一种职业而已,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职业。

  

      据说,许多保安公司都有培训间丨谍的秘密机关,他们从孤儿当中挑选合适的人手,经过长达十年的培训丨与培养之后,会像俱乐部出售足球队员一样,将培养好的间谍人员出售给商业调查公司、信托公司,或者基金公司。

  

      而这些打着信托公司商业调查公司名义的企业,其实就是商业间谍机构。他们接受企业的委托,帮企业偷窃专利资料,调查客户背景,以及追踪监控客户,当然,也可能进行刺杀、毒杀等暗杀行动。这些都是常见的商业竞争手段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据《华尔街日报》报道,仅在美国就有四百余家商业间谍机构,供职的情报人员超过三万两千人——这些人被称之为“商业间谍”,或称“私家侦探”等等。据说,类似的情报业,每年的市场份额大约一千七百余亿美元。而据说亚洲的一些商业调查公司多数有黑社会背景,比如日本的商业调查公司常常是黑道,或暴力团幕后支持的。

  

      安锋现在拥有自己的商业情报机构,但遗憾的是,他手下受过训练的情报人员太少,真要有事情发生,感觉到有点疲于应付,比如这次,能抽调的员工只有若瑟与他,自己他是临时丢下吴兮悦赶来的,而只让若瑟做这种追踪工作,显然,她的尸体不久就会躺在冷藏柜里。

  

      也许,安锋该向间谍培训丨机构咨询一下,问问对方手中是否有合适的特工出售。也许,安锋更该建立自己的培训丨机构——毕竟“转会”来的情报员忠心程度不够,还常常让人怀疑,常常有双面间谍的嫌疑。

  

      思绪发散出去,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若瑟抵达的信号发出来了。于是安锋平静的往枪膛里装了一颗子弹。他蹲在楼顶阳台边缘,用潜望窥视镜观察对面的公寓,等房间里那位嫌疑人离开电脑桌,来到窗前撩开窗帘的一角,观察窗外街道时,他猛地站起身来,端好枪,屏住呼吸,快速扣动了扳机。

  

      这是安锋的风格,一旦事情决定,就毫不迟疑,毫不瞻前顾后。

  

      别的杀手蹲守在目标边,长久的用枪瞄准预定位置。等待对方进入射击位置后才寻机扣动扳机,而安锋的动作是:快速端枪瞄准,在两三秒时间内寻找射击点,然后……

  

      狙击枪加了消音器。

  

      对面公寓楼距离楼顶平台并不远。

  

      子弹壳当啷一声坠落在地面上,枪声与窗户玻璃的破碎声几乎微不可闻。

  

      对面窗户里,早晨还在观察若瑟与安锋在窗前甜蜜的那名亚裔男人,站在窗前的身体凝固住了。随即,他额头上出现一个洞,洞口血液迅速扩散,粉碎的窗花挡住了大多数喷涌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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