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
正在喂马的姜景妤惊喜的抬起了头。
今天天热,赶了一天路她后背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正愁没地方可以换洗衣服,没想到洞穴里竟然有温泉。
姜景妤一把将手中的草塞进马嘴里,转身跑进了山洞。
看到山洞里的氤氲后,姜景妤挥手将软剑丢给了澹台肆:“阿肆,帮我把风。”
言罢,姜景妤只身前往了氤氲的温泉。
澹台肆抬手稳稳将长剑拿到了手中,眼睁睁的看着姜景妤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他将她的长剑举到眼前打量了一番,随后闭上眸子,静静窥听氤氲之后的动静。
先是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再是水花激荡。
澹台肆睁开眼睛,隐匿气息没入了氤氲,趁着姜景妤正身处温泉之中,他悄悄来到了她脱下的衣物前。
在客栈时他已经翻找过她的包袱了,除了衣物之外并无别物。
既然玉佩不是关键,兴许是她身上有别的东西可以镇住他体内的蛊毒。
澹台肆悄悄在她脱下的衣服里翻找一通,一件接一件的翻找,最后在衣服里看到那件被包裹的鹅黄色肚兜后脸唰一下红了!
他急忙放下她的衣衫,飞身离开了山洞,最后像是门神一样守在了洞外。
澹台肆出来那刻,正低头吃草的两匹马朝他看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澹台肆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两匹马在冲着他笑,笑容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怀好意。
澹台肆的耳根子像是熟透了般,飞身从两匹马跟前逃离。
由于姜景妤在泡温泉,澹台肆生怕有人闯入山洞不敢走太远,来到了山洞前的那片密林,一边寻找猎物一边注视着洞穴那边的情况。
姜景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等她穿上衣服出来时澹台肆已经将野兔处理干净了。
二人架起篝火烤起了野兔,比起前几日,澹台肆今天的话格外的少。
他数次借着花光将视线落到姜景妤脸上,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姜景妤看似在看手中的兔子,但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澹台肆的动作,见他数次扭头看向自己,姜景妤淡淡开口。
“阿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澹台肆露出两颗小虎牙:“没有啊,怎么了姐姐?”
“没什么,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你若是有想对我说的直说便是。”
姜景妤把烤好的兔子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说着还冲澹台肆眨了下眼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的底线是不能撒谎和欺骗,只要是不触碰到我的底线,什么话我都乐意听。”
姜景妤以开玩笑的口吻提醒了澹台肆自己的底线,给了他台阶下。
澹台肆袖子下的拳头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对她的欺瞒。
他怕,他怕她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在骗她后厌恶他。
反正他的性命已无多时,届时便会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中,若是他有幸能占据她的一丝心绪,他希望在她的记忆中自己是个好人,而不是个思之生厌的骗子。
思及此,澹台肆眼中含笑,像是往常一样看着姜景妤:“跟姐姐一样,我也讨厌撒谎和欺瞒。”
姜景妤已经给过澹台肆机会了,是他自己不接,于是她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吃过饭后,二人回到洞穴中找了处宽敞的地方用杂草铺了张草甸子。
姜景妤直接侧身躺下,没再搭理澹台肆。
澹台肆也没有出声打扰,他从怀中掏出手帕紧紧攥在手中,静等子夜到来验证他心中的猜测。
子夜到来那刻,阵阵疼痛从他体内蔓延。
澹台肆缓缓睁开眼睛,将装有姜景妤发丝的帕子重新塞进了怀里。
原来他的解药,是她。
……
一夜无梦。
第二天二人照常赶路。
只不过姜景妤今天策马走在前头,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澹台肆并肩而行。
一夜之间,二人之间仿佛升起了一道无形的隔阂。
澹台肆看出她不愿理他,也没追上前,不疾不徐的跟在她的身后。
二人赶了一天路,最后在一处荒芜的竹屋停了下来。
“姐姐,我出去找些吃的回来。”
正在收拾住处的姜景妤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连头都没回。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冷漠,澹台肆的心狠狠地抽疼了下,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一点一点抽离。
他深深的看了姜景妤一眼,忍着身上的疼痛走了出去。
澹台肆径直的来到一处幽林,他的气息出现在幽林那刻,一道黑影从树上一跃而下。
“主子。”
黑衣人单膝跪到澹台肆身前,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
“宫里怎么样了?母亲她还好吗?”
“回主子的话,自从主子离开苗疆后,王和大殿下一直在派人暗中寻找主子和夫人的下落,皇宫已经被他们翻找了个遍了。”
“不过主子放心,夫人一直待在别院,没有人发现她的踪迹。”
“嗯,照顾好母亲,等我拿到紫珠草就可以为母亲解毒了。”
随着夜色将至,澹台肆体内的毒素再次席卷他的全身。
他一个踉跄撑住一旁的树干,黑衣人见状急忙上前搀扶。
“主子不是说已经找到可以镇住蛊毒的玉坠了吗?为何还会疼痛难忍?”
澹台肆摇了摇头:“玉坠不是关键,只有同她接触我身上的疼痛才会消失。”
“难道她的身体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等澹台肆回答,黑衣人突然双眼一亮:“属下明白了,定然是她的体质特殊,所以才能镇住主子体内的蛊毒!”
“主子,属下想到一个办法,即使主子不在她身边也能震慑体内的蛊毒!”
澹台肆拧了拧眉:“什么办法?”
黑衣人一字一顿:“饮,血,入,药!”
“住口!”
澹台肆一把将黑衣人拂开,眼底骤然凝聚寒意:“我警告你收起不该有的心思,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主子,您……”
“滚回苗疆!”
在澹台肆的厉斥下,黑衣人双手抱拳,随即身形一闪消失在密林之中。
澹台肆拖着疼痛难忍的身子去寻找猎物,他前脚刚走,后脚那名黑衣人又折返回来。
他望着澹台肆离去的方向,眸色坚定。
“主子,属下这次……恕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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