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行了一场意义非凡的深入交流,这是一个真正的定情之吻。
虽然之前就已经吻熟了,但这毕竟是“死心塌地”之后第一吻,值得纪念。
因为冬雪尽职尽责地一边当空气一边为两人望风,因此无人打扰。
幽静雅致的花影游廊,恰到好处的阳光,好闻的草木香,漂亮又热情的莫惊鸢,这属实是一次美好的体验。
等两人分开时,嘴唇都变得像熟透的浆果一般湿润洇红,鲜艳欲滴。
火辣辣,麻酥酥。
他们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四目相望脉脉对视了一会儿,看着看着,莫惊鸢的唇又不由自主地凑了过来,低头欲吻,就好像姬晗的嘴巴是磁铁做的一般。
这都第几次了?
姬晗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唇,微笑道:“不可以了,一会儿回去没法见人。”
他这才回神一般,停下动作。
莫惊鸢抿了抿唇瓣,眼睛微微一眯,低声道:“我们是妻郎,天经地义。”
再天经地义也得悠着点吧。
姬晗不由失笑,“好了,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的手指从对方的喉结一路往下游走,直至触碰到他胸前的坚硬物体才停下来,两根手指目的性十足地探进他衣襟内,若有似无地摸索两下,等到莫惊鸢的表情由惊愕变得耳热难耐时才将手指抽了出来。
连带着一根玉簪一起。
这玩意儿,在两人抱着亲亲的时候硌得她胸脯很不舒服,姬晗仔细分辨了一下,还能敏感地捕捉到一丝血腥味。
她脑中一转,挑眉道:“凶器?”
莫惊鸢下意识移开视线,睫羽闪了闪,轻声道:“……不是凶器,是护具。”
他才不是那样的凶残悍夫,不过是当时形势所逼,被迫自卫而已。
姬晗闻言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很好,发挥了它该有的作用。”
“被扎一下,实在有些便宜她了。”
莫惊鸢:“……”
虽然但是,不止一下。
可他不说。
姬晗松了手,那根被弄脏的玉簪便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一脚踏上断簪,缓慢碾压间,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响。
这动作看起来很轻松似的,然而等姬晗若无其事地收回脚时,地上只剩下一摊看不出原物的齑粉,被徐徐的过堂风一吹,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姬晗沉声道:“走,算账去。”
*
等姬晗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往姜凰雅所在的方向杀过去时,忽然有一个宫人模样的自己人从她身旁走过,飞快道:“殿下,豫王摔断了腿正要抬出宫,就在前方。”
姬晗:“……”
这个关头摔断腿?这么巧?
恐怕是她见莫惊鸢逃了,害怕东窗事发,所以找个由头避出去吧。
就这么怕她来找茬吗。
知道害怕,当初就不该伸出咸猪手。这种又菜又爱玩的迷惑行为,早晚让她一朝失足、从此以后再也爬不起来。
至于摔断腿……
姬晗不由看了莫惊鸢一眼,对方无辜地回望过来,微微摇了摇头。
“……”
和他没有关系,姬晗是不信的。
不过干得好。姬晗并没有在意这一点,而是在心里琢磨起了坏主意。
“冬雪。”
“属下在。”
“既然某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断了,那就应该让它断得更彻底一点,免得丢人现眼,你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属下定让它断得三个月出不了门。”冬雪认真道。
这边人领命而去,那边被宫人用肩辇小心抬着的姜凰雅一无所知。
她此刻正一头冷汗,咬着牙懊悔不已。她懊悔的是没有第一时间办了那个美人,谁成想看起来娴静优雅的人儿,竟还是朵带刺的玫瑰,把她扎得满腿窟窿。
即使敷了上好的药,此时的痛感仍然尖锐,略微一动都像牵着心肝一般。
辣,真辣。
会抓人的猫儿才让人有驯服的欲望。
莫郎那样的,应该抓起来剪了爪子,让他只能伏在脚边乖得咪咪叫才是。
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在她眼中越是美味,不论是她早就有意的恪王慕王君,还是当初一见钟情如今却成了昭王莫王君的仙子,姜凰雅都有些抓心挠肝。
她迟迟不成婚的原因之一就是,一旦有了王君就有了家室,在外面浪的时候名声上就会束手束脚的,玩不痛快。
且她原本属意的霍珏,最近不知怎么,对她闭门不见,不搭不理了。
而相国府的白麒,一见面就是火急火燎地催着她快些把他娶回家,颇让人心烦,那个神秘美貌的小乞丐离府后也有好一长一段时间杳无音讯了……
慕王君防她如防贼,这种场合绝对往人堆里扎,绝不落单,她暗中观察许久,好不容易让她捉到莫郎独自一人,身体就自己动起来了,根本控制不住。
原本她想的是,一旦得手,那人为了名声和自己的命,绝不会对人吐露一分一毫,到时候有了把柄,还不是随她拿捏,任她为所欲为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一念及这美好的设想,姜凰雅就一阵窒息,因为现实和她想象中相差太大。
近距离看见那种等级的美人,如见神仙,被摄心魂,根本反应不及。
现在脸还火辣辣的疼。
谁又知道一个弱男子抡的巴掌竟有如此力道和技巧?直把她扇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没缓过劲来。
姜凰雅越想越气。
她都不准备搞权势了,人生就剩下搞男人纵情声色这一个乐趣。
这不能满足,她不甘心!
正当她恨恨想着计策时,整个肩辇忽然一抖,小颠簸扯动伤口,疼得她一阵龇牙咧嘴,姜凰雅一阵上火,破口大骂道:“一群狗奴才!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走个路都走不稳?!”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有人七嘴八舌地卑微认错。
这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两声清脆的雀啼,姜凰雅下意识张望一番,却连一根鸟雀的尾巴毛都没看见。
正纳闷时,肩辇忽然剧烈颠簸起来,四个宫人像被雷劈了一般疯狂抖动起来,一边狂舞还一边中邪似的往前疾冲而去。
姜凰雅吓得尖叫起来。
肩辇剧烈颠簸着往前狂冲的时候,却忽然在经过一座假山时顿住,那强烈的惯性让姜凰雅娇小的身影不受控制地飞跌出去,刚好撞上假山,又从假山崎岖的背面摔砸跌落而去,一直骨碌碌滚出很远。
四个宫人面面相觑,停顿了一会儿。其中一人撮起嘴唇,吹出一声雀啼。
不远处又传来一声回应。
四个宫人从中邪一般精彩的演技中恢复正常,装作惊慌失措地往姜凰雅的方向奔去,见她虽没昏过去,却抱着腿只知道呻吟痛呼的样子,松了口气。
“啊呀殿下!您怎样了?”
“我来看看!”
“无碍无碍,殿下真是身体康健,不小心跌下肩辇,竟然只擦破了一点儿油皮!真不愧是豫王殿下!”
“咦,我瞧着殿下的腿好像断了?”
“你蠢啊,殿下的腿本来就是断的。”
“哦~~~是哦。”
姜凰雅昏昏沉沉间,听到四个宫人一唱一和的话,知道自己被报复了。
不是姬晗还能有谁?
姓莫的竟真敢告诉她!
完了……
她心中叫苦不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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