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惜……你,你简直是疯了!”
慕容明钰气得面容都变了形:“你别以为仗着自己如今嫁给太子就如此狂妄,本公主可不怕你!”
“给我滚!”
“你说什么?”
慕容明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刚想说话,却被沈若惜猛地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慕容明钰被打的身子一歪,差点摔在地上。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眼中是淬了毒的恨意。
“你胆敢对我动手!来人,给我拿下这个贱人,本公主要亲自教训她!”
四周没人敢动。
她身边的宫女支支吾吾。
“大公主……那是太子妃……”
“太子妃又如何,要是没了太子,她沈若惜算是个什么东西!?”
慕容明钰自小骄纵惯了,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气得理智全无。
冷霜不满的要上前,却被沈若惜拦住。
她露出一个风轻云淡的笑意。
“我的确是仰仗着阿珩的势,你又能如何?慕容明钰,若是你不满意,大可去他面前争执。”
慕容明钰神色微僵。
她疯了才敢去慕容珩的面前撒野!
沈若惜看出了她的犹疑。
“若是不敢,现在就给我滚。”
说着,她示意了一眼冷霜。
“把她给我丢出去。”
“沈若惜,你敢?!”
慕容明钰语气极怒,然而沈若惜充耳不闻。
她迈步走过去,推开了韩苜怜的房门,走进去后,轻声将门关上了。
外面慕容明钰的叫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她扫了一眼房间,屋内只有一个丫鬟,正守着床上的韩苜。
“奴婢参见太子妃……”
“韩苜怜还没醒吗?”
“回太子妃,姑娘早上时候就醒了 ,情绪有些不稳定,大夫在药中加了一些安神的药材,便睡到了现在。”
“你出去吧。”
沈若惜吩咐一声,之后走过来,坐在了床边。
她轻轻拉过韩苜怜的手,准备给她把脉。
刚搭上手指,却听见一声轻柔的声音。
“若惜。”
沈若惜抬头,对上一双干枯疲惫的眸子。
“外面好吵,是谁过来了吗?”
韩苜怜低声问了一句,之后双手撑在身后,想要起来。
沈若惜扶着她。
“没什么,你好些了吗?”
韩苜怜垂着眸子。
“身体好了一些了,只是一闭眼,就想起在苏天菱府中的一切,仿佛梦魇一般缠绕着我……”
她微微抖着唇,眼眶微微泛红,眼底全是压不住的恐惧。
“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韩苜怜点点头,稍作平复之后,她似是想起什么。
“沈樾他……出什么事了?”
韩苜怜道。
“我昨晚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闯进了府中,之后沈樾便离开了,应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沈若惜没回答,只是缓声道。
“你好好养伤,等过几日伤好一些了,我送你回边疆。”
“送我回去?”
“对,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回到边疆吗?我大哥如今想通了,决定安排人送你回去。”
闻言,韩苜怜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之后又意识到了什么。
“沈樾怎么没有亲自过来跟我说,他究竟去哪了?”
沈若惜眸光敛了敛,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真相。
“之前我大哥带人闯入苏天菱的府邸,惹出了一点事,一时半会没法过来见你。”
“他被抓了?”
韩苜怜眼中不自觉的溢出一丝紧张,她手指抓着床单,露出一个担忧的神色。
“他会有危险吗?”
“是苏天菱作恶在先,我大哥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养伤。”
闻言,韩苜怜点头,之后又摇头。
“我等沈樾安然无事了,再回去吧……”
她不安道。
“这事因我而起,看不到他安然回来,我没法心安理得的回到边疆。”
“你若想要等他,那我也不勉强,什么时候你觉得时机合适可以回去了,我便让人送你走。”
“好……多谢了。”
韩苜怜眼中都是感激与温柔。
沈若惜替她把了把脉,确定情况在好转,才放心离开。
走的时候,她吩咐琼宇。
“我回去会让太子派人过来守着,你安心等着,大哥一定会安然回来的。”
“是,太子妃!”
沈若惜带着人,转身踏出了府邸。
此时的乾坤殿。
仁景帝斜斜躺在软榻上,单手支着脑袋,目光如炬的看向座下的众人。
几个小道士围着一个鹤发青衫仙骨飘然的道长,正对着面前的丹炉念念有词。
道长的拂尘甩来甩去,伴随着一阵轻烟,显得气质超脱。
慕容珩坐在一旁的红木椅上,身穿织云锦做的华服,如谪仙般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审视。
“父皇最近吃这些丹药,身体好些了吗?”
“大概吧。”
仁景帝漫不经心:“身体的不适都是源于心病,而朕的心结常人已经解不了,只能借助一些非凡之法。”
“父皇有何心结?”
仁景帝却没回答。
慕容珩缓缓道。
“父皇如今沉迷道法,要借助非自然的力量,难不成能解父皇心结的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仁景帝神色一顿,之后看向他。
“你觉得,朕的心结由何而来?”
“淑妃。”
慕容珩俊美的脸上神色平静:“自从淑妃死后,父皇便开始萎靡不振,自然是因为她,不然,还会是其他人么?”
仁景帝不语,只是重新转头,看向殿中的道长。
“这丹药还没好吗?”
“回皇上,马上就好。”
说着,道长挥一挥拂尘,旁边的几个小徒弟立刻将丹炉打开。
从里面拿出了一颗褐色的丹药。
道长双手呈上去。
仁景帝拿着丹药,放在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
之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意。
“不愧是终南山请来的道长,这丹药色泽莹亮,只是闻着便沁人心脾舒心至极,比起之前的那些道士,要让朕安心得多。”
“皇上忧思过重,这丹药下去,一定能让您解开心结,身体康健。”
“解开心结……”
仁景帝喃喃一声,似是有些自嘲:“伊人已逝,该如何解?”
“皇上若是心中执念深沉,再见一面也并非不可能。”
“此话当真?”
“贫道,愿意一试!”
“哈哈哈……”
仁景帝突然大笑起来:“朕虽然信你有几分本事,但是却是不信你能将死人从地府中勾出来!”
他挥手。
“别再口出狂言了,再敢胡说,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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