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玻璃玩偶碎裂,有几片溅到脚边。
安凝径直攥紧手里还剩的破碎到更有攻击力的玩偶朝这些人的面门砸去。
男人们到底是怕伤到要害,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安凝看着这些人以包围之势圈住她,手里发狠般攥住玩偶:“我警告你们,谁敢碰我,我就是死也要带着他下地狱!”
她用劲不小,掌心渗出鲜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偏偏安凝看上去像是完全没感觉到疼痛,双眸血红地盯着这群人看。
她的目光就像是最凌厉的刀锋,全身紧绷,整个人警戒到极致。
没人会怀疑她是在开玩笑。
光是这股狠劲就知道她当真是存了拉人去死的心思。
“该死。”被砸中的那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真是让我们碰上了个疯子!”
一开始大家只以为安凝是个柔弱的病秧子,谁曾想着女人爆发起来会这么可怕。
可他们现在收了钱,不办事只会伤了名声。
为首的男人也被安凝激起了几分血性:“好啊,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单手护在眼前,猛地朝安凝冲去。
安凝严阵以待,疯狂舞动破碎的玻璃玩偶。
旁人甚至是听到了皮开肉绽的声音,头皮忍不住发麻。
只见男人强忍着疼痛,一个龙爪手的回合间就抓住了安凝。
他力道极大,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我看你现在怎么办!”
“啊!”安凝被生生夺走了护身的东西,瞬间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她到底不是这男人的对手,被按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其余人见状,全部都狞笑着围上前:“呵呵,你再嚣张啊!”
他们用手打着安凝的脸上,羞辱的意味甚浓。
安凝死死地瞪着他们,眸底的愤怒与绝望交织。
她轻轻颤抖着,分不清是什么缘故,只觉得要是被这群人得逞,倒不如去死!
“给她灌药。”男人们在这场闹剧之下早就失去了耐心。
安凝仍在拼命挣扎着,怎能轻易就范?
奈何在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之下,被迫饮下了一整瓶药水。
药效发挥得很快,她能感受到身体隐隐发烫,红晕染上脸颊。
男人的调笑声响起:“看来是药效发作了,老大先来吧。”
安凝身体愈发燥热,一时间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隐隐约约瞧见有男人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接近她。
绝望之际,安凝集中全身精力,用牙齿咬住舌头。
看来……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安凝的人生注定要在这样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日子里终结了。
她竟然觉得有些可笑。
明明前几日还在规划住院后要重启事业,可万万没想到美好的新生活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难道说她就是烂命一条吗?
恍惚之间,安凝听到了巨大的撞击声。
男人的叫骂声随之响起。
发生什么事了?
安凝努力睁大双眼企图看近眼前的情形,却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各种杂音。
“……”
她忽地被人给放开,随即又被另一人给抱了起来。
安凝下意识地想要挣扎,鼻尖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别怕。”霍垣的声音响起,“安安,别怕别怕,有我在,没事了。”
他尽可能地放缓语调,安抚安凝的情绪。
安凝意识模糊,却也能感受到两只手臂带来的强大力量。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指尖不由地抓住了对方的衣领。
劫后余生的激动让安凝将霍垣视作了救命稻草,紧紧抱住对方的脖子,整个人都在往霍垣怀里钻。
霍垣一直有在电话那头了解情况,知道她被这些人祸害,还下了药:“没事没事,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说着,他脚步不停地朝外走,留下保镖和这些杂碎打斗。
一路上,不少暧昧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
安凝双颊酡红,碎发微微遮住她迷离的眼神,贝齿轻咬唇瓣,身若无骨般躺在霍垣怀中。
路人见状,只当是女人喝醉后和男人来这儿一度春宵。
有起哄的人甚至吹起了流氓哨。
霍垣没有闲工夫去理会他们,眉头紧锁地大步朝着停车场的方向奔去。
可刚刚走到车边,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就在耳边响起。
“安凝!”薄宴淮脸色森然,语气是毫不压抑的怒意。
他推门而下,紧紧握拳朝着两人走了过来,咬牙切齿:“你真是给我好大一个惊喜。”
薄宴淮本欲在这段时间好好冷静冷静,可盯着霍垣的人却在刚刚给他汇报对方突然去了酒店。
他当即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没想到这两人居然真的被他抓了个正着!
一股巨大的背叛感席卷而来。
薄宴淮阴鸷的目光渗透着寒意,凛冽得像是恨不得将人撕碎。
“这是误会。”霍垣心知眼下的情景确实容易让人误解,解释道,“安安被人暗算下药,我才把她救出来。”
薄宴淮闻言,眸底嘲讽的意味甚浓。
事到如今,谁会相信这种解释?
他的目光扫过安凝的脸,那里正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不欲再与霍垣浪费时间:“既然如此,那让我带她走比较好吧。”
霍垣一愣,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毕竟她是我的妻子。”薄宴淮不容拒绝地准备将安凝接手过去。
谁曾想安凝就像是害怕一般,竟然死死拽着霍垣的双臂,缩在霍垣怀中不肯出来。
在她的潜意识中,师兄现在是唯一的安全地。
可就是这个小小的举动却瞬间激怒了薄宴淮。
他原本死死压制住的愤怒瞬间爆发,双臂强行将安凝带了出来。
“放开我!”安凝下意识地挣扎,手脚并用。
薄宴淮三两下就桎梏住了她,全然不顾怀中人的反抗。
“你没看见她不乐意吗?”霍垣不忍,挡住他,“你怎么总是忽略她的感觉,强行带她做你想做的事,薄宴淮,你很自私!”
薄宴淮抬眸,一双黑眸深不可测,无形之间泄露出让人不敢抬头的低气压。
霍垣被震慑,一时之间仿佛心跳都漏了一拍,这男人气场确实强大,连他都无法忽视。
就像是人类对战野兽,当野兽发出攻击信号时,人类心里自然地会涌上一股极其恐惧的感觉。
等不知何时薄宴淮开车离去,霍垣才恍若劫后余生般呼吸正常。
他能够感受得到刚才薄宴淮分明是对他动了杀意。
与之前两人打架的生气不同,霍垣刚刚竟然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同一时间,安家。
安柔狠狠地将桌面摆设砸在墙上。
她用力之大,墙壁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一群废物。”安柔面容阴狠,扭曲的目光就像是淬上了毒药,“拿了这么多钱都办不好事。”
她万万没想到几个彪形大汉居然都没办法拿下安凝一个弱女子!
“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秦玥上楼来给她送面膜,诧异问,“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安凝,那女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好运。”安柔恶狠狠地发誓,“我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你对她动手了?”秦玥眼皮一跳。
安柔毫不避讳地点头,愤怒如同火上爆发:“只可惜最后还是让她被人给捞走了。”
她光是想到这一点就嫉妒得发狂。
“薄夫人”的名号是安凝的无疑,但是那个叫霍垣的为什么还愿意围着一个有夫之妇转!
安柔没忍住,之前派人去调查了霍垣,发现对方在国外小有实力,这次回国创业肯定会稳坐商业新贵的位置。
安凝凭什么能有这样的资源!
安柔的眼里心里全是妒忌,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
而秦玥的话就像是一泼冷水落了下来:“你这个蠢货,你这么做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你在怪我?”安柔不可置信,“只要做得万无一失不就好了?”
秦玥看着不以为然的女儿,一阵头疼。
她当初可是好一番算计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可为什么生出的女儿却没有继承到她的半点心机呢?
秦玥又气又烦:“收尾的事情我来做,这事你就当长个教训!”
她询问着后续:“安凝现在在哪儿?跟霍垣在一起吗?”
“应该是。”安柔不死心,“我的人说安凝刚被下药,就被霍垣救走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只要拍下这两人的亲密照就可以证实安凝出轨了?”
秦玥思索片刻:“拍照可不够,按照薄宴淮现在的态度,让他亲自捉奸比较好。”
“那我现在给薄宴淮打电话?”安柔闻言,眼眸瞬间重燃希望。
“可以。”秦玥点头,“我现在找人查霍垣的位置。”
安柔激动,立马拿出手机给薄宴淮打电话。
但薄宴淮一直是未接通状态。
她凝眉:“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说不定有事呢,你继续打。”秦玥忙着找霍垣,“大不了你去公司找他,我到时把霍垣位置发给你。”
“好。”安柔说走就走。
只可惜她注定在公司堵不到人。
此时此刻,薄宴淮一把将安凝甩在了沙发上。
家中阿姨从他一进门就被那股子低气压瘆到靠边躲。
偌大的别墅客厅,顿时只剩他们两个人。
安凝的药效彻底发作。
她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体更是难受到各种怪异扭动。
薄宴淮在旁边冷眼看着,指尖用力握拳到泛白。
“热……好热……”安凝翻身,眉头紧蹙。
她的手在不经意间碰到了薄宴淮,那股冰凉的触觉就像在沙漠中遇到绿洲,心底正有一种强烈的渴望促使着她整个人缠绕上这片舒适的源泉。
薄宴淮低头睨着她,眼看着她软弱无骨的小手要探入衣内,猛地抓住了她。
“嗯?”安凝闷声。
薄宴淮抬手攥住她的下巴,语气分不清是质问还是什么:“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好难受。”安凝意识朦胧,俨然不是能回答问题的状态。
可薄宴淮眼神中闪烁着偏执,死死按住她:“告诉我,你到底有几个男人?”
安凝难受至极,恨不得将心中堵着的那团火发泄出去。
她像是察觉到不回答眼前人的疑问就无法得到疏解,只能拼尽全力集中注意力。
“说话!”薄宴淮重复道,“你到底有几个男人!”
“只、只有……”安凝结结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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