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窗外霓虹闪烁,我无心观赏,一遍遍在重复回想着,刚刚打胡伟时候,用的力量。
两个小人,不断赌那个男人,是死,还是没死。
他们讨论的时间越长。
我就陷入漩涡中,越来越深。
一直到唐佳妮躺在我怀里,我才发现,她身上穿着的真丝衬衣,已经因为崩开了扣子而春光乍现。
唐佳妮丝毫不在意这些。
她伸出双手,又攥着我的手,轻轻放在她胸前,不断安慰我:“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
我没说话,也说不出话。
安静许久。
唐佳妮说:“江淮,谢谢你!”
“嗯!”
“我应该留在唐朝,和你一起吃饭的。”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错的不是你,你不用道歉!”
结束又一段对话。
车厢里再次陷入长久安静。
说实话,我很想和唐佳妮聊聊天,来缓解我内心的紧张。
可每当有句话在心头时候。
唐佳妮的下一句话,就会自然而然冒出来,我好像在潜意识里,已经完成了和她的对话。
不知道没说话的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终于,压力战胜了我的理智,我觉得,我应该和唐佳妮交代一些必要的事情:“唐总,明天是蔚吴给我们宽限的最后一天,武叔那边也在等我回复,要是你有时间,麻烦您帮我处理一下,对了,慕家苏姐姐那边,就先不说要说了,最重要是我爸妈,他,他们…您就说我出差……”
我浑浑噩噩的交代着,交代着一些我认为比较重要的事情,按照最坏的情况,我或许不会死,但我理所应当有段时间,消失在外面的世界上。
我挂念父母。
更不敢想,他们眼睁睁看着我进去的样子。
当我交代到最重要环节的时候,突然一阵温热,再次冲击着我的脑壳,温热在嘴唇边发动攻势,而后撬开了我的牙齿。
在唇齿摩擦间,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唐佳妮嘴里的酒味。
高架。
迈巴赫。
倒退的路灯。
我呆滞看着唐佳妮,跨坐在我腿上,借着明明灭灭的灯光,看了我一阵,再次捧着我的脸,和我亲吻在一起。
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让我几乎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我们几乎都同时忽视了正在开车的司机,司机却很识相,将一首英文歌声音越调越大。
在这首歌即将结束时候。
我们都探索到了最隐秘的角落,她不再是冰山,滚烫的让我惊呼不可思议,此时她正伏在我耳边,轻声告诉我:
“江淮,我不要你负责,但我要你承认,我要你认真承认,不管是慕初颜,秦梦梦,还是丁小溪,你最爱的,只有我,只有我唐佳妮!”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两个力量,不断撕裂我的神经,一股不断想要和唐佳妮索取更多,甚至完全拥有她,而另外一股,却又疯狂排斥,恨不得早点结束这种荒诞行为。
我在撕裂中,注视着唐佳妮抬起的脸颊,她好像要哭了,泪水已经爬上了她的瞳孔,倒映着我的脸。
沉默之中。
车子急刹,停在了原地。
我的视线穿过前挡风,看见了横在路上的两台警车。
我知道,他们在找我。
……
坐在审讯室。
我无奈看着面前的警察,竟然是熟面孔。
那位警官也认出了我:“又是你,上次揍人,这次还是揍人,看来你认识错误完全不到位啊!”
“是有点。”
我震惊于自己的稳重。
甚至在坐在椅子上时,还觉得有些放松。
那位警察,并不想与我多扯,板着脸坐在我对面:“胡伟,认识吗?”
“不认识。”
“不认识,你为什么打他?”
“他没事吧?”我下意识问道。
“回到我的问题,不认识为什么要打他?”
“因为他要对我朋友,图谋不轨!”
说完这句,他低头写了一段,又继续:
“你和唐佳妮什么关系?”
“朋友。”
“男女朋友?”
“就…普通朋友!”
谈到唐佳妮,我又控制不住,问道:“唐佳妮呢,她没事吧。”
“每个涉案人员,都要做笔录,你也不用紧张,现在我只是了解情况!”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但因为不知道胡伟是生是死的心里,又开始作祟,我的心脏,控制不住加速起来,我看看那个熟人警官,询问能不能抽支烟。
他也很好心递给我一支。
我又问道:“警官,一般我这种情况,会是什么下场。”
“视对方受伤程度定,对方如果追责,受伤严重,估计得个把月,要是不追责,其实也没啥事。”
“你说的,是他活着的前提吧?”
“那是当然,你要真把他打死,我们也一定会对你追责!”
我尴尬笑笑,又震惊于自己竟然能笑得出来。
小房间里灯光很亮。
却完全不知道,现在时间是多少。
我们聊了很多。
一直到其他人敲开门,把他喊出去,我才有时间独自待在这个房间里。
我其实不怕自己会怎样。
更多怕的是,这件事情如果被爸妈知道,他们心里该有多么难受。
自责让我如鲠在喉。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间门开了。
那个警察走进来对我说:“结果已经出来了,重度脑震荡,有颅内出血,但命无大碍,他们也表示,不会对你追责。”
“为什么不追责?”
我在自言自语中,跟着他走出小房间。
依然一些不明所以。
重度脑震荡,那听着就是对后半生都有影响的事,他们为什么会选择不追责?
迷茫中。
我已经站在了警局大厅。
这才发现,大厅挤满了熟人。
唐昊天穿着唐装,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午叔就守在他身后,而有两天没见的武局,竟然也坐在他身边。
唐佳妮坐在了唐昊天另一侧。
她已经换了一身大衣,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惜。
依次往外,慕初颜带着几个人,站在一旁,正对我笑。
momo姐竟然也坐在角落里,而紧靠着她那个墨镜口罩都齐全的,肯定是松灵榕莫属,但松灵榕边上,竟然还坐着刘思宇,周超和张远航三个人。
“现在,你还问为什么不追责了吗?”
刚刚的警官调侃我一句。
我微笑着摇摇头:
“好像是有点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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