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在?
这个方煜文十天有八天不在,靳仲廷私人医生这个钱这么好赚的吗?
“那怎么办?”沈千颜问。
靳仲廷现在对外还处于昏迷状态,叫其他医生过来肯定不合适,一不留神就会泄密。
“楼下药房有药箱,你……去拿上来。”靳仲廷因为疼痛呼吸急促,说话都不顺畅。
“我给你包扎?”
“不然?”
“可我……”沈千颜想说自己有些晕血,但看靳仲廷痛苦的表情,又动了恻隐之心,现在左右没有其他办法,也只有她能帮助他了,“好吧,你稍等。”
沈千颜下楼去拿了药箱,靳仲廷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坐着,脸色似乎更惨白了些。
她俯身凑近了他,伸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眩晕,她的手有一点点抖,扣子滑了好几次没解开。
靳仲廷抬眸:“之前脱起来不是挺快的?”
沈千颜意识到他说的是新婚夜那天,她心想,那怎么能比呢,新婚夜那天她以为他是个没有意识的病人,可现在,他睁着鹰一样凌厉的眼看着她,能一样吗?
她手抖着脱下他被血染红的白衬衫,衬衫之下,藏着比上一次见更精壮结实的身材,那流畅的肌肉线条,那麦色的皮肤,甚至,是那条血淋淋的伤疤,都散发着禁欲的魅力。
沈千颜盯着一时忘了动作。
“先包扎。”他出声,“至于别的,以后有的是时间看。”
“谁看你了,我在看伤口。”沈千颜故作镇定,“等一下,我先拿块毛巾给你清理一下背上的血。”
她去洗手间拧了块温毛巾,顺着他背部的肌肉,一点一点往下,不知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靳仲廷的伤口,他轻轻“嘶”了一声。
“弄疼你了?”她连忙放缓力道,带着歉意说:“那我轻点。”
靳仲廷微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
沈千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暧昧过头了。
“你瞎想什么呢?”她又羞又恼。
“我瞎想什么了?”
他问得一本正经,沈千颜脸更红了。
“那你笑什么?”
“我都快血流成河了,你还和我讨论这个?”
行!伤者为大,她不和他计较!
沈千颜拿出消毒药水,小心翼翼地给他消毒,伤口撕裂得有些深,沈千颜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棉签触到他时,他的身体很僵硬,她不自觉地更小心。
消完毒,沈千颜拿出一卷绷带,俯身凑过去为他把伤口包扎起来,她刚洗完澡,头发半干地垂在她的肩膀上,随着她靠近的动作,恬淡雅致的香在空气里浮动。
靳仲廷一直在看着她,沈千颜的余光感觉到他的注视,一转头,两人目光对上,她才发现彼此靠得这么近,近到鼻息相对,呼吸可闻。
这距离太危险,好像下一刻就要亲上。
沈千颜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剪断了纱布。
靳仲廷也适时起身,走到衣柜前拿了件睡衣。
“对了,你为什么会受伤?”
“不该问的别打听。”他又恢复了之前冷冰冰的模样。
沈千颜撇了撇嘴,真是典型的过河拆桥,早知道就不帮他了。
她把血迹斑斑的衬衫扔进垃圾袋,谨慎地拿下去做了处理,刚忙完这一切准备睡觉,楼下传来了小慈地惊叫声。
“你们干什么?”
“给我上去开路!”是靳文博的声音。
楼道里很快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靳仲廷躺在床上,原本已经闭目养神,听到声音,立马睁开了眼睛。
“是靳文博,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沈千颜看了眼靳仲廷,警觉道:“是不是和你受伤有关?”
靳仲廷凝神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问她:“怕吗?怕的话,墙上壁画后第三颗按钮,那是密室的开关,你进去躲着。”
“我进去躲着,那你怎么办?”
“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呢,我们现在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有事就等于我有事。”沈千颜走到门口,听了听走廊里的动静,折回靳仲廷身边,低声说:“我不怕,交给我吧。”
靳仲廷还想说什么,沈千颜已经伸手扶他躺下。
床头一盏暖灯,微光下她的侧脸温柔又诚挚,她说:“靳仲廷,我知道你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才会装植物人,如果你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那就相信我一次吧。”
靳仲廷的心头忽然一动,对眼前的女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赖。
他的确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处理好手上的事情,暂时不能让靳家其他人发现他已经苏醒。
“那你万事小心。”
“知道。”
沈千颜帮助靳仲廷躺好后,走到沙发边,脱下了她的睡衣长外套,外套下,是一条乳白色的吊带裙,裙子是丝质的,贴肤又显身材。
门外,两方保镖起了冲突,眼看靳文博快要闯进屋里,沈千颜淡定地在沙发里坐下,拿起水果刀削起了苹果。
“吧嗒”一声,靳文博拧门而入。
沈千颜似被这声音吓到,手的水果刀一歪,割到了她的手指,顿时,鲜血如注。这一幕恰好被靳文博看到。
“大哥!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沈千颜握着流血的手指,走到靳文博的面前。
空气里新鲜的血腥味盖过了先前来不及散去的味道。
靳文博看了一眼床上的靳仲廷,一个小时前,有人潜入小南山工程的资料库,看门的是他的亲信,喝了点酒就开始胡言乱语,非得说潜入资料库的人看起来很像是靳仲廷。
他母亲徐静禾顿时疑神疑鬼,要他立马来孤月山庄查看。
查查查,查个鬼查!小南山工程明天就启动了,如今已经是铁板钉钉,万无一失。这活死人要真能跑去小南山,他能憋得住不起来?按他以前的性格,他但凡能站起来走一步,靳氏早就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了。
这不,人一动不动躺得跟被封印了一样,和上次来没什么两样。
“没事没事,今晚小酌了几杯,突然很想我这个弟弟,我就是来看看他。”
“大哥真是有心了,前几天刚来看过他,今天又来。”
沈千颜正准备把靳文博支走,靳文博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徐静禾的电话,徐静禾在电话里提醒他别忘了检查一下靳仲廷身上有没有伤,这是关键,因为那位亲信还说,这个长得像靳仲廷的人在和保镖打斗的时候肩膀受了刀伤。
靳文博觉得母亲啰嗦,但也不敢忤逆母亲,他挂了电话,作势要往床边走。
沈千颜见状,立马握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指,假意往靳文博身上靠。
“大哥,我有点晕血,你能帮我包扎一下吗?”
靳文博最难过的就是美人关,更何况是沈千颜这样的顶级美人,他从进门就注意到了沈千颜穿得清凉,身材性感火辣,没想到她平时看着正经,在家里这么放得开,可惜靳仲廷无福享受。今晚,就让他这个大哥来替弟弟尝尝新娘子的滋味。
“好啊,既然弟妹开口了,大哥一定帮你。”
*
沈千颜引着靳文博下楼。
药箱还放在收纳间,靳文博根本来不及给沈千颜包扎手指,就精虫上脑,迫不及待地朝她抱过来。
“弟妹,今天可是你主动邀请我的。”
沈千颜往边上避了避,躲开了靳文博的怀抱:“大哥,我还在流血呢。”
“这点小伤口不要紧。”靳文博根本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只想快点纾解身体里的躁动,“来,大哥宠宠你,你就不疼了。”
他再一次朝沈千颜扑过来。
沈千颜正准备喊凌风,突然“啪嗒”一声,整个孤月山庄陷入了一片黑暗。
“咦,怎么停电了?”靳文博起初有些不满,但很快又觉得刺激,“弟妹,这样黑灯瞎火,正适合我们偷/情。”
沈千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她借着黑暗朝柜子边躲去,忽然感觉柜子移动,有人牵住了自己的手,那人掌心滚烫,指腹粗糙,他稍一用力,自己就被攥进了另一个空间。
耳边没有了靳文博的声音,只有呼呼的穿堂风拂过耳畔。
那人牵着她快步穿过密道,大约走了两分钟,他们终于得见月光。微弱的月光照亮了那人英挺的身姿。
是靳仲廷。
“你怎么出来了?”沈千颜不放心地回头张望,“靳文博再去找你怎么办?”
“他不会再去找我。”
“你怎么知道?”
靳仲廷没有答,只是打量了沈千颜一眼,她穿着乳白色的吊带睡裙,玲珑有致的身材被勾勒的一览无余,胸前那片大好风光更是半遮半掩,让人看一眼都血脉喷张。
月色撩人,而她,比月色更甚。
“他有没有动你?”靳仲廷问。
沈千颜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下次不许了。”
“嗯?”
“下次不许再以身涉险。”靳仲廷黑亮的眸子盯着沈千颜,“我靳仲廷就算再落魄,也不至于需要一个女人牺牲色相来为我作掩护。”
他原以为她真有什么好办法能支走靳文博,没想到是以自己为饵,早知如此,他绝对不会同意。
“这里毕竟是你的地盘,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不会让那色胚碰到我。”
“百分之百也不行!”靳仲廷难掩怒容。
沈千颜一愣。
他这么生气干什么,她再怎么样还不是因为帮他吗?又来倒打一耙,这男人真是阴晴不定。
“手怎么样?”
“没事,不用你管。”沈千颜赌气把手往后一背,却还是被他抓个正着。
她手指上的血迹半干,伤口还有些疼。
他看了一眼:“走,带你去包扎。”
“不用,都说了不用你管。”
他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前走,沿着另一个密道将她带进了一个宽阔无比的房间。房间里很多书,除了书,还有榻榻米、衣柜、酒柜、咖啡机……
沈千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和他们卧室连通的密室,靳仲廷不在卧室的时间,都是在这里活动。
他竟然把她带进了他的秘密基地,这是信任她的意思?
靳仲廷简单地替她清洗了伤口,贴上创口贴,沈千颜看着他温柔的样子,忽然心里一暖,趁着气氛还不错,她小心翼翼地问他:“靳仲廷,能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结婚之前,她特意在网上查过靳仲廷的资料,网上关于他的小道消息很多,有人说他是靳家的私生子,流落在外十六年后才回到靳家,回到靳家没几年,他就拿着靳老太爷给的创业资金,凭着过人的商业天赋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之后,他风风火火创立万盛集团,把触角伸向金融、互联网、房地产、影视等等行业,事业版图越铺越大。就当所有人以为他会挤掉靳文博这个靳家的正统太子继承靳氏时,他突然遭受意外,变成植物人……
人人都觉得一代商业骄子的人生在游艇爆炸的那一刻发生了巨大的转折,沈千颜原本也是这样的认为的,可如今她来到他身边,明显感觉到他不仅没有被命运打倒,反而更像是再谋划另一盘大棋。
她对他充满了好奇,她觉得经历过今晚,他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可以相互谈谈心,但很明显,靳仲廷并不这样觉得。
他头也没抬,将手里的消毒棉签笔直扔进垃圾桶,面无表情地道:“我没有故事。”
沈千颜像是被当头一棒,不自量力的羞愧涌上心头,是啊,她太天真了,像靳仲廷这样久经商场的狐狸,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对人敞开心扉。
“去睡觉。”靳仲廷替她打开了卧室的门。
沈千颜撇了撇嘴,回房睡觉,没再去看靳仲廷一眼。
第二天一早,沈千颜刚起床,就听到楼下传来女人尖利的声音。
“靳文博!你给我滚出来!”
沈千颜立马下楼,碰上小慈急匆匆地迎面跑来:“少奶奶,不好了,大少奶奶费雅雅来了,非说大少爷在孤月山庄偷人。”
“偷人?”
沈千颜疾步下楼,就看到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怒气冲冲地拧开一楼客房的门,第一间没有人,下一间,下一间没有,再下一间……开到第四扇门的时候,费雅雅终于看到了靳文博和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
“靳文博!!!”
费雅雅冲到床边,扯开床上的被子,先举着相机一通猛拍,保留好证据后,她一下跳上床,对着狗男女左右开弓,一人一个大耳刮子。
靳文博昨夜黑灯瞎火抱着以为是沈千颜的女人大战了三百回合,这会儿刚醒,看到老婆费雅雅还没反应过来,一扭头看到床上的女人,更是傻了眼了,这哪儿是什么沈千颜,这分明是他前段时间刚花大价钱甩掉的姘头,怎么又跑到他床上来了?
“老婆,你听我解释,这绝对是误会,我被人算计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我的床上。”
费雅雅扬手,又“啪”地甩了靳文博一巴掌。
“闭上你的臭嘴,上一次出轨的时候你也这么说,果然,男人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上一次是我傻,还天真地以为你会改,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靳文博,我会立马联系律师起诉离婚,还有,小南山的那个工程,也休想我爸再投钱给你,滚蛋吧!”
“老婆,我错了我错了……”靳文博一边提上裤子一边趔趔趄趄地追出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老婆,老婆……”
小花园传来鬼哭狼嚎的哀求声,坐在床上那个女人翻了个白眼,看着小慈说:“麻烦给我拿一下浴袍,还有,请记得告诉方医生,挨打要加钱。”
沈千颜顿时明白了,这瓮中捉鳖,都是靳仲廷让人安排的。
昨夜从她支开靳文博到孤月山庄突然停电不过短短几分钟,靳仲廷就已经安排得如此周全,彻底化被动为主动,这雷霆手段和巧思布局,不得不让人赞叹。
而令沈千颜完全没想到的是,费雅雅捉奸在床,只是靳仲廷计划的一个前奏,他真正的计划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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