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雨夜论经
刚才还是烈日炎炎,转眼间风起云涌,乌云盖顶。大风卷地吹来,凉爽无比。林立知道大雨将至。见前面山林掩映间有翘角飞檐,朱红明皇,应该是处寺庙。他快马加鞭,在第一滴雨滴落前赶到了寺庙山门前。
大雨倾盆。雨点密集又大,砸在地上升腾起一阵尘土。林立人和马都躲进寺庙前避雨。雨暴风急,闷雷声声。本来林立还想雨停之后抓紧赶路,却不料这雨毫无停歇的样子。没有办法,便欣赏起雨来。山色凄迷,雨雾弥漫,一滴滴雨扯天连地地落下,万千漪涟,水花即生遂灭,生生不息,宛如步步金莲。林立看的入神,忽有所感。就立在那里遁入空蒙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立悠然转神回来,目光中七色光芒流转。就见数百丈的地上一枚枚雨花盛开出七色花瓣,光华流转,美丽异常。遂生遂灭,如时光加速,花开花落,年年岁岁刹那而过。
“刹那芳华。”林立轻吟一句。
“好个刹那芳华。正和我佛之意。”忽然有一个苍老洪亮之声传来,如在耳边。“施主刚才演法,老衲未能来得及避去。见谅见谅。”林立这才注意到山门前,不知什么时候立了个青衣僧袍的老和尚。白须飘飘,慈眉善目。
演法被人看到让人感觉不爽,但人家出口致歉也不能显得小家子气。只是这和尚悄无声息地接触到自己这么近的距离,让林立很是吃惊。
林立虽然说初步踏入道门,但凭自己的六触所感。方圆一里内有风吹草动,叶落虫鸣他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俨然这老和尚的境界在自己之上。
“大师严重了。借宝刹亭中避雨,忽心又所感,忍不住演示一番。不想却惊动山中高人。惭愧惭愧。”林立双手合十施了一礼,远远将声音送了过去。
这时候两个人都未再说话,同时都把目光看向山下。大雨中,有些许嘈杂夹杂在车马声音里。林立看得出是苏家的车队来寺院避雨住宿。
天色近黄昏,愈发昏暗。雨依旧是没完没了的下。“看来要在这普救寺里住下了。”苏秀心想,正好可以游览一下这座古寺。听说这座古刹曾经有帝皇来此礼过佛。
不一会功夫,苏家车队就来到寺庙前。管家孙兴和站在山门前的老和尚交涉一番。车队缓缓进了寺院。老和尚盛情邀请林立,林立正中下怀。牵了马匹也进了寺院。
寺中僧众忙着安排一大批人。苏家主仆女眷安排在东厢,一个独立小院内。林立被安排在西厢房。正和西厢一墙之隔。林立刚再房中坐定,一个脑袋光溜溜的小和尚便送来了斋饭,并说方丈邀请他饭毕到禅房一叙。
禅房洁净。埃塔上两个蒲团。小和尚奉茶完毕退出。林立就和方丈法名在房间聊些人间疾苦众生百态禅经佛言。正说之际,小和尚禀报说苏家小姐拜见方丈愿聆听佛经法妙。
苏秀一身素衣,温婉秀雅,明艳动人。仿佛如走下莲台的观世音。苏秀见过方丈,又和林立见礼,冲林立微微一笑,宛如清净莲花绽放,却也没有提下午救命的事。
三人坐毕。林立和方丈继续说经谈道。说着说着就说到佛祖割肉喂鹰的典故。
“释尊有一次外出,正好遇到一只饥饿的老鹰追捕一只可怜的鸽子。
鸽子对老鹰说:“你放过我吧!你现在是在捕食,错过我还有下一个;我现在是在逃命,我的命只有一条啊!”
老鹰说:“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道理呢?但我现在饿坏了,不吃了你我没法活。这个世界大家活着都不容易,不*到绝路上我也不会紧追不舍的。”
释尊听了慈悲心起,就把鸽子伸手握住,藏在怀里。
老鹰怒火冲天,只好跟释尊理论说:“释尊你大慈大悲,救了这鸽子一命,难到就忍心我老鹰饿死吗?”
释尊说:“我不忍心你伤害这无辜的鸽子,也不想你白白的饿死。有道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于是释尊就取出一个天平,一边放鸽子,另一边放上从自己身上割下的肉。
这鸽子看上去虽小,但无论释尊怎么割,割多少肉似乎都无法托起它的重量。
当释尊割下最后一片肉的时候,天平终于平衡了!天地风云为之变色,真正的佛祖诞生了。”
林立听后微笑不言。法名面色如常也既不言。禅房一片静默,窗外大雨声不止。
过了一会,林立起身告辞。法名嗟叹一声,施礼道:“善哉,以己身而养贪欲,肉尽则害民。老衲受教了。”
林立默然还礼,出门而去。苏秀却问道:“大师,听说尊寺最有名字的是一面许愿墙。不知道是真是假?”
方丈笑曰:“来往皆是过客,全是笑谈。”
苏秀又问:“明天可否去看看这面传说中的墙壁?”
方丈立马说:“我会带女施主一观。”
苏秀谢过,告辞出门。
方丈待他们都走远,转身向虚空中问了一句:“师兄,你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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