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林宝茹对刘书来自然又没了多少好脸色。
倒不是她不想有,实在是现在,一看到刘书来,她就会想起自个在李家醉酒后的事儿。
要是刘书来还像以前那样似得跟她哥俩好似得亲昵,许是她还不觉得怎样。可现在,每回见着了,他总是一副艳丽骚包的模样,那还能由着她的心思,把那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啊。
别说把自个轻薄他的事儿忘掉了,便是不想回想起来,都难。
更何况,刘书来这不自知的,还总照着话本子里的词儿撩.拨她几句。
这样的情况下,林宝茹越发觉得自个的日子难了。
至于把刘书来的东西丢进书房,想让他老实几日的事儿,这回可就不奏效了。
也不知他跟陈嵘和张勋盛到底学到了什么,反正现在,他在林宝茹跟前的脸皮可是比城墙都要厚上一大截了。
屋里的门窗紧闭,他就能给你爬屋钻洞。再不行,就在窗户下头绘声绘色的将一些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之后的香艳故事。恼的林宝茹,直想堵了他的嘴。
听到动静的下人过来询问,在外头嚎的正欢实的刘书来,还能笑呵呵的说什么“没事没事,少夫人就是同本少爷闹了些闺房别扭”......
纵然林宝茹没看到下人的神情,却也能猜到,他这么一说,底下人得怎么往歪了想了。
想到这些,她哪里还睡的下?
而刘书来也是个打蛇随棍上的,一进屋二话不说,先往床上爬。就算床上就林宝茹的一张被子,他也不嫌弃,先占下半壁江山再说。
这么一来一往的没几回,林宝茹就落败了。别说把人赶去书房得个清净了,现在简直是引狼入室。
本来还因着自个醉酒,让刘书来彻底明白了自个的心意而懊恼的林宝茹,现在就算再害羞也害羞不起来了。
还没十天八天呢,她竟也习惯了刘书来的无赖作态。
就好像当初盥洗后,让他帮着绞干头发一般,如今竟再也不会让她生出不自在来。
至于她吩咐小花跟刘达丢进书房的被褥,早就被刘书来又抱了回来。笑话,如今都快进腊月了,就算屋里烧着火炭,那半宿不盖被子也会冻死个人的。
躲在后厨房偷懒烤山药加餐的小花,看着正嗑瓜子的刘达问道:“你说,这回少夫人能坚持几日不让大少爷进屋?”
刘达把手上的瓜子皮丢开,把瓜子仁拢在一起递到她嘴边上,啧了一声说道:“就咱家大少爷那脸皮,我觉得少夫人连半日都挡不住。”
他到底跟着刘书来伺候了许多年,对自家大少爷的脾性最是了解了。
上回大少爷因着被少夫人赶去书房,在府上可是坐了好些日子冷板凳。好不容易打书房放出来了,怎么还可能再甘心去住?
按着自家少爷的话来说,那叫不能被一块石头绊倒两回。
小花一边吃着瓜子仁,一边拨弄着炭盆里的山药,神神秘秘对着刘达说道:“那我就放心了,你是不知道,我屋里的姐妹都下了注,说少夫人这回是真真恼了大少爷,怕是要......”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随后就抬手对着脖子比划了一下。
“那怎么可能,就算大少爷惹了少夫人不高兴,那也不至于被少夫人丢出局啊。再怎么说,这里还是刘家呢,上头还有夫人看着呢,总不能让大少爷真在府上没立足之地了。”
小花闻言,咧嘴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用了自个俩月的月银,压了大少爷会哄少夫人开心,然后俩人冰释前嫌,相亲相爱......”
“你还挺会用词儿的啊。”刘达笑呵呵的夸道。
“那是,说书先生都是这么讲的......”
厨房里俩人凑在一块嘀嘀咕咕的说着话,而东跨院的正屋里,此时倒是十分寂静。
又到深夜,林宝茹挤了挤有些越界的刘书来,嫌弃道:“往外一点,老往里挤的我难受。”
刘书来闻言,直接侧身,一根胳膊支起脑袋,笑着看向她,挑眉说道:“我往外挪,可不是白挪的,你总的给点好处吧!”
林宝茹瞧着他的动作,还有火辣辣的眼神,脸色不由一红。
她哼了一声,心道这般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引人想入非非的话,也不知同多少女人说过。
这几日自个没管着他,听说他往春香楼跑了两趟。还跟陈嵘几个带了春香楼的花魁姑娘招摇过市,让不少男人好生羡慕嘞。
想到这些,她不禁有些憋闷,没好气道:“想要好处,就去花楼里寻你的红粉知己,找我做什么?”
刘书来愣了一下,赶忙说道:“我哪里有什么红粉知己啊,你可别诬赖我。”
林宝茹斜了他一眼,蹭的一下坐起身来,语气有些不客气道:“呵呵,柳林镇谁不知道你刘大少是好手段的,风、流债数都数不过来。前头有春香楼花魁对你念念不忘,后头又有画舫头牌为你自甘卖.身做奴。”
“就前几日,多少人还见着你跟陈家少爷二人,携美同游,好不快活呢!”林宝茹越说,心里越憋屈。
他既对自个不真心,又何必来撩.拨自个?
要是他待自个像以前那样,林宝茹觉得自己也不会矫情到因着听到他在外招蜂引蝶的事儿,而心生委屈。
她不知道本朝的女子,若遇到一心想过日子的人同青、楼画舫的各种女子纠.缠不清,会是如何表现。是会大度,放纵,还是会如她一般忍不住这口气。
可她知道,自个不愿意他在同自个成亲以后,在外的生活依旧不干不净。
不是自个的要求苛刻,而是......她有些在乎他了。
刘书来见自个把人逗极了,赶忙直起身来说道:“我没有......”
林宝茹见他还狡辩,深吸一口气惨淡一笑,无奈道:“你又何必这般急切切的否认?更没必要同我解释。”
“说到底,咱们这场亲事,本来就不是你情我愿的。所以,就算你在外寻、欢作乐,可只要不带到我跟前给我添堵,那我也是管不着的。”
刘书来本来还调笑的神情,瞬间凝在脸上。
“我没不愿意,你别这样......”刘书来就算再没心没肺,也看出眼下林宝茹的情绪当真不好,他不敢嬉皮笑脸,只想着赶紧把事儿说个清楚。
奈何林宝茹,半点不想再拖拉,更不愿意再付出感情后,被所谓的三从四德跟三妻四妾的规矩践踏。
所以,她努力克制了一番后,淡淡笑道:“让你见笑了,你看这才几日,我就跟着你学的如此不着调了。说话办事儿都没了分寸,要是让娘知道,怕都得取笑我了。”
她的神情很是平静,脸上还带了几分笑意,可落在刘书来眼里,莫名就觉得十分难受了。
他就那么看着她,张了张嘴,可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那感觉,就好像自个往日里,插科打诨的能耐,在这个笑意不达眼底的人面前,全无用武之地了。
“我知道你不喜我,那咱们就当还是搭伙过日子的,你别撩.拨我逗弄我。我也会好好守着自个的心思,安安稳稳的帮你照料刘府上下,管着铺子生意......”
“再不行,咱们就做异姓兄妹。往后我管我的事儿,你寻你的乐子。”
林宝茹抬眼看向她,目光里好似多了一分释然跟风轻云淡。但这种冷淡的表情,在刘书来看到,那就是要跟他划清界限啊。
这怎么能行?
刘书来不敢再让她说话,攥住她的肩膀,赶忙解释道:“那都是陈老三的馊主意,我跟那几个春香楼的姑娘,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前些日子,陈家伯父伯母逼他成亲,他谎称自个不举给逃过去了。哪知道,这几日陈家又开始逼他喝壮阳药,一日三餐许是不及时,可一日五碗补肾壮阳的汤药却是实打实的要灌进他嘴里的。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干脆就招呼了几个春香楼的姑娘跟他招摇过市,顺带着让那几个姑娘好生宣扬一下他没毛病的事儿!”刘书来一瞬不瞬的盯着林宝茹,唯恐她再说出什么恼人的话来,所以也不管有没有顾忌,一股脑的说道,“我就是半道上碰上了,觉得好玩,所以跟他去喝了一场酒而已。”
“哦对了,这事儿张老.二也知道,他是后头听到热闹过去的。”许是怕林宝茹不相信,他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直接有些委屈神情有些哀怨的说道,“而且我记着你不让我喝多的话,所以那两坛子从画舫讨回的玉子酿,我就喝了三杯!”
余下的,可全都被张老.二跟陈老三瓜分了。
那俩也是不.厚道,一边喝还一边馋着他。
要不是怕酒后再上演一场有的没的闹剧,他估计自个至少得喝下一坛去。毕竟,千两买来的酒水,就算不能闻闻就醉,那也是不可多得的上好佳酿。
哦,不对,不是千两银子买的。毕竟,管家前两日把胡媚儿打发了,那一张卖.身契也换了足足一千两银子。
要真算起来,这玉子酿,也算是他做了一笔生意白赚来的。
林宝茹狐疑的看着他,见他那晶亮的眼里带着几分无奈跟委屈,心跳忽然就快了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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