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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繁洪见闵同彻底断气之后,便把闵同写给陈三妹的那封没有写完的信以及那枚妖字印模,放到了闵同的上衣服口袋里。
“大,大,大哥,接下来怎么办?”一向无恶不作的刀疤脸赖九,看到闵同狰狞的模样,竟然慌张起来。
“慌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商定好把他吊在闽家的马厩里吗?”孔繁洪把勒在闵同脖子上的细绳解了下来,然后哈下腰从桌子底下拽出一个装有粗麻绳的大布口袋,他把那条细绳放进了口袋里,“外面怎么这么黑?现在几点钟了?”
看到杀人不眨眼的孔繁洪如无其事的样子,赖九心里说不出是害怕还是佩服,他也逐渐镇静下来,回答着孔繁洪的问话:“还不到十一点。”
“时间还早。兄弟,再去要些酒来,我们还得喝一会儿。”孔繁洪坐到了椅子上吩咐道。
“大哥,现在除了我们这个包间以外,只有三号包间还有一伙客人。”拿着一坛老酒的赖九回来后,对孔繁洪小声说道。孔繁洪问道:“散座还有人吗?”赖九说道:“还有个两三桌,总共不到八个人,看样子他们也要撤了。”
“好!兄弟,我们先喝酒,你看去闽家马厩什么时间合适?”孔繁洪说。赖九打开酒坛的盖子,给孔繁洪的碗里倒着酒:“大哥,我们哥俩还能喝一阵。闽家的马夫,平日里都会在后半夜三点钟左右给牲口喂一遍草料。明天白天,我岳父要坐马车出门办事儿,估计马夫会早一点。我看,我们后半夜一点多钟去就行。”
孔繁洪喝了一口酒说道:“好,我们就后半夜一点多到闽家马厩去,翻过闽家的后院墙没什么问题吧。”
赖九也喝了一口酒说道:“没问题。大哥,要说这事,真是天助我也啊”赖九突然间得意起来。孔繁洪问:“怎么讲?”赖九说:“这闽家后院原来还真养了三条狗,我还正为这事犯愁呢。可是,前些日子闹起了狂犬,张大个子便找人把那几条狗都给打死了。”
孔繁洪又喝了一口酒说:“兄弟,那是真该着你有独霸闽家财产的命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那几条狗不被处理掉,哥哥我也会让它们闭嘴的。”他抹了一下嘴,颇为自信。赖九随声附和恭维道:“大哥办法就是多!”
“大哥,时间差不多了。走得过了。”和过一阵酒之后,赖九掏出怀表说。孔繁洪说:“好!过来兄弟。”他让赖九来到了趴在桌子上的闵同的旁边,并帮着赖九把闵同的尸首伏在了赖九的后背之上。
孔繁洪把闵同的衣服领子立起来遮住了闵同的脖子,然后环顾一下包间的四周,又把桌上的笔和纸装进了大布口袋里。
“小二,我们光顾忙活这个醉鬼来了,忘把钱带下来了。钱在包间的桌子上呢,麻烦你去取一下吧。”孔繁洪右手扶着赖九身上的闵同,对站在门口的店小二说道。孔繁洪一进到这家饭庄时,就吩咐店家,说要和两个朋友商谈非常机密的事情,为了防止泄密,就不需要小二服务了。
“没关系先生,我一会儿去取。您看用我帮您叫黄包车吗?”店小二热情地问道。孔繁洪说:“谢谢小二哥,我们自己有车。”
车行驶一段路之后,来到了溪江边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孔繁洪他让赖九把轿车停一下。
孔繁洪把粗麻绳从大布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走下车,拾起一块石头装进了了大布口袋。他把大布口袋的嘴扎死以后,他使劲一抛,大布口袋里的东西和石头在江水里旋了一下,就沉入江底了。
后半夜一点钟刚过,孔繁洪和赖九来到了闽家的后院墙外。
孔繁洪问赖九车上有没有什么可以铺在墙上的东西。赖九问他要干嘛?孔繁洪说,找个东西铺在墙上,免得一会儿往院子里翻闵同时,墙上的灰土蹭在闵同的西装上,那样就假了。赖九就到车上拿了一身衣服铺在了墙上。
闽家后院的灰色砖墙不是很高。赖九首先跳进了闽家的后院,紧接着孔繁洪把闵同的尸体翻给了赖九。孔繁洪跳进闽家后院以后,又用手绢把闵同的衣裤、鞋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掸了又掸,确认没有灰尘后便和赖九一起把闵同的尸体吊在了马厩里。
早晨五点多钟的时候,孔繁洪回到“孔记水果店”,他无意间发现自己穿的灰色中山装上少了一颗纽扣,他不禁打了个激灵,孔繁洪清楚地意识到,那颗扣子一定是在翻闵家的后院墙时脱落的。他赶紧脱下衣服,把它塞到了炉膛里。谁知刚刚燃起火,刀疤脸赖九急匆匆地闯进屋里,不由分说拉起他就往外走。孔繁洪只好告诉躺在床上的糟蛋把炉膛的里的衣服处理掉。
赖九把孔繁洪拽到自己的轿车上对他说:“大哥,坏事了,我把铺在闽家后院墙上的那套衣服忘拿回来了。等我想起来回去找时,闽家那些下人已经在前院后院里忙活上了。我岳父好像要出远门,下人们都早起干上活了。”
“真是他妈废物!你平常经常穿那套衣服吗?我是想问,闽家有人认识你那套衣服吗?”孔繁洪也焦急起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平常总换衣服穿,也不知道他家有没有人注意这一套啊。”赖九神情沮丧地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得抓紧时间去方家村的山上,去把那两个护士赶紧弄走别再出岔了。”孔繁洪说。
孔繁洪交代到这里对我说:“打发走赖九后,我是坐卧不安。我偷偷地转到闽家的后院墙外,想找到赖九忘在那里的衣服和我丢落的纽扣。转悠了好久,也没发现我要寻找的东西。我料定一定是掉在院里了,心想这事早晚要败露啊。”
“孔繁洪,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说道,“你是早晨五点多钟被赖九从水果店拽出来的,你为何要到下午才回水果店看你的衣服是否被糟蛋烧掉呢?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孔繁洪说:“据说h市附近的云龙观的卦签比较准,我就叫个黄包车去那里抽签算卦了。云龙观比较远,来回得大半天。”
“哦,你还信这个?”我嘲笑道。
“我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求个心里平衡罢了。”孔繁洪挪了一下身子说,“结果我抽了个上上签。签上说我是逢凶化吉之命。”
孔繁洪继续说道:“我还存在一个侥幸心里,就是认为洪娟不会把我招出来。”我问道:“你怎么这么自信?”
孔繁洪说:“一个是,她知道刘警官是我的邻居,称我为叔叔,即便我有事,刘警官也不会抓我;另一个是,她一定怕我伤害她的孩子。所以我料定洪娟不会供出我。”刘子奇听到这“呸”了一口,对孔繁洪怒斥道:“我怎么会叫你这个恶狼这么久的叔叔?”
“果然,好几天没人找我。我就真以为没有什么事了。”孔繁洪说,“我也就没去伤害洪娟的孩子。”
“孔繁洪,这回你彻底交代清楚了吗?”我站起来问道。孔繁洪说:“我真的再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我说道:“孔繁洪,你说陈三妹是因为喝多而醉得不省人事。什么样的酒会有那么大的力量?你是不是你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肖探长,我进到茶肆里的时候,陈三妹就已经倒在地上了,一定是她与闵同喝酒喝多了才那样的。我真没给她吃什么东西啊。”孔繁洪说。
我坐到椅子上和刘子奇交换了一下目光,看来,孔繁洪真不知道陈三妹吃安眠药的事儿。
这时,一个警员走进审讯室在我耳边耳语了几句。“把孔繁洪带下去吧”我听完那个警员的话以后,对旁边看押孔繁洪的警员说。“子奇,我们走!”我便和刘子奇走出了审讯室的门。
“菜小姐,找我有事吗?”我问等在警察局大门外的菜灵儿。菜灵儿说:“肖乾,我刚从国立医院回来,陈雪让我告诉你213病房里的受害人完全清醒了。让你马上过去一趟。”
“太好了!菜小姐,你稍等一下。我上去和总探长汇报一下,下来就走。”
“肖乾,那个孔繁洪交代了吗?”菜灵儿一边走向自己的轿车一边问我。
“全交代了,菜姐”刘子奇替我回答道。我和菜灵儿挥着手走进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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